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姐的田園日常!
天將微明,薑鶴終於追上了最終目標,一輛套牌的黑色麵包車。她非常確定劉闖就在這輛麵包車裡。即使對方很小心,三番五次換車換人,她還是追上了。
這裡山路崎嶇,又有積雪因素,麵包車開的非常小心,速度自然快不了。她趕到前方,離行駛的麵包車大概四五千米左右的距離停下來,回頭,站在山路中間,想象自己是個倒黴又落單的女人,迎著來車使勁兒揮手。
司機發現路中間有人的時候,罵了一句臟話,降低車速,本就速度不快的車開的更慢了。
副駕位上抹著豔紅色口紅的大媽一拍大腿,“敢攔老娘的車,撞過去。”
司機沒聽她的,“路麵這麼滑,你想車毀人亡是咋地?”說話間,慢慢踩下刹車。
車子停在離薑鶴不足半米的地方。車窗搖下,剛才說撞過去的大媽探出頭,一臉和善地說著不讚同的話,“你一個女人,三更半夜的在山路上攔車,出了事怎麼辦?”
司機這邊的車窗也打開了。他暴躁地衝著薑鶴喊,“你他媽有病吧?想死”,他一指欄杆外,“跳下去一了百了。連累彆人出事故,死了也讓人唾罵。”
薑鶴一副凍的發抖的樣子,縮短那半米的距離,“大哥大姐,我跟家人吵架走散了。我這走兩個點兒了,一直碰不到過路車。能不能捎我一段?把我放到停靠站或是前邊的什麼村子都行。求你們了,太冷了,我怕凍死在路上。”
司機吼了一句,“信你才有鬼,凍死老子了。”搖上車窗。
大媽衝著司機喊了一句“吼什麼吼?”再次探出頭,“你是不是有同夥藏在路邊?是不是想騙過路車搶劫?”
薑鶴吸了吸鼻子,不停地跺腳暖身子,帶著哭腔說,“大姐,你誤會了。我,我實話跟你說吧!我跟著對象回他老家見家長,鬨的不愉快。我生氣,他不高興,我們倆就連夜開車出來了。”
大媽看著空曠的前後路,“你對象人呢?”
薑鶴哽咽著說,“路上我們又吵架了。他,他把我攆下車,把車開走了。我害怕,追著他車跑,很快追丟了。後來到了三岔路口,我不是當地人,根本不知道走哪邊,胡亂選了一條路,想著遇上過路車也好。嗚嗚……過路車沒遇上,還迷路了嗚嗚……”
大媽,“彆哭,你彆哭啊!捎你一段不是不行,就是我們不能白幫你。”
薑鶴激動地抹眼淚,“謝謝!謝謝!我手機和包在我對象車上,身上的現金隻有三百多塊錢,夠嗎?”
大媽回頭和司機對視一眼,又探頭看薑鶴,“給個一百就成,我們也不多要。上車,從左邊上,右邊座位上是我兒子,睡的跟豬一樣。”
扮演遇人不淑的落魄女子的薑鶴成功混到車上,哆嗦著掏出三百多塊現金,抽了一張一百的遞給前邊的大媽時,剩下的揣回去。
大媽接錢的時候碰到了薑鶴的手指,“手怎麼這麼冰?”
薑鶴苦笑一下,“外邊太冷了。沒碰上你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了。”
司機繼續開車,從後視鏡裡瞅了薑鶴一眼,“你怎麼就碰上這麼個不是東西的對象了!報警不?我手機借你。”
薑鶴不太確定地問,“男女朋友吵架,警察會管嗎?”
大媽,“嗨!動手打人肯定管。可你們這就是吵架,動嘴沒動手,警察怎麼管?”
司機,“你那兒不是有熱水嗎?給這妹子喝點暖暖身。”
大媽,“對,對,對,看我這記性。”她拿出保溫壺,又翻出一個空的礦泉水瓶,往礦泉水瓶裡倒了三分之一的熱水進去,往後遞給薑鶴。
“謝謝!”薑鶴接過去,先在手裡捂了一會,感歎一句真熱乎,喝了兩口水。
注意著後邊情況的大媽和司機麵色古怪地笑了一下。
薑鶴又喝了一口水,看向右邊座位上睡的死沉的男青年,“他睡的真實誠。”
大媽感歎,“工作累,壓力大,大家活的都不容易。”
薑鶴晃了晃腦袋,“我有點想睡覺。”
大媽回頭,一臉和氣地說,“再開個半小時前邊有個服務站,破是破了點,可過路休息的車多。到了那兒,你也方便找車回家。困了就睡會兒,到了服務站我們叫醒你。”
“麻煩你們……”話沒說完,薑鶴睡了過去。
等了五六分鐘,司機把車靠邊停下。
大媽爬到後座,拿過薑鶴攥在手裡的瓶子,擰上蓋子隨手一丟,搜薑鶴的身。她發現真的像本人說的一樣,身上隻剩兩百多塊錢的現金了,沒有手機,沒有其他任何隨身物品,更沒有不該有的東西。
大媽滿意,把薑鶴擋著下巴的圍脖扯鬆,捏著薑鶴的下巴打量幾眼,“開燈。”車內燈打開,她又仔細打量薑鶴的長相,這才鬆手,“長的很標致,年輕,能賣個大價錢。”
司機關回燈,“小心點兒,半路撿到錢跟天上掉餡兒餅一樣,我心裡不踏實。”
大媽爬回副駕,坐好扣上安全帶,“就這條差不多廢棄的破路,攝像頭都沒一個,誰知道咱們半路撿了個人?”
司機繼續往前開,心情特彆好。後備箱兩個小的,後座上兩個大的,這次的買賣妥妥的能大賺一筆。
青年甲在醫院醒來,弄清楚自己的狀況,嚇得差點再次昏過去,“警察,我要找警察,出事兒了。手機,我手機呢?”
混亂了一會兒,青年甲當著護士醫生的麵打電話報警,報警內容震驚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