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寧這下子頭更痛了。
一個十八歲的孩子能將事情辦得妥當,他應該欣慰她的穩重。
穩重得他挑不出一絲的漏洞。
這孩子將事情辦得無懈可擊,顯然是打定了主意要走。
他張了張嘴巴,說道,“你知道第三軍對你報以了極高的期望,他們是想把你當做繼承人培養的。”
譚浮平淡無波的眸子劃過了一絲顫動,“幸好你們遲疑了,幸好第三軍沒有遇到我這麼個懦弱繼承人。”
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周圍的空間靜得連微風的聲音都聽得到。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凝重的氣氛在不斷的蔓延,譚浮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譚寧看著麵前的少女,最終歎氣,“難不成,是遲來的叛逆期嗎?”
這麼倔強。
“行,我可以答應你的退學申請,也可以幫你注銷軍籍,但同樣的,你也要答應我兩件事。”
“您說。”
譚寧帶著她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這是個譚浮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
這是一座祠堂。
譚浮聞著濃重的燃香味,下意識看向了台上的石雕。
整個屋子並沒有排位,隻有一座座雕砌起來的玉色石雕。
那石雕晶瑩剔透,裡麵還有不同的名字在顫動。
看起來就像一座水晶宮。
唯一異常的,就是空中凝重的燃香味。
也就是這味道,讓她意識到這是個類似祠堂的地方。
她一怔。
譚寧麵露懷念,輕輕的撫摸著石雕上麵刻著的名字,不過一會兒,他就帶著譚浮來到了最中間、也最亮的那座石雕之上。
“譚浮,拜一拜吧……”
譚浮一愣,目光不小心瞥見了石雕之上的譚字,她麵露複雜,久久不肯移開目光,虔誠的對著它拜了三拜。
譚寧也對著那石雕拜一拜,“各位先烈,如今譚家後輩所需,晚輩要借用傳家寶一用。”
果然。
譚浮深深的看著那石雕上的名字。
她身上,果然流著一半的譚家血脈。
譚寧說完,從石雕之內,拿出了支撐著整個石柱亮著的光源。
那個光源一被拿出來,整個發著淡淡光暈的石雕,瞬間變成了死氣沉沉的灰色。
在眾發著光的石雕之中,它是一座唯一變黑的石雕。
譚寧將手中的光源遞給她,“第一件事,我要你戴上它,不要拿下來。”
譚浮心情複雜的接過。
那是一個款式簡樸的銀色手環。
她張了張口。
譚寧卻比她更快一步,“第二件事,我要你的地址,我按時寄過去的藥,你要按時吃。”
“以及,若遇到譚家的人,你要告訴他們,你姓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