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了又咋的,你已經打過他們了,兩清了!”五大三粗旁邊的婦人喊道。
這是一家子。
田青陽從屋子裡走出來,他不想讓妹妹一個人麵對這些人。
但是田青安推回了屋子,順手關上門,“你一邊兒呆著,這些人交給我!”
田青陽:“……”
大力士妹妹惹不起!
田青安是讀書人,名聲很重要,如果是他來說的話,很可能會落得一個逼迫族人的名聲,對於講究名聲的古代可不是好事兒。
她就不一樣了,她不在乎,名聲壞不到哪裡去,大不了嫁不出去,她無所謂,對於田青陽的影響也有限。
比較一下,她來出戰比較合適。
……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打他們了?你問問他們,我打他們了嗎?”沒有礙事兒的了,田青安斜靠在門上,眉眼森冷。
“俺不用問,俺長眼睛了,不是你打的,俺兒子身上的傷自己打的啊?”婦人把跟前的男孩往前推,指著他臉上的擦傷問道。
“你身上的傷是我弄得?”田青安沒搭理她,看向男孩。
男孩咽了口吐沫,想起黑乎乎的屋子和閃爍著寒光的刀子,不禁打了個哆嗦,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緊緊拽著老娘的衣角,“不是她——”
還沒說完就被自家老娘賞了一個爆栗,和一記警告的眼神。
男孩隻想快點兒說完,彆讓這個女魔頭再看著他了,他還腿軟,“俺們站門口,有人撞門,把俺們撞到了,才摔了。”
婦人恨鐵不成鋼,這個倒黴孩子!
“那也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把俺兒子關起來,俺男人能去撞門嗎?”婦人強詞奪理。
田青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是我讓你兒子進我家的?還是我讓你兒子撕我哥的書,摔我家的東西?”
婦人詞窮。
站在人群後頭的田老頭也終於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吧嗒著煙嘴,擰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是什麼。
田青安故意歎口氣,說道:“要是隻損壞些衣服被褥就算了,俺家雖然窮,但是大家都是一個族裡的親戚,俺們也不好意思要你們的錢,但是大家也都看到了,他們撕毀的可是書本,筆墨紙硯,這些東西加起來不低於二百兩,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鎮上的書店問問,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這不是一筆小數目,哪怕我們家也不可能拿的出來,尤其是我大哥說的那本《史記》,還是京城一位先生的,價值不可估量……”
有些有見識的就跟著點頭,“沒錯,書貴的很,俺聽說薄薄一本就要二兩銀子,這些敗家孩子撕了恁多,得讓俺們傾家蕩產啊!”
“沒錯,俺也聽鎮上的書生說過,讀書的家夥什都不便宜。”
“那可咋辦,俺家裡沒那麼多錢啊。”
“你說這敗家孩子也是的,跑人家房子裡乾啥?”
……
眾人議論紛紛。
角落裡一個身材瘦小,眉眼精明的婦人忽然嘀咕道:“誰讓你家不鎖門的,孩子頑皮,他們哪裡知道能不能進,啥東西有用?”
她嘀咕的聲音可不小,周圍的人都聽到了,瞬間眼睛一亮,對,沒錯!
“誰讓你家不鎖門的!”有人抓住這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書多貴啊,好幾十本,不得上百兩銀子?
就是把家裡的房子田地賣了都賠不起,好在不是他們一家的孩子,還有九叔的孫子呢,九叔可是村長,她總不能讓村長也賠吧?
“就是,俺家孩子才幾歲,知道個啥?”
“紅棗你也是的,既然是貴重的東西為啥不鎖起來,就放在外麵,被糟蹋了也活該,誰讓你們自己不看好的,告訴你,要錢沒有!”
田青安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像是沒有聽到這些話。
等他們說完停下來,才抬頭道:“看在我們是一個村的份上,我不介意回答你們的問題,我們家不鎖門咋了,不鎖門就隨便進,我還看這小子長的挺機靈的,整天在外麵晃悠,我也不知道是誰家的,說不定就是個孤兒呢,趕明兒我心情好了找個人牙子買了行嗎?”
“不行!”
“為什麼不行?誰讓你們不把孩子放家裡,要讓他出來的?”
大多數人啞口無言,知道田青安這是在反駁他們‘為啥不鎖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