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風間真理電話時,他除了心疼,最多的就是憤怒。
哪怕他在風間真理麵前表現得很輕鬆,他心裡也克製不住怒火高漲。
不管是斯坦因還是敵聯盟,怎麼可以傷害她——
爆豪勝己插在兜裡的雙手暗暗握成拳。
潮爆牛王不再管他到底想到些什麼,掏出手機找到了相澤消太的號碼。
第二天,風間真理醒的時候,窗外陽光明媚,她的手被一隻溫暖乾燥的大手緊緊包裹住。
看到床邊黑色的腦袋,風間真理心裡一虛,頭慢慢縮進了被子裡。
完了,是相澤消太!
她打算悄悄把手抽出來,趴在床沿的相澤消太倏地把頭抬起,“真理!”
偷瞄到他驚魂未定的眼神,風間真理頓時無措起來,隻能把頭又往被子裡鑽了鑽。
相澤消太放開她的手,臉上倒是沒什麼異樣,不慌不忙地說了一句“你醒了啊。”
風間真理的手也收到被子裡,在床上把自己團成了一個球。
相澤消太有些好笑,“起來吃飯了,中午警察會過來做筆錄。”
頻繁使用了個性,再加上受傷,她醒得比預計晚了許多。
相澤消太看著眼前鼓起的被子,忍不住道“要不回雄英讓婆婆給你看看?”
真理球在床上動了動,聲音悶悶的“嗯。”
她不想一直待在醫院裡,如果能直接回雄英的話她也想早點回去。
相澤消太動手把她從被子裡挖了出來。
風間真理甩了甩頭,她身上的淺色抹胸裙有些皺起,相澤消太附身下來,正好瞧到她美好的身體曲線,喉嚨不由得緊了緊。
毫無預兆看到這種場景,相澤消太呼吸一重,“你……”
他迅速拉過被子,扔到風間真理身前,“把衣服穿好。”
風間真理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以為他隻是在催促自己起床。
好久沒有享受過賴床的感覺了,她抱著他送上來的被子蹭了蹭,舒舒服服地閉上眼。
隨著她的動作,金色長發覆蓋住她光裸的背,幾縷調皮的發絲從肩頭滑到身前,遮住了她身上的繃帶。
相澤消太黑眸深沉,心中情緒起起伏伏,最終定格在無可奈何上。
他對風間真理的一無所知有些氣惱,又清楚地知曉現在不是坦誠的時機,隻能轉身坐到了床前的椅子上。
房間內的空氣靜靜流動,風間真理眨巴眨巴眼睛,對他的安靜有些不適,忍不住說“對不起……”
相澤消太沒理她。
她對這種情形早已習慣,繼續說“要是以前,我看到斯坦因,絕對做不到那種程度……”
說不定早在斯坦因提及往事之時就失去理智了。
回想起來,她昨天麵對斯坦因時的表現,簡直好得過分。
風間真理想起斯坦因被抓,雖然不是用她所想的手段,但也是她親眼看到他被捕的,心裡冒出了一丟丟的愉悅。
“飯田他們昨晚做了筆錄,”相澤消太壓下心中洶湧的情感,儘量平靜地對她說,“今天警察可能會問到你和英雄屏蔽的關鍵字的關係。”
風間真理抱著被子,歪頭望著他。
有點可愛。
相澤消太咳了一聲,“英雄屏蔽的關鍵字在今早刑訊時否認了飯田他們的說法,他說他不認識你。”
也就是說,風間真理這邊也不承認,警察沒辦法深挖下去,他們之間的往事就沒有幾個人能夠知道了。
風間真理聽明白他的潛台詞,眼睛閃爍了一下。
“我……”她頓了頓,在相澤消太有些擔憂的目光裡歎了口氣,“我會如實說的。”
不承認的話將來履曆會更好看一些,然而對她來說,這段過去是真實存在過的,不可能用簡簡單單幾句話就抹去。
她明白相澤消太的擔心。
他擔心她承認之後會麵臨來自整個社會的猜疑和忌憚。
不過,她麵臨的困難本就不少,再多這一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斯坦因的資料不會全部公開。”相澤消太聲音低了一些。他會爭取把風間真理這段從斯坦因公開的資料中隱去,不過這個打算沒必要告訴她。
對於了解她性格的人來說,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正是因為經曆過這麼多,她還能保持一顆熱忱的心,對於幫助他人從不遲疑,對英雄的信念也始終堅定不移,這才更令人欽佩。
然而世界上從不缺乏惡意揣測他人的宵小。
在他的能力範圍內,他還是希望她能輕鬆一些。
“那個,相澤老師……”
“在外麵不要叫我老師。”相澤消太少有的明確表達出了自己的意願。
他不想她再把他當成一個長輩、一位老師來看待。
不想在將來表白的時候,再被她說成腦子裡全是垃圾,竟然會對自己的學生產生想法。
他又不是變態。
“這樣啊……”風間真理有些迷糊,嘴上卻習慣性地跟他抬杠,“你不喜歡老師這個稱呼?”
相澤消太抬眸瞥她一眼,彆有深意地笑了,“你要是堅持這麼叫,也不是不行。”
“…………”總覺得你在想什麼不好的事啊!
風間真理憋了憋氣,病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激昂的聲音傳遍房間每個角落。
“everbodysay——hi!!!”
相澤消太黑下臉。
為了不冷場,風間真理小小聲應了“……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