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達當即冷汗便下來了“…師傅,傅,有,有位姑娘找上峰來,弟子想著,想著,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是不是你哪位流落在外師娘,對嗎?”檀緣修當即明白自個兒這大弟子這麼想的,幾乎是硬忍著怒火道。
檀緣修不斷的深呼吸後方壓下了打死這大弟子的想法,若不是自個兒那少時拉扯自個兒長大的姐姐的情分,若不是自個兒那苦命的姐姐隻這麼一個天資不足,愚笨不堪的兒子,若不是自個兒那姐姐慘死前的臨終囑托,他這麼一個在西北群山幾乎叱吒風雲的人,絕對不會接收這麼一個,簡直糟糕透頂的人做自個兒名下的首席大弟子。
可到底是自個兒的首席大弟子,他還不能把他的麵子往死裡踩,看著瑟瑟發抖的熊達,到底收了氣,無奈的揮了揮手“滾吧!”
熊達當即鞠了個禮“師傅,那,那弟子告退了。”隨後便轉身往院外跑了,轉瞬便消失在視線裡了。
檀緣修又一陣憋氣,他哪一個弟子不比這個首席大弟子好。又想起對洛瑤預估,到底又轉神來看洛瑤。
“小姑娘,我在哪兒見過你?”檀緣修笑著問道。滿身的元嬰期威亞顯現,襯托著不可忽視的氣勢。
洛瑤卻未曾對這般氣勢感覺有所異樣,她常年生活的環境中偶爾出現的威亞可比這個有壓力的多。
所以洛瑤甚至可以抬頭直視他“我不是找你的,我找你那剛剛納回來側夫人。”
檀緣修看著洛瑤的反應,倒也不奇怪,如此方符合自個兒的猜測。麵上卻浮出了一絲玩味的笑“不知小妹妹找我哪個側夫人,我最近好像納了不止一個側夫人。”
“我找‘寶草鋪’的柳老板,我家峰主在‘寶草鋪’定了價值五十枚靈石的藥種。說是這個月交貨的,‘寶草鋪’關門了,她入了你‘緣修峰’,我自然得來這兒來找她。”洛瑤似乎無知無畏的把其中原由交代清楚了。
檀緣修聽此,倒真有些複雜了“隻為了這個?”
“不然呢?”洛瑤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既如此,柳氏既入了‘緣修峰’,其所相欠,自然由‘緣修峰’負責。這樣吧,你隨我往草藥堂,我給你藥種。”想著,以洛瑤的身份也不至於為著五十靈石上門,那便是為了藥種。可以她的身份,又何必為著價值五十靈石的藥種奔波?便又對洛瑤的現況有所猜測了。
“檀郎,這位姑娘既是來找我的,便讓她進來吧!”一位麵色蒼白又帶著一絲潮紅的女子倚在門欄邊說道。
檀緣修見著這女子,當即往她麵前走了幾步“卿卿,怎麼出來了?你便是這麼向往外麵嗎?你讓我對你到底如何是好啊!”
那女子當即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眼角似乎帶著哀求般看向洛瑤,那似乎身處無法掙脫深淵卻在不斷向外呐喊著,那像身處絕望而無奈像路人求助的眼神鎮住了洛瑤。
“我是‘矢早峰’的藥童,來找‘寶草鋪’柳老板拿上個月定的藥種。”洛瑤終還是開了口。
那女子幾乎迫不及待回道“上月定的藥種我都放在身邊的,你進來拿吧。”又轉眼哀求著看著檀緣修,檀緣修心中惱怒,又想著洛瑤,到底笑著讓開了地方,讓洛瑤進門。
洛瑤撇了一眼檀緣修,皺著眉進了門,不知再想著什麼。
那邊那柳氏又是惶恐的解釋道“我那鋪子,我入了峰,總也放不下,欠了彆人家的東西,總是不好的。既然東西又帶進來了,便想著還是還給人家的好。”
檀緣修心中冷笑著,麵上卻露出安撫的笑“你呀,心中有事也不與我說,可見你到底沒把我放在心上。”
聽見檀緣修這般說,柳氏心中當即一顫,忙解釋著“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信任著你的,不然我也不會入了‘緣修峰’的。”
“如此,不如把你那鋪子的地契和進貨的渠道暫時托付給我,我讓峰內弟子替你經營著就是了。也算了了你一樁心事。”檀緣修撫摸著她的長發溫柔的說。
那柳氏幾乎是顫抖的應了“好,好,你知道的,我是多麼愛著你的。你信我。”柳氏仰頭望著檀緣修,麵上又有了潮紅與堅定。
“柳老板?”洛瑤出聲打斷了她們的互述情意。這一聲,立刻又讓柳氏想到了什麼,突然臉色煞白。順勢便滑出了檀緣修的懷抱。
而檀緣修也在這一瞬間感覺到了洛瑤的討厭,但到底活了數百年,倒也沒顯了痕跡。笑著跟著柳氏和洛瑤一同進了屋,柳氏進了內室拿東西。
檀緣修卻留在前廳笑著看著洛瑤“小妹妹在‘矢早峰’修行?說來去年煉丹師大會還見過你家峰主呢。那可是個高冷的女修士呢!”
洛瑤聽此便瞪了一眼檀緣修,卻也不搭理他。檀緣修似乎也不在意,端端正正的站著等了。急不得,急不得的。
柳氏出來遞了一個乾坤袋給洛瑤“這是約好的藥種。”眼中卻有著明顯的哀求。
“說起來,我倒還不知道卿卿帶了這個東西進來呢!”檀緣修笑道。
柳氏忙將另一個乾坤袋遞給了檀緣修“那天剛進了貨,沒注意就帶進來了。”
檀緣修又想說什麼,洛瑤打斷道“如此,不耽誤峰主和夫人了。”便緊緊窩著那隻乾坤袋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