告彆了傅景川,他轉身要走的時候,傅景川突然叫住了他“柯辰!”
柯辰困惑回頭看他。
“謝謝你。”傅景川說。
他第一次這樣鄭重而認真地和他道謝。
柯辰先是微微愣住,又很快露出了笑“傅總,您還和我客氣啥,我們誰和誰啊。”
嘴上說是這麼說,他鼻子又有些酸。
他竟還真吃了傅景川突然感性的這一套,讓他有種願意為他鞠躬儘瘁死而後己的豪壯感。
傅景川沒再說話,隻是勉力彎了彎唇,算是回應。
他本來就不是愛笑的人,這種時候還要他笑更是不可能。
柯辰心裡己是心酸又感動,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後便先行離開了,把空間留給傅景川和瞳瞳。
一首到病房門合上,房間裡重新歸於靜寂後,傅景川才收回了視線,黑眸中的神采也重新歸於寂沉。
他垂眸看了眼懷中終於安穩睡下的瞳瞳,小心翼翼把她放在了病床上,拉過被子輕輕給她蓋上,這才輕輕吐了口氣,抬手壓了壓還不是很舒服的胃,黑眸並沒有從瞳瞳臉上移開。
以前還不知道瞳瞳是他女兒的時候,他看瞳瞳隻覺得她氣質像時漾,整個人給他的感覺也神似時漾,但在一次次求證失敗後,他也就強逼自己把她和時漾剝離成了兩個個體看。
現在再看瞳瞳,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暈輪效應的作用,她的眉眼間分明都是時漾的樣子,也是幼年沈妤的樣子。
傅景川指腹忍不住輕輕描繪著瞳瞳的眉眼,想象著時漾每一個孤單坐在角落裡的安靜身影,胸口的悶痛感又再次洶湧襲來。
“對不起。”
沉啞的嗓音在靜寂狹小的空間低低響起。
但除了枕頭旁放著的那支時漾的手機,空氣裡早己沒有了時漾的聲息。
沒有人會再對他說“沒關係”。
第二天傅景川是在嘈雜聲中醒來的。
為了讓他能好好睡一覺,醫生在他的吊瓶裡加了些鎮靜安眠的藥。
傅景川睡了時漾出事以來最好的一覺。
瞳瞳也是,許是因為醫院床小,她就睡在他的臂彎間,夢裡也踏實了些,她也終於一覺睡到了天亮。
傅景川被嘈雜聲吵醒時大腦還帶著點藥物作用下的困頓。
他皺著眉坐起了身,剛一抬頭便看到病房門口推門而進的傅武均和方萬晴,一臉的焦灼和擔心。
“景川,聽說你昨晚暈過去了,有沒有怎麼樣?現在好些了嗎?”
一推門進來看到傅景川,傅武均便著急問道,人也急急朝他走來。
沒想到還沒走到病床前,傅景川己經冷淡開了口“出去!”
說話間還按下了床頭的護士按鈴“有人擅闖病房,麻煩把人請出去。”
傅武均愣住,不可置信地看向傅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