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獨寵!
石鍋中盛放著碧綠的草泥漿料,旁邊放著一個裝著同樣東西的大盆,粗略看上去盆子裡存放的草泥漿料的量為石鍋中數量的兩倍,而此刻石鍋下鐵盤中的木炭也燃起了新一輪火焰。
明亮的火光照在都融那認真的臉上,而豐子真則是選擇站在他的身後一聲不吭地看著他地操作。
對於一個剛煉氣入門地人來說,都融可不能像豐子真那般,可以揮霍自己地靈力來加快火焰的燃燒,當然在一個高手旁邊他也不會貿然動用自己的火係魔法。
隻是靜靜地看著石鍋中地混合液體慢慢地被加熱,沸騰然後蒸發,他隻是不時地給盤裡添加些新的木炭保證火力維持在一個較大的程度。
都融用一隻手對著地火洞口一指,此時的他似對這地脈火焰有種特殊的感應一般,好像天生知道該怎樣去引導和操控這地脈火焰,他知道這多半就是體內的火靈根所起的作用了。
雖然入門至今還沒有接觸學習什麼功法,不過對於這地火的控製,隻需要有靈根催使的本源靈力就可操控。
一小股靈力被引人其中,然後地火如受到刺激般洶湧地噴發出來,對著爐底一頓猛烈的灼燒。
同時鍋中的漿料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著,沒多久就變成了很粘稠的物質開始冒泡
都融俯下身子平視著液麵,待其表麵稍稍有一點不平整,也就是乾到粉渣出現的那一瞬間,他立即將鍋端起,對著爐子將裡麵已經變成膠狀物藥材倒了進去。
此時剩下的幾個輔材已經被豐子真拿了出來。都融選取了其中一部分,按照第一次見的操作依葫蘆畫瓢,按不同的藥材分彆選取其汁液、整株以及粉末向爐內依次添加。
隨後就將爐子蓋上,通過之前印象中火力在不同時期的溫度,用著自己的靈力來調控地火的大小。
豐子真在一旁默不出聲地看著都融,因為到目前為止,他居然沒有找到有哪些明顯的錯漏之處。
眼裡充斥著驚訝與讚賞之色,首先是都融的記憶力,自己隻做給他看一遍的東西如今他第一次操作起來居然都能有模有樣。
所有的時間節點都能把握的恰到好處,就連所配的輔料,都因為前後煉製數量的不同,而自行調配好對應的劑量沒有絲毫差錯。
且操作過程中行雲流水,仿佛這件事已經做了許多遍。先不談修煉的資質,光這份煉藥的悟性,在豐子真這漫長人生中見過的人裡可排的上第二。至於第一?嗯,那自然是他自己。
但是豐子真此刻並沒有放鬆警惕,他是個中高手,他知道這煉藥的前奏雖繁雜,但是悟性高一些,記得多一些也是可以勝任的。
真正難的還是在火力調控這一步,所有的原材料之間的融合,都是分不同的時間和溫度的。隻要任何一個時間節點上的火力時間還有溫度上有少許偏差,一個材料的融合燒結不好就會毀了整爐丹藥。
而都融剛吞服引靈丹成為一個入門的修士,境界都尚未穩固就要持續使用靈力來穩固地火的溫度和火力,對他來說實在是有些勉強。
的確,都融此刻卡在了這調控火力的大小這一環節上,他此刻釋放自己的靈力來調控地火的溫度,也發現了並沒有這麼簡單。
因為靈力的控製比他想像的難很多,好不容易穩定住靈力的輸出頻率了,突然到了時間有需要他提高或者減小火力再保持穩定的靈力供給,就這一點就讓他很難做到了。
更難的還在後麵,之前有在看豐子真煉藥的時候有精神力的幫助,是直接滲透到爐內看丹藥成型變化的。
火焰的顏色所代表的溫度區間太廣了,同一個顏色的火焰溫度之間也可能存在很大的偏差。但是這一次都融還沒打算用上自己的精神力,但就這麼看著爐外瞎摸索也不是一回事。
於是,他試著調動識海中新生成的那一抹神識,將其離體對著爐子摸索了過去,就當他神識離體的那一刻,就被身後的豐子真感覺到了,見此也有些不安的皺了皺眉頭。
都融發現,在現階段將神識調離體外比精神力難上太多,好不容易神識離體之後,摸索向眼前的丹爐,試著滲透進去。
不過神識與精神力不同,所能感覺到的物體外形非常地模糊,就連神識接觸到的材料是什麼形狀和大小都完全無法辨彆。
正當他想進一步觀察的時候,豐子真看了下此刻爐底火焰的顏色,已經先歎了口氣。隻聽爐內“噗”地一聲輕微的響動傳來,似有什麼東西破裂,然後炸向爐壁四周。
稀裡簌簌的聲音敲打在丹爐的內壁,如同爐內揚起了沙暴,這突如其來的動靜使得藥爐都輕微地抖動了幾下。
此刻還留在爐內的都融的神識如受重擊,被彈了回自己的識海,在識海中瘋狂亂竄。
就在神識就要撞上元素轉輪的時候,卻和其中的精神力產生了一種無形的斥力,被完好地緩衝掉這股衝勁,就好像兩個磁極相同的磁鐵想要靠近而不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