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曦一愣，從她這裡看他，隻見他眉宇緊皺，唇瓣緊抿著，下巴的線條都是那樣的淩厲。
外麵大雨滂沱，嘩嘩的流水聲砸的車頂車玻璃很響。
車裡卻很安靜，溫暖。
林仲懷開了暖風。
夏雨曦仿佛聽到他的怒氣從胸膛裡迸發出來，那種怒氣，夾雜在呼吸裡，讓她心生驚懼。
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做點什麼。
被他擋開了，她再度鼓起勇氣，拿著毛巾，再度湊上前來，執著的幫林仲懷擦頭發。
她的心裡隻有這個執念，不要害怕，不要畏懼，隻要跟著他，隻要這樣靠近他，一切就有可能。
她不能退縮。
林仲懷再度伸手去擋，動作挺大。
可夏雨曦忽然撲過來，壓住了他，她低頭看著他，那雙紅腫的眼睛裡都是倔強。
“你必需得擦乾淨頭發，不然會感冒的。”
這個女人還真是契而不舍。
林仲懷又是揮手去檔。
這一次，夏雨曦整個壓住了他，抱住了林仲懷的頭。
一股子香氣撲入了林仲懷的鼻子裡。
他的一張俊臉，貼在了夏雨曦的吊帶前端位置，很是尷尬，這是一個不太合適的位置。
眼前的高處讓他反應慢了一下。
那般美好。
女人身上的香氣和她的執著都讓他有點流連忘返。
太恨了。
恨自己七年來還是在這個女人身上浪費時間，為什麼就這樣執著呢？
他真的很想咬她。
這樣想的時候，他也張口了，直接咬了夏雨曦。
他用了力氣，咬住了她。
“呃！”夏雨曦吃痛的悶哼一聲，可幫他擦頭發的手還是沒有停下來。
她知道，他隻是惱怒。
她，不相信他會舍得真的傷害自己。
她的林仲懷始終都是那個翩翩少年，溫文爾雅，含蓄內斂。
她頓了頓，繼續幫他擦。
如果咬一口可以讓他釋懷，她心甘情願。
很疼吧。
牙齒都陷入了肉裡麵，林仲懷忽然意識到自己在乾什麼，陡然鬆口。
夏雨曦又是一頓，卻絲毫沒有讓自己發出來聲音。
直到他把他的頭發徹底擦的沒有雨水了，這才稍微離開一點，低頭看他。
林仲懷也看著她。
那個牙印，清晰的在他眼前，那麼深，幾乎要滲出血來了。
她隻是眉眼彎彎的看著他，臉蛋上偏偏多了一抹恬靜和從容“擦好了，仲懷。”
她退了回去。
眼前的美好不見了，林仲懷視線望著夜色，大雨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車裡的暖風讓他們都不覺得那麼冷了。
夏雨曦也不敢說話了，就坐在車裡，低著頭，順從的樣子。
林仲懷沉思了半天，才擰眉道“你來做什麼？”
夏雨曦笑笑，反問“那你來做什麼呢？”
沒有回答。
這個問題，就是答案。
她為了他而來。
他為了她而來。
他們彼此，折磨。
他忽然扭頭，抓住了她的肩頭，指尖觸到她完好的肌膚，瞬間一僵，想要縮手。
夏雨曦側頭，對上他洶湧的視線，笑了笑，道“我來找你的，我擔心你。”
他的手倏地用力，幾乎把她的肩頭給捏碎了。
夏雨曦明明很疼，可還是忍住了。
她笑起來，臉蛋蒼白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