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信我這老頭子,你就把她留在這兒,我替你看著她成不?”
顧驚洲瞪了司機一眼,示意他太多嘴。
司
機一臉委屈,心說我什麼都沒說呀,明明就是這孫老頭自己猜出來的好不好。
顧驚洲是把孫大夫的話聽進去了,想想他說得也是事實,他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什麼也不乾盯著蘇音,可是找個信任人的看著她,現在也沒有這個人。
芊楚在洛城照顧蘇淮北,而且以她的智商,隻要蘇音想,就能把她玩得團團轉。
現在她身上還有傷,醒來後情緒應該也不穩定,看見自己說不定會更受刺激。
看顧驚洲還在猶豫,孫大夫一巴掌拍在他肩上,“行了,甭想了,你該乾嘛乾嘛去,這丫頭就擱我這兒,你放心,我給你打包票,要是從我手上丟了,我把腦袋割下來給你當球踢。”
“嘿!”司機又笑,“我老板要你老頭的腦袋有什麼用?你長得又不好看,又不能做標本當擺設。”
孫大夫一張老臉扭曲著,“你這倒黴孩子,你等著,下回你再來我這兒混吃混喝,我給你下藥,讓你大瀉三天。”
司機趕緊求饒,“孫大夫我錯了,你可彆給我下藥,我老板也不會同意的。”
顧驚洲對兩人的逗嘴無動於衷,他看著孫大夫,“蘇音性子倔,我不能保證她醒來後會不會逃跑……”
“你放心,有我看著,她鐵定不會逃跑。”孫大夫拍拍胸脯。
顧驚洲點點頭,走回到床邊看著蘇音,蒼白的小臉,嘴唇沒有一點血色,睫毛依舊不時跳動,眉頭緊皺,偶爾緊咬著牙關,想必是夢裡有什麼人讓她害怕。
那個人,會是自己嗎?
想起她怕黑,想起她怕冷,想起她咯咯笑著往自己懷裡鑽,想起她用長發環住自己的脖頸,說這樣子就不會離開她了。
顧驚洲的心揪了一下,斷然搖搖頭,“那就交給你了,我明天晚上再過來,白天我會打電話,你記得接電話。阿淳,我們走。”
司機朝孫大夫擠擠眼,然後跟著顧驚洲往外走去。
孫大夫看著他們走出小屋,腳步聲漸遠,又回頭看一眼蘇音,體貼的給她拉拉被角,“好好睡吧,睡醒了養好傷,接著跟他鬥。”
聽見腳步聲又折返回來,孫大夫皺眉,“又乾什麼呀!”
顧驚洲冷哼一聲,目光投向蘇音,“她最近老是胃痛,你看著幫她調理一下。”
“切!我說她是因為你才胃痛,你不出現,我保證她哪哪兒都舒服。”
顧驚洲一愣,這次不瞪眼睛了,卻現出一絲苦笑,“原來是這樣。”
他說完這話,這才轉身離去。
顧驚洲短暫的失神,讓孫大夫覺得好玩,他笑著摸摸下巴,然後看著蘇音,“頭一回看見這小子這麼緊張一個女人,就是你了吧?可是你們倆到底是為了什麼,走到這一步的呢?”
沉睡的蘇音自然不會回答,孫大夫也沒指望有答案。
他說完這話走出小房間來到前麵客廳,看見餐桌上的杯盤狼藉,再看看廚櫃門上一個大大的血手印。
“我擦!這兩臭小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老頭在這殺了個人呢。”
他自顧自絮叨著,然後戴上橡膠手套,又拿起一塊抹布倒上清潔劑,開始擦拭那個血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