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小兒把手反在灰色石盤上。灰色石盤顯現了個“五”字,後麵白衣修士出聲道“年紀不夠,下次再來。”那小孩不甘心似的把手放到白色石盤上果然無反應。
“小朋友不都說了下次再來嗎?”另一帶酒窩的修士笑著說,接著大聲對隊列後麵的人道
“六歲以下的小孩都出列,五年後再來測試。不用急,我太清宗五年之後會再來收徒的。”
這麼說著隊伍裡又出來了七八個小孩,顧澄也被齊夫子帶了出來。站到了隊伍外靠近侍衛的一側。
就這麼連著測了幾十個人白色石盤都沒有變化。
侍衛也漸漸麻木,像複讀機一樣重複的說著“無仙緣,下一個。”
一旁圍觀的人也不像剛開始那麼聚精會神的看著了,有的已經回家乾活去了。
有人開始私語道“真是仙緣難覓,測了這麼多一個都沒有。”
“哼,這還沒測幾個呢,你以為仙緣都是大白菜啊。五年前我也測過,沒有。整個粲國就十個人有仙緣,咱們帝京城就兩個。”一書生對著剛剛說話的髭髯大漢嗤笑道。
“嘿,你怎麼說話的!就你測過,就你知道!我十五年前還測過呢。那次粲國才出了七個人,三個都是咱們帝京城的,你們那屆不行。”髭髯大漢對著那書生大聲說道,順便噴了書生一臉口水。
“你們那屆才不行,好心告訴你偏和我杠。”書生說著拿出手帕擦了把臉,抖了抖廣袖,輕蔑地瞟了眼髭髯大漢。
“誰和你杠了,明明是你說話陰陽怪氣地,瞟什麼瞟,小白臉兒你這是要找茬兒麼。”說著便去拽書生的衣領子。
圍觀的人因為他們的爭吵,也亂了起來。這個踩了那個的腳,那個撞了另一個的肩,一時間極為喧鬨。
“彆吵了,彆吵了。”有老者出來拉架,不一會兒便恢複了秩序。
隻是大家不再像剛剛那麼安靜,你一句我一句的聊開了。
“以前太清宗是十年一收徒,現在怎麼改五年了。”
“可能是有仙緣的人太少了,才多來咱們粲國找找。咱們北邊的那個小國粟國,據說這二十來年就招了兩個人。”
“那粟國可太不是東西了,陰險狡詐,總是來挑釁,咱們粲國不少將士都折在邊境上了。”
“東平侯不是一直在邊境上那個祁州府守著,聽說咱們朝廷可能要打粟國了。”
“我跑商還去過祁州府呢,那邊還行,民風開放的很,大姑娘都在街上跑。”
“我也去過,兄弟你是做什麼的啊,我是做皮毛生意。”
“我是做絲綢的,您是在那個商會啊,下次咱們一起吃頓飯啊……”
帝京城人一起聊天的機會可能不多,圍觀的人越聊越歡,儼然變成交友大會了,仙宗收徒倒沒什麼人仔細看了。
顧澄一邊聽著人群說的各種話題,一邊看著幾十人摸過但毫無反應的白色石盤。
不一會兒就等到了東平侯府的人開始測試仙緣,先測試的是大房的顧二少爺,灰色石盤上顯出了“十四”的字樣,再摸白色石盤上沒有反應。
他搖了搖頭,低語道“這次還是沒有。”
長案後麵的白衣修士聽聞他言也是一笑,轉即對著隊列後麵的人說“五年前測過的就不要測了。
仙緣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不會變化的。非要測的可以再測一次,看看我說得對不對。”
侯府的幾個小姐少爺陸續測試,均是沒有靈根。這時候侯府小廝的隊伍裡出來了一個小男孩,把手放在灰色圓盤上,圓盤上顯示了個“八”,不僅如此圓盤還現出了三道淡淡的金光。
長案後麵帶酒窩的修士出聲道“三陽之體!”
人群也跟著騷動了起來,“終於出一個了,是咱們城西區的,聽說剛剛城東區那邊一個都沒有。”
“這不是侯府門房王大雄他弟弟嗎,王大雄那小子家竟然出仙人了。”
小男孩把手放到白色圓盤,圓盤上依次發出黃、白、藍三種顏色的光。
“土、金、水三靈根”酒窩修士麵露欣喜之色,接著說“好,還是相生三靈根。小友,你有仙緣,來站到我這邊。”接著彎腰對小男孩說道
“小友,你叫什麼名字啊,待會兒和家人道彆,就可以跟我回仙宗了。
“回大人的話,小的叫王後雄。”男孩用極其洪亮的聲音回道。
酒窩修士也被小男孩的大嗓門震了下,揉了揉耳朵道“以後不用叫大人了,叫師叔就行了。”
“是,大人!”
“……”
前世高中被《王後雄係列輔導書》折磨過的顧澄一聽也樂了,心道“王後雄這是什麼吉利名字,去科舉估計也肯定能中。”
周圍的群眾也不聊天了,專心致誌地看著收徒測試。
不一會兒侯府小廝就測完了,不出所料隻有王後雄一個有靈根的。
這就輪到了東平侯府的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