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來的快,去的也快。空中飄舞著細小的花絮,那是寒稻的稻花兒,小小的花瓣同樣被狂風吹落,又被風揚在空中。
這風古怪,雲辭抱著懷裡的雲裳在空中打著旋卸著力緩緩下落。有雲裳的術法在,兩人依舊是隱去身形。
但那聲音可隱不了。
氣息也隱不了。
離她們十丈開外的那間冰屋,此刻冰門正開著,門口立著一個雪族人。屋子周圍是冰藍色的寒稻,映的隱約帶著白色的冰牆泛著藍光。美則美矣,卻是帶著危險的。那人也是著了冰藍色的衣衫,幾乎與她腳邊的寒稻融為一體,白發垂至腳踝,隻在腦後用一根發帶隨意束著。
先前那風便是她製造出的,能操控風,應該是極少見的變異風靈根。雲辭倒還是第一次見到變異的靈根。風靈根,自然以速度見長。
那女子是這裡的護稻人,平日也沒什麼彆的事,就是看著這裡的稻田。駐守於此的作用之一就是驅趕,驅趕震懾用各種手段偷偷進來想偷寒稻的靈獸。
很少有人知道這條筆直的冰路儘頭是什麼,就連許多雪族人也不知曉。所以護稻人還有第二個作用就是守護,守護這條路,震懾意圖往裡闖的任何種族。
風裡傳出來的雖然隻有一句話,或者說是一聲尖叫。但足夠了,足夠護稻人確認自己的發現。
有外族進來了。
能過了冰門當有雪族人引路,可此時並未有任何雪族的氣息。也未見其他影子。但當眼睛不夠用時,修士一般就以神識來看。護稻人的神識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兩個外族人。
於是鎖定。
問話:“來者何意?”
雲辭與雲裳齊齊收斂氣息,心裡瘋狂呐喊:“看不見我,看不見我。”不能回答不能回答,一回答就徹底暴露了。
護稻人冷哼一聲,抬腳往雲辭二人這邊來。行動間,手指在動。指縫裡逸出來的靈力,不是雲辭這個境界的。但比她們強,能看穿她們術法的,其實力不言自喻。
雲辭與雲裳識相的默默後退,拉開與護稻人的距離。但風快,護稻人很快,雙方離的也並不遠。護稻人手指指尖把玩著已經成型的一個圓球型術法,漫不經心的問:“來者何意?”
不說話可就彆怪我下手狠。本來就是先禮了的!是你們不識相!
術法還未朝雲辭二人拋過來,雲辭就覺得其中蘊含的力量非她們可以抵禦。抵禦不了麵臨的就是死亡。
所以,很慫。雲辭拉著雲裳直接進芙蓉裡麵。
護稻人忽然失去了雲辭與雲裳的氣息,有些詫異,也有些惱怒。在她眼皮子底下玩什麼花招!於是素手一揮,術法便朝雲辭二人原本站著的地方拋過去。
隻見落地有大風起,但風並未遇到任何阻礙,風飄來飄去,然後慢慢消散。護稻人眼中有疑惑,難不成是她感覺錯誤?護稻人加強神識掃視四周,一直掃了兩三遍,都沒有發現。真的消失了,徹徹底底沒了。又仔仔細細感應,確認沒有任何氣息,護稻人滿心疑惑的回了自己的冰屋。
而適時逃離的雲辭與雲裳此時正在被扁缺嘲笑。
“哈哈哈哈,你們兩個,哈哈,不行,要笑死了。你們怎麼打扮成這樣!”
這不怪他才知道,實在是先前雲辭她們進來的時候,扁缺都在自己的小天地裡沉迷修煉。好歹是渡劫境,實力雖然被壓製著,但運用術法的能力在那擺著。所以,扁缺自己給自己修煉設置的隔音陣之類的東西,旁人還真不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