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真理指了指房間的窗戶。
“他就飛到那麼高,準備接著我,然後我們倆一起掉下去,把他老爸最喜歡的花全給砸屏蔽的關鍵字。”
“我爸聽說這件事之後,覺得我太調皮了,回來就把我揍了一頓,然後我又跑去把霍克斯揍了。”
所以才有了她拔霍克斯羽毛那一幕,小時候霍克斯個性掌握得不好,想要把那麼多羽毛再接回翅膀上,得費不少功夫。
當時霍克斯感受到自己背後變得光溜溜的翅膀,氣得一天都沒理她。
好不容易把霍克斯哄好之後,風間真理從老媽那裡看到那張偷拍下來的照片,怕霍克斯再次想起這件事,就沒告訴他,自己偷偷放進了相冊裡。
相冊再往後翻,和霍克斯的合照變少了,多了一些其他的同學,然後就是穿著雄英校服的相澤消太和山田陽射。
“風間少女和麥克老師關係很好?”歐爾麥特有些疑惑。
照片上,山田陽射不是牽著她的手就是背著她,兩人的笑容一樣燦爛,看著就像親兄妹一樣,反倒是一旁的相澤消太,神情無奈和淡漠居多。
“以前是很好啦,”風間真理咳了咳,“上雄英之後重新聯係上了,前幾年也一直有通話,不過總覺得有點生疏……”
想到他平時對自己還是那麼熱情,好像一直沒變過,風間真理更不好意思了。
所以說,為什麼對相澤消太沒有這種感覺,風間真理也很費解。
再次回到雄英的時候,雖然還沒想好具體要怎麼對待相澤消太,但是她從前想得最多的就是想看他愧疚的樣子,要聽他道歉……結果,在辦公室裡看到了一個睡袋,上麵長著張頹喪臉,開口就把她嘲諷了一通。
開局不利啊啊啊。
果然,就是餓死也不應該到辦公室裡去的。
風間真理鄙視那天的自己。
相冊翻到一半厚度的時候戛然而止了,想到後來風間夫婦遇到意外,風間真理被人領養又因為各種原因出走,歐爾麥特輕輕合上了相冊。
恰好家政公司的人到了,歐爾麥特放下相冊走了出去。
一共八個人,他們拿著工具包進門,勘察好現場情況之後立即開始工作。
屋子裡多了許多聲響,混合著庭院裡除草的機械轉動聲,一下子就熱鬨起來。
風間真理把雜物整理好之後,將父母和自己小時候的衣服打包好,封存在新的箱子裡。
她的父親有寫日記的習慣,風間真理找到幾本日記本,還有一些他們經常看的書,準備帶到雄英去,有時間就拿出來看看。
還有一些錄像,是她生日和新年時候錄的。
歐爾麥特找的這家家政公司效率很高,風間真理把準備帶回雄英的物品打包好之後,圍觀了一下他們的工作進度,內部空間已經打掃完畢,有人在負責給房屋的木頭做防蟲工作,還有的在給隔扇和拉窗重新糊上障子紙。
堆放在房間裡的大部分家具也是原木為主,風間真理讓他們順便把家具也擺上,等到全部收拾妥當,已經接近晚上了。
風間真理本想請歐爾麥特吃晚飯,不過歐爾麥特接到塚內直正的電話,說是有事要找他,隻好遺憾地和風間真理告彆。
風間真理把家政公司的工作人員全部送出去,鎖上門準備出去吃東西。
附近早就沒了認識的人,一個人走在街上的時候,傷感的情緒又會浮現出來。
她望著熱鬨的街道,突然沒了胃口。
正打算原路返回,風間真理就見街角的地方,一個黑色的人影在向她招手。
她走過去,看到那人背倚在牆上,一隻手插在兜裡,笑望著她。
“荼毘?”
風間真理瞅著他在幽暗的環境裡,亮得有些詭異的青色眸子,“你在這裡做什麼?”
“路過啊。”荼毘笑笑說,“每次出來都遇到你。”
混亂的世界,到處都是扭曲的思想,神經病一樣還以為自己很正常的人,他覺得在那種環境裡待不下去的時候,就會走出來透透氣。
要不是每次出門都是臨時起意,他都快以為風間真理出現在他麵前是故意的了。
所以說,這得多有緣啊。
荼毘心情很好,然而站在他對麵的風間真理看著卻不怎麼樣。
“你不高興?”他問,“有人惹到你了?”
“沒有。”風間真理不願多提,“我餓了。”
“請你吃東西。”荼毘剛剛賺了筆錢,想到賺了錢可以邀請她來和自己一起做事,就更開心了。
荼毘當然知道上次風間真理是在敷衍他,不過他認為自己照著她的想法去做,她遲早會被自己打動的。
他還不知道風間真理早已是英雄陣營的了,和他不在同一個立場上。
但是風間真理心裡很明白。
還是說清楚比較好吧?風間真理暗暗想著,問“吃什麼?”
看到一個勉強算作熟人的人,她的心情也沒那麼消極了。
作為請客方的荼毘有點無賴地望著她說“不知道,這邊我又不熟。”
他指了指對麵一條小巷子,“去看看?”
風間真理望著漆黑的巷子口,轉身走到熱鬨的大街那邊。
荼毘試圖說服她“好吃的店都藏得很深。”
“哦。”
“我認真的。”
“我也認真的,坐在這種地方吃飯心情才會更好。”風間真理指了一家店鋪風格很華麗的火鍋店,誠懇的表情很有說服力。
荼毘看著店內金碧輝煌的裝飾“那我賺的錢還差好遠。”
風間真理“……”
確定了,荼毘是真的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