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問題……”那個警察擦了擦汗,在相澤消太不太愉快的眼神裡,站起來送他們離開。
穿著製服的中年人筆直地立在門口,望向風間真理的眼神裡儘是審視。
相澤消太放慢腳步,側身擋住了他看向風間真理的目光。
出了會談室,風間真理有些遲疑地問“他認識我?”
相澤消太比她還要理所當然“我怎麼知道。”
他和風間真理並排走著,快到病房時,忽然說“檢討彆忘了寫。”
“…………”風間真理艱難地開口“真要寫?”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相澤消太逼近她,泛著血絲的雙眼裡滿是怒氣,“還是你認為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風間真理不敢看他,於是低下頭,雙手背在身後規規矩矩聽訓。
她的乖巧在相澤消太看來卻是固執的死不悔改,這意味著,下次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她所做的選擇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訓斥的話早已說過無數遍,再提起來也不會有任何效果,必須要給她一個教訓才行,一個足夠深刻的教訓。
讓她能真正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相澤消太心裡的念頭翻滾數遍,對自己的想法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堅定下來。
看著風間真理頭頂有些翹起的頭發,他頗為無奈地想著,帶無數個學生,都沒有她這麼讓他耗費心力。
“在不明白敵人目標的時候,你不應該丟下學生不管。”儘管心裡並沒有表現出來的怒氣衝衝,他仍用冷硬的語氣說,“也不能用你控製不了的招式。”
還好輻射沒有對兩個學生造成傷害,不然的話……
“移開視線,消除的效果也能在腦無身上殘留一陣,足夠我們救下人了。”
“那樣會對眼睛的負擔很大吧。”風間真理驀地抬頭,對相澤消太笑了笑,“謝謝消太哥關心我。”
笑容燦爛,竟然是發自內心的。
相澤消太頓時感覺荒謬。
想不明白她是怎麼從自己嚴厲到近乎苛責的話裡聽出關心的。
他淩厲的視線在風間真理臉上巡視片刻,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在徹底控製不住之前,他拉開門,把自己關進了病房裡。
還好遇到的學生裡沒有像她這樣的,不然都沒辦法進行教育了。
下午,風間真理遇到了好幾波過來探望的人。
13號需要休養,相澤消太十分不耐這些無意義的社交活動,因此受到最多探視的反而是她這個完全沒有受傷的人。
蛙吹梅雨自然不用說,讓風間真理意外的是綠穀出久,他竟然也來了,還是跟著歐爾麥特來的。
風間真理和爆豪勝己關係不錯,因此對這個爆豪不怎麼喜歡的同學沒有多過接觸。
雖然很想對所有的學生都一視同仁,但她也是才剛當上老師,處理起這些複雜的關係來難免經驗不足。
聽完綠穀出久磕磕巴巴的講述,風間真理笑了起來,“擔心老師並沒有錯。”她說,“不過做決定之前,還請考慮一下自身的安危。”
算上入學測試,綠穀出久已經是第二次為了救人挺身而出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凶險,風間真理認為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他的。
她翠綠的眼眸清澈而明亮,好像能包容自己所有的想法一樣,綠穀出久在心裡徘徊許久的話忍不住脫口而出“如果是小勝的話,老師就不會這麼說了吧?”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綠穀出久連忙擺手“對不起,老師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那個……”
風間真理看著他越解釋越是慌亂,突然一拍手“小勝,這個稱呼比小爆豪好聽!”
“……??”
綠穀出久動作僵住,一臉呆滯地看向風間真理。
風間真理笑著拍了拍他的頭。
“綠穀同學為什麼一定要和小勝比較呢,a班目前最優秀的人,怎麼看都是百才對吧?”
她其實不是很明白爆豪和綠穀之間的恩怨糾葛,但是這不妨礙她吹一下八百萬百。
為什麼……風間老師也開始叫“小勝”這個稱呼了……
綠穀出久看著她笑眯眯的樣子,忽然覺得背後一涼。
有種被爆豪勝己知道了會完蛋的感覺。
綠穀出久同手同腳地走出了她的病房,歐爾麥特閃進來,“風間少女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他今天是開車來的,和綠穀出久一起,但是綠穀出久並沒有打算和他一同回去。
而且他也是有私心的,想和風間真理多相處一點。
“好啊,”風間真理沒怎麼思考就同意了下來,不過還是說,“我去和相澤老師打個招呼。”
結果到了相澤消太那裡,聽到他說“我和你們一起回去。”
歐爾麥特看著他被護士包成木乃伊的上半身。
“問題不大。”
麵對兩人質疑的目光,相澤消太麵不改色地說。
“醫生不會讓你出院的。”
風間真理跟著他去辦出院手續,結果發現那些醫生護士對他的行為都見怪不怪,很快給他辦好了。
“…………”難道他經常受傷?
風間真理沉默下來。
一路上,在歐爾麥特的車裡,氣氛沉重極了,和他設想的場景完全不一樣。
看著在車後座閉目養神的相澤消太,和個性使用過度,下午又接待了不少探望的人,變得有些困倦的風間真理,他突然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