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功雙目一睜,訝然道:“馬仙長的意思是?”在經曆最初的驚訝之後,他也明白了馬顧話裡的意思,隨即浮現出興奮且狠辣的神色。
回頭再看了下寂靜幽深但又空無一人的小道,馬顧分析道:“這兩人此時出現在穀口的位置,作為一個修士卻絲毫沒有往那兒藏有重寶的地方瞧上一眼。也隻說明他們隻能是從穀中的方向出來,且已從中獲得了相應的好處。沒想到咱們穀中尚未入,卻送上兩頭肥羊。”
馬顧笑意滿滿且眼神火熱的看著坐在他前方的兩人,已將都仰二人的身家看作了囊中之物,就算都融沒有得到什麼寶物,但身處大宗內總有些他這些散修沒有的修煉所用的丹藥之物。
隻是他瞧著這淡定坐著,無絲毫慌張的兩人,眼底閃過一絲驚疑。明明一個隻是凡人,另一個也堪堪煉氣二層的修為,何來這般的自信?
將心裡的猶豫拋去,想必一個大宗弟子沒有經曆過修士之間的殘酷爭鬥,且養尊處優對自己的實力過於自信所致。
他話已說得這麼直白了,沒想到都融卻是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將最後一塊糕點送入嘴裡,美滋滋地嚼著,含糊不清地道:“分...分析得不錯,我...我覺得你不去做個捕快真是屈才了。”
“哼,死到臨頭還在逞口舌之利。”馬顧眼神陰冷,光是這二人對他地不屑就已讓他倍加惱火。
幾人身後,長相偏猥瑣的人略有猶豫地問道:“馬仙長,你們同為修士,可...可有把握?”
都融視線穿過,發現說話之人是嚴盛,嘲諷一笑。幾年過去了,此子還是這般恃強淩弱但同時也是個軟柿子。
“你且放心,我用神識查探過你這仇家,本以為進了大宗會有什麼出息還讓我有些慎重,不料卻是個修煉兩年有餘還隻是個停留在煉氣二層的廢物。而他身旁的那個女子你們也無需擔心,隻不過是個凡人罷了,哪怕你們身上武者所有的內力也沒有半分。”
馬顧淡淡一笑,顯露出“高人”的氣勢,他隻覺得能將同為修士的人狠狠踩在腳下,這感覺前所未有地舒爽。指著都融的臉,自覺非常霸氣地吐露出一句話。
“就這種貨色,以我這般實力強的階層差下,至少可以同時打十個!”
輕輕地將筷子放在已經空了的蒸籠上,處於輕微的強迫症都融還將其仔細地對齊,才慢悠悠地回頭瞧了他一眼。“這位道兄,我覺得你莫不是對‘實力強’這三個字有什麼誤解?”
高人的風度,被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抨擊地轟然崩塌。馬顧臉上青紅交替,咬著牙道:“好得很,你若真有什麼不錯的符器法寶也彆太自得了,就以你的修為能發揮出幾分成效?我馬上就能讓你體會一下,什麼叫做境界差距所帶來的碾壓。”
這時嚴功湊至他身旁,神色中帶著異常的潮紅。“馬仙長,一會兒你取此子性命且隨意,不知可否將他身邊的女子留下,雖不見其真容,但這等氣質之下想來也必是個美人。”
他身後的嚴盛與嚴山廣二人相望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出驚喜且急不可耐的神色。
“凡人女子我沒什麼興趣,還不夠我幾次采補的,你們要的話儘情玩樂即可,就當我送你們的隨手禮。”馬顧揮了揮手,十分“大方”道。
再次撕破臉,嚴功也沒什麼顧忌了,隻是稍微則身兩步半躲在馬顧身後,對都融譏諷道:“怪就怪你學藝不精,當年讓你一家僥幸逃脫,可惜今日再無第二個臭老頭保你性命和女人!”
瞧著這幾個似已穩坐釣魚台的人在一旁自說自話,都融頗為無語,這言語和行為和當年如出一轍,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再反觀身邊的仰瀾曦,雖不見她說話,但俏臉含霜,那眸間的陰沉已隱隱地往殺意轉換。
“你們這是餓狗下茅房,找死啊。”
都融內心腹誹道,看著這幾人地眼光也愈加戲謔。
神識,這東西在他身上似乎從來都不曾湊效,以神識探測來定義他的人,最終貌似都吃了大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