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出民政局。
馬路邊上,蘇父向文父道彆,可就在這時,蘇曼不經意間看到一輛貨卡即將從眼前經過,而她眼底暗芒閃現,隨著貨卡越來越近,她朝文思遠伸出手。
“你要做什麼?”
蘇曼在文思遠身後站著,看到她的舉動,一旁蘇青大聲嗬斥“蘇曼,我沒想到你這麼惡毒,竟然要把文同誌推到車輪子底下,你太可怕了!”
她一直在留意蘇曼,沒想到就被她看到蘇曼欲加害文思遠。
其他人聽到蘇青的聲音,齊把目光聚向蘇曼。
熟料,蘇曼像是發了瘋似的,狠毒地盯著文思遠“你去死吧!”不顧蘇青阻撓,她用儘力氣去推文思遠。
可她的目的已然暴露,文思遠又豈會傻傻地站在原地等著被這位前妻推向馬路中央?
“啪!”
一聲脆響。
這不是文思遠掌摑的,是蘇父,他一巴掌甩在蘇曼臉上“孽障!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孽障?!”
蘇曼像是壓根不知道疼,她不顧蘇父的怒火,眼裡滿是陰狠“我要你死!文思遠,我要你死!你為什麼要堅持和我離婚?如果不是你對我關心不夠,我能在外麵找男人,文思遠,你不是個人,你對不起我……”
淚水像是開閘的洪水湧出眼眶,蘇曼嘶聲痛哭,並謾罵文思遠“我恨你!文思遠,我恨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為了能和你做夫妻,
我在你和蘇青相親時主動出現在你麵前,把自己最好的一麵展露給你看,為了能和你恩愛到白頭,我把你的孩子當自己生的,可你是怎麼對我的?
文思遠,你是怎麼對我的?你女兒不尊重我,一口一個阿姨喊我,你為什麼不說她們?難道你娶我回家就是為了給家裡找保姆?
你說話啊,你為什麼不說話?你心虛是不是?你一直以來拿我當保姆對待,你沒有把我看作是你的妻子,所以,你不在我身上投入感情,文思遠,你是個偽君子,我恨你,你去死啊!”
“啪啪”兩聲,這兩巴掌是文母給的。
文思遠見狀,將文母拉到一旁,繼而他麵向蘇曼說“我要和你離婚,是你背叛你我之間的婚姻。
你說我對你關心不夠,這句話你能摸著良心說嗎?剛結婚那會我對你不夠好?可你對文悅她們的關心是出於真心嗎?你怨文悅她們喊你阿姨,怎麼不想想你對她們的好有幾分?
她們那會都是年幼的孩子,文悅最大,也不過六歲,你如果是真心對孩子們好,我不信她們不喊你媽媽。出了問題,你不想著如何解決,隻顧著生怨,隻想著周圍人都對不起你,你以為你是誰?
嫉妒薑黎同誌,你嫉妒個什麼勁?人家和你年歲相當,同樣是一進門給仨孩子做媽,可薑黎同誌是如何做的?
這些我不說,滿大院的人有眼睛都看得到。人家那才叫真心把家裡孩子視為已出,又是教導孩子們文化知識,又是給孩子們講做人的道理,而且在衣食住行上更是關心得無微不至,我曾告誡過你,讓你多學學薑黎同誌,結果你胡攪蠻纏,非得對著我說些有的沒的,這樣的你,悅悅她們姐妹如何會尊重你?如何開口喚你媽媽?
蘇曼,你最大的毛病就是不知道自我反省,一心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實際上你什麼都不是!”
說到這,文思遠的臉色變得冷沉“我給過你不少次機會,我也不止一次想著和你好好過日子,可你什麼時候把我說的聽進去?
高考前,你說你要參加,我很支持你,休假在家給你輔導,你卻不怎麼用心,最後僅考了個專科院校,但我有數落你什麼了嗎?我沒有,我看你心情不好,鼓勵你要不來年重考,你不願意,擔心來年考得更不如意,
於是,我又建議你那就開學去學校報到,畢竟能考上專科院校也很不容易,結果你為了做生意,愣是在學校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為這事,我勸過你,你有聽嗎?”
沒有,你聽不進去,然後繼續我行我素,最終被學校勸退,這怪誰?你心裡沒一點數嗎?我自認沒缺你錢花,但你偏偏被錢迷了眼,跑到外麵擺攤、開店,從而結識社會上的人,給我戴了一頂綠帽子,我提出離婚,你不願意用死威脅,
想著鵬鵬年歲尚小,我忍你,把離婚的事暫且放下,可我沒想到你卑鄙無恥到……罷了,我不說了,再說下去,我都為你覺得丟人!
不再理會蘇曼,文思遠把目光投向蘇青“要不是你那一聲,我可能已經倒在那輛貨卡的車輪下麵,謝謝!”
蘇青搖搖頭“不用。”
“小青啊,嬸子和你文伯伯也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家思遠那會八成是凶多吉少。”
文母亦向蘇青道謝,她的心這會都在“突突”地跳個不停。
差一點,她家老二差一點就被蘇曼這個破爛玩意兒給害死,這事她必須要蘇家兩口子給個說法。
這麼想著,文母把目光落向蘇父蘇母“去派出所吧,你家這丫頭差點害死我家思遠,她必須得坐牢!”
蘇父(蘇母)“……”事情怎就發展到這個地步?
“媽,算了,不管怎麼說,她都生了鵬鵬一場。”
文思遠勸文母,接著她看著文父說“爸,你騎著載我媽走吧,我坐公交回去。”
“你年輕,騎車先走,我和你媽坐公交,一會咱們再見。”
聽文父這麼說,文思遠倒沒異議,他走向文父,掌控住車把手,而後看都沒看蘇曼一眼,彆過文父文母,騎車瞬間遠去。
“文思遠!你給我停下來!文思遠!你聽到了沒有?”
蘇曼咬牙切齒喊文思遠,然,文思遠彆說停下來,他頭都沒回一下。
“這婚都離了,那就索性把所有事都理清楚,走吧,去大院那邊,你們幫著收拾收拾,把你們閨女的東西全帶走。”
這話是文母對蘇母蘇父說的。
蘇母看了眼蘇父,見蘇父點頭,心裡禁不住又是歎氣又是懊悔,如果不是她沒教好女兒,她的曼曼能變成今天這樣?
但她知道後悔沒用,隻能跟著蘇父去給女兒收拾爛攤子。
“蘇青!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好?”
蘇曼此時把火發到了蘇青身上,她眼裡儘顯痛恨和憤怒“我不就是和你男人睡了幾次,說起來,這還是我吃虧,你為什麼偏偏要和我過不去,不和你男人算賬?他要是管住自己的下半身,你要是管住他,能有我什麼事?
蘇青,你一次次打我、羞辱我,你心裡難道就不愧疚嗎?現在我被你害得離婚了,你是不是很高興?”
“沒錯,我確實很高興,但你給我聽好了,你變成今天這樣,可以怨爸媽,可以怨你自己,就是怨不了旁人?如果爸媽從小到大不一味偏疼你,你就不會養成以自我為中心的性子,如果你能安分點,就不會在自己的婚姻裡去勾搭外麵的男人。”
說到這,蘇青臉上的笑容無比嘲諷“就今個一天,你先是把所有的錯推到薑同誌身上,卻沒想到人家薑同誌不背鍋;而在剛才,你又把所有的錯推向文同誌,
熟料,文同誌同樣不背鍋;此刻,你神來一筆,竟然怪起我來了,蘇曼,看吧,你就是這麼的自私自利,
永遠不知道自己錯在哪,有錯也是彆人的錯,就像薑同誌說的,出了事,你從來不自我反省,不在自個身上找原因。”
蘇曼怒吼“你閉嘴,不許在我麵前提姓薑那個賤人!”
蘇青“嗬”了聲,說“嫉妒人家薑同誌,真是可笑,你有嫉妒的資本嗎?和人家薑同誌站在一起,你就是地上的泥巴,而薑同誌則是天上的雲,一個天一個地,虧你有勇氣和人家作比。”
“你就不能把嘴閉上?!”
見行人一個兩個朝這邊看,蘇母沒好氣地斥責蘇青。
“是我要叨叨個沒完嗎?”
蘇青冷眼看著蘇母“你向來就是這樣,隻要我和蘇曼拌嘴,不管是不是我的錯最終錯都在我這,行,我不說了,我走。”
撂下這句,蘇青轉身走向不遠處的公交站牌,沒去管蘇父蘇母是何臉色。
文父“咱們也走吧。”這是對蘇父蘇母說。
蘇父點頭。
蘇母拽著蘇曼的手,以免蘇曼獨自離開。
……
坐上公交,蘇青望向車窗外麵,一時間有些迷茫。
她不知道要不要繼續維持和周為民的婚姻,如果她像文思遠一樣選擇離婚,以周為民現在的條件,想要找個年輕的女孩子一點問題都沒有。
緣由?
周為民長得不差,又開了個小公司,每月盈利都還可以。
這要是真離婚了,即便她能分到一些夫妻共同財產,可離婚後對孩子好嗎?
再者,她被人說嘴是一定的,尤其被她爸媽那邊家屬院的人知道——蘇家倆姑娘在這一年都離了婚,且是小女兒破壞了大女兒的家庭,導致兩個家庭破碎。
到那時,整個蘇家的名聲都會被她和蘇曼那個賤人給連累。
想到這,蘇青禁不住又想起薑黎在廣播室門外對她說的話,瞬間,她感到自己很可笑,同時覺得她和蘇曼其實沒多大差彆。
——十年前蘇曼算計了本屬於她的親事,她則算計了另一個女孩子的,害得對方被退婚,差點連命都沒了。
跪著也要走下去嗎?
百般滋味湧上心頭,蘇青滿腦子亂糟糟的。
要是時間能夠倒流,她……她在下鄉的時候不會再做第三者,去插足彆人的感情。
現如今,她的婚姻出現問題,興許是老天爺讓她自嘗苦果,讓她知道搶來的東西未必都是好的。
隨後捉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