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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清柏這邊當然不知外頭的詭譎暗湧,他現在一心想著晚上要和檀章睡覺這件事。
嵇玉本身長得寡淡無味,還略有刻薄,隻一雙眸子像細長的柳葉兒,彆有特色,與原本的嵇清柏就很像,不過男人的眼長女人身上,真好看也是萬萬談不上的。
丫鬟大概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哪裡討得了聖上歡心,天色暗了後,就看見嵇清柏一臉歡欣鼓舞的等著太監來抬他。
檀章今晚倒不是很困,他雖不知道自己體內這陰熾之痛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隱隱有覺,與嵇玉在一起時,這痛便能減輕個七八分。
皇帝不是三歲小孩兒,朝堂權柄本就是帝相之爭,如今嵇玉在宮裡,既是鉗製也是機會,他能用人女兒威脅嵇銘,但嵇玉一旦得寵,嵇銘也能靠著幼女如魚得水。
檀章為了王權自然不會真的寵幸嵇玉,可讓人待在自己身邊又不是沒得好處。
帝王心情時燥時怒,連帶著表情也不怎麼好看,嵇玉被人抬進來時,便被檀章這麼不陰不陽的瞪著,嵇清柏要是真身的樣子,大概毛都豎了起來。
他尋思著昨夜挺好的呀,他沒爬床,也沒掉毛,守著這下界的規矩半夜偷偷就走了,怎麼檀章還這麼不好伺候呢?
但他不能問,也不敢問啊!
這幾日本該是皇帝受陰熾之苦最痛的幾日,原本傍晚後檀章腹內就慢慢有了燎原之勢,等嵇玉一進這禦龍殿後,那點燎原火仿佛突然遇了場清歡雨,檀章閉著眼也能察覺出不同來。
他又看了嵇玉一眼,對方老老實實跪在他床邊,低著頭,腦袋上沒綰發,鬆鬆垮垮的披著。
檀章登基這麼多年,後宮是真的空空蕩蕩,他素了快二十年,穿得少的女人都沒見過一個,唯一近了女色的那一次,便是在金池園,他的臉上被嵇清柏蓋了胸衣。
想到這裡,皇帝的目光忍不住朝嵇玉的胸前望去。
嵇清柏今天是穿著肚兜來的。
他今天知道要陪檀章睡覺,所以提前穿了件肚兜在裡麵,胸衣實在是太勒了,能不穿就不穿。
檀章對大胸沒什麼幻想,也沒急色的感覺,他始終平平淡淡的,自己歪在龍床上,等心裡那股子彆扭勁下去了些,才懨懨道“睡吧。”
嵇清柏眼睛一亮,膽子也大了,他大概是忘了自己處境,下意識就想爬上龍床,檀章睜眼,跟刀子一樣看過來,嵇清柏心裡才咯噔了一下。
他倒是忘了,此刻在下界,而不是佛境。
爬床這事兒,在佛境就是有說法的。
嵇清柏被檀章擼去至高境時剛化神才一百多年,他當時也不習慣變人身,被佛尊嫌棄了幾次才堪堪化形,不再整日獅頭豬身的四處晃蕩。
貘沒什麼規矩,他就是為了自由奔放才成的神仙,為此不惜與一盞上古明燈合了神魂。
這也是為什麼區區真身隻是一隻貘的嵇清柏卻可修煉成上神。
歸根結底,還是他元魂的功勞。
這點根底自然瞞不過檀章的眼,佛尊法力上極,嵇清柏神魂裡的燈油都被滋養的清清亮亮,他起初陪睡不注意,化了真身毫無規矩的與檀章一塊兒睡在蓮床上,醒來後被佛尊很是不客氣的踹下了床。
嵇清柏懵懵懂懂,不是很明白檀章是討厭他的真身,還是嫌棄與他同床同被。
佛尊赤腳站在嵇清柏麵前,當年的貘是真的怕他,瑟瑟團著身子,目光所及之處隻有檀章的一截腳踝。
一對忘川鈴,扣在佛尊的腳踝上,金銅色的鈴鐺正麵刻著嵇清柏不認識的經文,檀章的腳踝不若女子纖細,踝骨的圓角如俊峰似的,利落折下,銜著冷雪一般的足。
檀章又捏著了嵇清柏的頸皮,輕輕晃了晃“你毛掉太多了。”
嵇清柏哪敢多話,第二次就用人身睡在了蓮床底下。
可醒來時,又變回了貘躺在檀章的旁邊。
嵇清柏嚇得從蓮床上直接滾了下去,佛尊也被他鬨醒了,有些慍怒“你躲什麼?”
嵇清柏怕的結巴“我、我掉毛……”
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