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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媽媽的墳是最後挖的,老黑母親的墳離他的爺爺奶奶有七八米遠的樣子,在平地與墳的的邊緣上。老黑和他的侄兒在那裡挖。二姐在平地上看著那棵榆錢樹說“小的時候那才是個小樹苗,現在都長成參天大樹了。”之後她又說“小時候跟三姐在墳地上玩捉迷藏,三姐藏在毛奶奶家,她不知道還在墳地上跑著找,後來看到一個白胡子老頭,她跑到跟前又不見了。”
四姐的臉色不太好,她說“你不要說那些事情行不行,我不想聽。”剛說完,她又”說“我的腿子好疼呀”大姐驚慌的說“你咋了,四妹”四姐說“腿子疼,站不住了,”說著就要往地下做。二姐找了個紙袋子鋪在地上,讓四姐坐下。
她隻說腿子疼,大姐和三姐給他捋腿子,又揉又捏,問她好些了沒四姐忽然大聲哭了起來,聲音很響亮。我想她大概是看到婆婆的墳,心裡很難過,所以哭了,可是也不用這麼大的聲音呀她哭的一聲又一聲,大姐蹲在哪裡給她揉腿。
我遠遠的看著婆婆的墳,墳蓋被揭開了,阿訇遞出了一個頭顱,隻剩骨頭了,老黑看到那個頭,突然痛哭了起來,我的眼睛也濕潤了。每個人看到母親的屍體大概都會難過吧。大家都流了淚。老黑哭了會就止住了。
一個上了年紀的,有些經驗的老奶奶,走到四姐跟前說今天孩子們來看你了,這裡土地被征掉了,要把你挪到一個更好的地方,比這裡好的多,你高高興興的,彆哭了,孩子們看你,你要高興才對呀腿疼了我給你捋捋,你好好的走吧。
這個老奶奶說“這是婆婆的魂入到四姐的身上了,她想自己的女兒了,一會兒就好了。”過了一會兒四姐不哭了,也能站起來了。我看著覺得匪夷所思,平常常聽彆人說誰誰誰的靈魂附著到某人的身上,我總是不信,今天算是見識了。
我問四姐,你剛才怎麼了,她說“我也不知道,我隻是覺得心裡難受的很,不能自己,”我說“你的腿子還疼嗎”她說“不疼了。”可是她剛才分明說自己疼的站不住了,也不管地上臟不臟就坐下了,平常她可是很愛乾淨的人。
三姐是個膽子很大的人,她拿著鐵篩在哪裡篩婆婆的骨頭。婆婆的墳裡也隻剩了骨頭,肉大概都被土腐蝕光了吧。我大著膽子往墳坑看了一下。墳坑是梯形的,下大上小,地下鋪著石板,兩邊壘著石頭,上麵蓋著石板,可是婆婆的墳裡還是進了很多土。
大家說可能因為這是邊緣地帶,彆人走來走去的踩,土就進去了。三姐撿的很細心,連牙齒都撿出來了。我隻是看著,卻沒有膽量去撿一骨頭塊骨頭。我想我是不是不夠孝順,摸摸婆婆的也好啊但是始終沒有過去。
老黑爺爺奶奶的骨頭放在毛毯上蓋著,老黑需要一個布條,那個布條正好放在他爺爺奶奶骨頭那點,雖然不過兩三米的距離,我卻不敢過去揭開毯子拿。還好老黑的侄兒看出了我的猶豫,跑過去拿了。
裝好了所有的骨頭,老黑和他哥用毯子抬著,放到後背箱裡擱好,朝新墳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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