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遠在白陽宗,和白玉峰並行的另一個山頭的黑鐵峰的洞府內,這裡是除關元正之外另一位金丹長老裘安的靜修之地。
此刻一個白發長須的老者站在洞府中的中央處,正向著端坐在台階上椅子的精瘦男子彙報著些什麼。站著的老者,是負責宗內大小事務的築基長老宗苛,而坐著的那位自然是金丹期的裘安了。
“這麼說來,這枯草穀距離屏障打開大約還有兩個月左右的時間了,那穀中究竟是何物你們現在打聽清楚沒有?”裘安語氣平緩,但旁人聽起來總覺得這聲音有些沙啞。
這裘安似和關元正的性子截然不同,看其橫眉冷豎的樣子多半是個喜怒無常之人,故在白玉峰還顯得比較隨意的宗苛到了此處顯得有些拘謹。
發話之人的問題似乎還沒有得到有效的回複,宗苛隻好小心地回道:“回裘師叔的話,穀內的情況直到現在還不知其所以,屏障估摸著應該是在那時打開,隻不過倒也有些變數。”
裘安眉毛一挑,坐著的身姿稍微往前靠了靠:“你們這群酒囊飯袋,都已經這麼幾天了還不知道內部的情況,而所謂變數指的又是什麼?”語言中的憤怒讓站著的宗苛沒由來地打了一個寒顫。
“這穀外屏障哪怕經金丹期修士的全力打擊也不受一絲一毫的動搖,其內部白霧茫茫,不僅屏障,就連內部枯草散發的氣息都對修士的靈識探索有莫大乾擾,不僅我們,其他三宗都對裡麵的情況一頭霧水。”聽出了對方的不快,宗苛隻好小心地解釋道。
而待上方的人似乎稍微消了點氣,他繼續道:“距我們多家探子回報,現全靠穀內眾多枯草散發的銷蝕靈氣的氣息在破壞整個大陣的根基。所以這屏障的打開是有漸進的,隻有自身靈力不超過築基期的修士能在屏障薄弱的時候第一時間進入,諸如築基及以上修士的進穀還需再等等。”
聽完宗苛的這番話,裘安又坐靠回到他那厚實的石製椅背上,手指無規律地在敲打椅子扶手,似在想著什麼事情,而宗苛隻好在下方靜靜地等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小半晌的時間,裘安似乎想通了什麼,對其道:“既如此,那你就安排集結門中那些煉氣修士,記住,是那些資質一般,基本無望衝擊築基期的弟子作為到時進入穀中的第一線人員,不管修為高低,隻要築基希望渺茫的統統給我派上去。其他幾家必然也會有如此行動,待他們為同門做開路先鋒。”
宗苛聽到這些話,震驚地看著上方的人,這次對於枯草穀的探索,幾個門派,修真世家以及散修們都摩拳擦掌。
這番進去沒有什麼寶貝就罷了,若真存有重寶必是幾個門派之間的抵死相搏,哪怕去的弟子能夠回來,長期受枯草氣息影響也要修為大損。
這次為了這還不知根底的穀內情況,竟要冒著眾多弟子的修為與性命,如今宗內人丁興旺的景象可是經過多年大力擴招才有的結果,隻怕幾個月之後宗內都要一片蕭條了。
當然這個話宗苛隻敢在心裡想想,他應諾了一聲正準備下去吩咐,而裘安叫住了他:“除此之外我們還有一件大事,豐子真師侄修至假丹時日已久,前幾日他給我發信,最近他的結金丹也快煉製好了,成為我宗第三個金丹修士指日可待,你可得好好護得其周全。”
“是,弟子一定會做好所有準備工作,保證豐師兄能順利結丹!”宗苛應承道。
此刻他內心也是很矛盾的,不僅覺得這事來的突然,也為宗門能多一位金丹修士覺得高興,同時,那叫了多年的師兄終於要叫他一聲師叔了麼。
嘴角的笑不知是苦是甜,他自己也一把年紀了,恐怕對於凝結金丹是不抱什麼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