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嘿嘿地笑了笑,把她敬的酒一口喝光。
敬完忠叔,顏青妤又去敬元瑾之。
元老的目光則落在小顏傾身上,這孩子雪膚玉骨,漂亮的小臉粉嘟嘟的,睫毛長得像河岸的柳,眼睛又大又明亮,一看就十分聰慧。
嘴上不說,他心裡著實羨慕。
小顏傾忽然小臉一歪,衝他咧嘴一笑,接著朝他做了個鬼臉。
元老一怔,隨即哈哈大笑,難怪顧傲霆總是催生,這機靈的小娃娃當真是討人喜歡。
怪不得慎之老往他家跑。
從雅間出來,顏青妤問顧近舟:“天予哥呢?咱倆能走到一起,天予哥功不可沒,我一定要好好敬他三杯。”
顧近舟環視一圈道:“他不想現身,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找不到他。”
顏青妤有些遺憾。
當年沈天予為了驅散顧近舟體內的殘魂,曾身受重傷。
一直沒好好感謝他。
一家三口繼續敬酒。
婚宴十分隆重,要持續到很晚。
元瑾之提前離開,沒回家,轉去了沈恪和蘇星妍的家。
一直沒看到沈天予的影子,她心裡惴惴不安。
保鏢放行,元瑾之穿過庭院,來到樓前抬手按門鈴。
來開門的還是上次那個女傭人。
傭人看到是她,頓時笑眯眯地說:“瑾之小姐,天予少爺在樓上。我剛才要進去收拾他的房間,他不讓我進,聽著聲音好像和平時不太一樣。您來得正巧,快上去看看他吧。”
聞言,元瑾之麵色微微一變,急忙換了拖鞋,抬腳就朝電梯廳走去。
傭人追在她後麵低聲說:“沈先生和夫人都沒回來,他們估計還要參加晚宴。”
元瑾之道了聲謝,心道上次送她一條手鏈是對的,下次來再送她一樣首飾。
乘電梯急匆匆上樓,來到沈天予的房門前。
她抬手敲門,裡麵傳來沈天予平靜的聲音,“回去,改天再來。”
聯想到傭人說他聲音不對勁,元瑾之問:“天予哥,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沈天予道:“沒有。”
“我進去了?”
不等沈天予回應,她推門而入。
沈天予盤腿坐在臨窗的羊毛地毯上,仍然一身白衣,背對著她,坐姿端直,風形鶴骨。
元瑾之聞到房間裡有淡淡的血腥氣。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的確是血腥氣,她上次被割了脖子,就是這種氣味,記憶猶新。
元瑾之問:“天予哥,你受傷了?”
沈天予閉眸道:“沒有,你先回家,改天再約。”
以往元瑾之會很聽話,可她今天不想聽話了。
她脫掉拖鞋,朝他走過去。
繞到他麵前,她俯身坐下,睜大雙眼望著他的臉。
往常他臉色冷白如玉,今天卻是蒼白,嘴唇也不似平時那般紅潤。
元瑾之目光從他的臉移到他的脖頸上,再到他的上半身,他的手指。
他手指也不是從前的玉白色,是失血後的蒼白。
元瑾之眼裡浮現擔憂之色,心裡疼了一下,說:“天予哥,你受傷了是嗎?我打電話給你叫醫生。”
她起身就要站起來打電話。
起到一半,手腕忽然一涼。
她垂眸,手腕被沈天予修長玉手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