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算傻,知道自己追過來。”紅嬌看著沈顏滿意的道。
“你什麼意思?”沈顏皺眉,不明所以。
“都這麼明顯了還看不出來嗎?我就是來找你的啊。”紅嬌說。
“你找我?做什麼?”
“自然是有話對你說。”紅嬌說道,“我知道你對春意閣的事一直耿耿於懷,對我也不信任。甚至當初還差點燒死我,不過我不是一個好記仇的人,何況當初確實是我對你不利在先,作為補償,我奉勸你一句,離張遠山的案子遠一點,這案子查清楚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張遠山的死也和你們有關係?”沈顏目光一緊,警覺道。
“我們?錯錯錯,我是我,他們是他們,你可彆把我和他們混為一談。”紅嬌聞言哂笑,“他們想要你的命,我可不要。”
“是嗎?那當初在春意閣你怎麼解釋?”
“此一時,彼一時嘛。當時我與他們確實是一條船,但不是一條心啊。現在好了,我與他們徹底斷乾淨了,說到這,還得謝謝你呢。”紅嬌施施然道。
沈顏看著紅嬌,牙關咬緊,碾出四個字來,“他們,是誰?”
“不是和你說了,離這些事兒遠一點。不論是春意閣,還是張遠山案,哪一個都是你動不得的。楚禦能護的了你一時,可護不了你一世。行事之前,還望殿下三思。”
沈顏聞言目光一凜,她竟連楚禦都知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沈顏冷聲質問。
“我?我隻是個打雜的,不足掛齒。”紅嬌說,“我今日來,你認為是勸也好,戒也罷,反正話我是帶到了,究竟要怎麼做你自己掂量,再會。”紅嬌說,一個縱身躍上牆頭,幾個翻越已不見了蹤影。
原來她也會武功。
想來當初自己砸她的那一下,她若是想躲,也一定躲的開吧。當初她是故意放她走的。所以她說她和春意閣的人不是一夥的,沈顏信。
那麼,她是誰的人?她們在這中間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她不讓她追查張遠山之死,又是為何?
沈顏帶著滿腹狐疑往相府走,沈顏走後,空蕩蕩的巷子裡,兩道身影自牆角轉出來。
一白一紅,正是白呈和紅嬌。
“現在的情況不正是主子所期望看到的嘛,朝堂越亂,對我們才越有利,您為何要我阻止太子追查張遠山案?”紅嬌不解的問。
“我自有定數。”白呈一雙鳳目深沉幽幽,望著沈顏離去的方向。
沈顏,你可知你在一步步邁向死亡?
“可是主子,我們謀劃了那麼久,為的就是今天。如今好不容易……”
“夜鶯,你多言了。”白呈睨了紅嬌一眼,冷冷的說。
“屬下知錯了。”紅嬌聽白呈聲音陡沉,當即閉嘴,恭敬道是。
“明天你到桃花塢去,將日落換回來。”
“是。”
相府
今天是張遠山出殯的日子,同時也是張文靜回門的日子。張文靜終於趕上了送張遠山最後一程,但是奈何她是女兒,又是新嫁婦,不僅不能送殯,甚至都不能上前。
張文靜回到相府便去了後堂,一直到送殯的隊伍走了才踏進前院。老夫人送走了殯儀隊,哭的傷心欲絕,張文靜留在跟前照看著。
“娘,嬸嬸,這幾日辛苦你們了,祖母這裡我陪著,你們回去歇息一會吧。”
兩位夫人已經三日夜沒有好好休息了,張文靜將人哄回了房去,自己守著老夫人。
眼見三日不見,祖母從一個案矍鑠精神的人兒憔悴成眼前模樣,張文靜紅了眼睛,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祖母,人死不能複生,您要節哀。”房間裡隻剩下張文靜和老夫人,張文靜拉著老夫人的手,和聲勸慰。
“好丫頭。”老夫人摸著張文靜的手,連連頷首。
“丫頭,你已經嫁為人婦,凡事都要精明著些。”老夫人苦口婆心的說,“如今你祖父走了,咱們張家便倒了半邊天。你在太子那邊要打起精神來,莫要讓太子被其他女人迷惑了去。身為女人,我們不能運籌帷幄,但是一定要抓住男人的心,隻有抓住了男人的心,我們才算站穩了腳跟。女人,還得有子嗣傍身方為妥當。”
“祖母放心,靜兒明白。”
“嗯。”老夫人聞言微微頷首。
“如今你祖父的事落到了太子身上,張家人不好說什麼,你在枕邊多跟著些,若是有什麼消息,一定要派人來告訴祖母一聲。”
“祖母放心,祖父的事靜兒一定放在心上。”
“嗯,不枉老爺生前疼你。行了,你已經嫁進了天家,是新婦,府裡出喪不吉利,你回吧。”
“祖母,您趕我走……”張文靜委屈的看著自家祖母,淚眼婆娑。
“傻丫頭,你祖父走了,咱們張家不比從前,凡事都得小心著,否則若是被有心人抓了把柄去,張家撐不住啊。”
“靜兒明白了。”張文靜怏怏的說,“祖母好生休養,靜兒或些時候再來看您。”
“嗯。”老夫人點點頭,然後抬手抓住張文靜的手,將自己手中的東西放到她的掌心裡,“這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