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過界,便深切的體會到何為海,何為洶湧,何為澎湃。
與另一邊的平靜不同的是,就算在夜色深深裡,海風也大。原本以為從海底入,到了這邊也在海底,結果遊過來卻是在海麵之上。
圓月高懸,掛在天邊。海水中也有一彎明月,隨著水波的蕩漾不斷碎裂,又不斷完整。
雲辭有些驚訝,回頭去看另一側的海。想看一看從這邊看去的大海是否不同。
果然是不同的,被陣法割裂的另一側的海洋,像是一口大缸。隻不過是透明的大缸,水裡來來回回遊著的魚永遠遊不出大缸的範圍。缸裡養著的都是些常見的海底動物,缸底海草搖曳,螃蟹與蚌殼爬來爬去。
一隻白嫩柔軟的手指試探著觸摸麵前的陣法,果然,雲辭的手指毫無阻礙的穿過去。
“這個陣法真的沒用了。”雲辭偏頭看向薑庾。
薑庾目光深沉,凝視著貫徹海水的陣法。他在思考,在演算,修補的可能性。
陣法不知,要修補太難了。
且就算修複又如何,海族裡有能破除陣法的。所以關鍵還是找到那些海族是如何破解的。
很快,安靜的夜空被水裡的聲音打破。
水流很快,那是有東西在往這裡來,且數量不小,還都是體型龐大的海族。
薑庾拉著雲辭破水而出,然而來不及了。
海族已至,好快的速度!
雲辭看見水底下的海族是什麼了,是一群豚類。體型狹長,並不溫順。在雲辭看清它們的同時,它們也看清雲辭兩人的模樣。數不清的豚首尾相銜躍出水麵,眨眼睛就到了雲辭兩人麵前。兩隻豚嘴巴大張,咬住兩人的腿,然後用力一拉。
雲辭低頭就看到咬著她的那隻豚的眼睛,目光裡充滿狠厲。
兩人施展不出一絲術法,就這樣被這些豚類拽下水,拖行而去。
雲辭閉氣以免被海水嗆到,意識還是清醒的,可是再也無法做其他的。雲辭忽然後悔自己的莽撞,學院曾有言,海域深不可測,不可因好奇而私自探索。
雲辭現在無比後悔,瞎出什麼頭,這下著了道了吧!關鍵是還不知道這些東西用了什麼手段。還不知道薑師兄怎樣了。
那邊的薑庾與雲辭差不多,腦子開始昏昏沉沉,他服了避水珠,倒不怕海水。隻是這樣被這些豚類咬著,感覺不到疼痛,也感覺不到有無血液流出。
處處都是詭異!
雲辭的意識徹底失去之前,突然想起來雲裳,她出事了,雲裳怎麼沒有出現。
雲裳與雲辭是契約關係,雲裳不可能看著雲辭落入險境。沒有出現,有可能是海族手段高明,也有可能是雲裳沒有察覺到危險。或者說這些海族對他們沒有惡意。
但雲辭已經再思考的能力,陷入黑暗之中。
芙蓉裡扁缺見雲裳急得走來走去,不耐煩的說:“有事?”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很煩的哦。
雲裳突然長籲短歎,露出與年齡不符的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