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闕朝凰之第一女帝!
這一行不是急著趕路的,引起這一路都是慢悠悠的,官道都在修路,他們也隻能找一些其他的相對寬敞的路走,畢竟馬車的寬度擺在這裡,再窄一點的路可是沒辦法走。
當然,這是前麵兩名趕馬車的禁軍的想法,反正謝亮說了,看著走,隨便走,走到哪裡算哪裡,沿途可以看看山水名勝,也可以領略一下各地的風土民情,不過怎麼看,第一站也是南離。
畢竟要去西楚的話,肯定是要走水路的,至於北涼,無所謂了,南離和北涼的交接看,先去南離更方便。
等著在南離轉悠完了,可以直接進入北涼,再去西楚,回來的時候可以走水路。
兩名禁軍,一個叫馬昭,一個叫孫銘,在禁軍隊伍裡,是數一數二的好手。
不然秦蕭也不會讓這兩人跟隨。
等到中午,他們才走出了不到十裡路,若是站在稍微空曠點的地方,踩著馬車頂部,還能看到盛京那巍峨的城牆。
“陛下,有山雞。”琥珀掀開車簾,看著外麵蹦躂著向遠處跑去的一直雜色山雞。
謝琅看出去,招呼前麵的禁軍,“停下車,你們倆去抓回來。”
“是!”
馬昭與孫銘停下馬車,領命而去。
不多時,這倆人就拎著兩隻野雞回來,麻利的將野雞綁到駕轅上。
“若是晚上咱們還遇不到落腳的地方,就把這兩隻野雞燉了,到時候在讓他們倆去林子裡看看,有沒有菌菇之類的東西。”
玲瓏美滋滋的點點頭,“奴婢肯定把那雞湯頓的香香的。”
琥珀在刺繡方麵有些天賦,玲瓏則是對做飯頗有心得,在宮裡用不上她們,如今出宮帶著,倒也方便。
大夫倒是沒有帶,謝琅是不會生病,若是隨行的人生病,倒是可以找就近的醫館,大病沒辦法,小病倒是不礙事。
馬車的晃動幅度有些大,沒多久,謝琅就被晃蕩的昏昏欲睡。
車廂內的其他三人,看到陛下合上眼,隨後也不再說話,看書的看書,喝茶的喝茶,氣氛倒也靜逸。
外邊兩邊要麼是農田要麼就是山林,此時距離麥收不剩下多長時間了,而兩邊的麥子也都已經開始包漿,雖說還是泛著綠,卻也能看到麥穗。
微風吹過,麥浪翻滾,這番景象令人心馳神往。
“現在看來,跟著陛下出行倒是份很好的差事。”馬昭靠在駕轅上,抱臂欣賞著兩邊的景象,“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路過我的家鄉,回去看看家裡的兄長。”
“你父母不在了吧?”孫銘問道。
“嗯,早些年就相繼去世了,那之後就和家中的大哥分了家,我也沒要家裡的東西,畢竟在京城當值,回家也不大可能了,那些年都是大哥大嫂伺候我爹娘,也沒那個臉去分家產。”馬昭說這話的時候,倒是不見勉強,雖說兄弟常年見不到一麵,可如今有快遞站,一封信送回家,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到了,因此感情還是很融洽的。
禁軍,有些是京中官員家的庶子,也有嫡子的,同時還有從各地城衛營裡選拔上來的好苗子。
馬車的隔音效果相對不錯,外麵倆人說話的聲音也小,倒是聽不到。
謝琅睡覺還是很安分的,她甚至有可能一覺睡下去,中間的動作幾乎都沒有什麼變化,這也是末世生涯裡養成的習慣。
四月裡的氣候已經相對溫暖起來,關上車窗,沒有風進來,沒多久,謝琅的小臉就已經泛起粉紅。
周鈺間或看她幾眼,那恬靜的睡顏,和尋常的小姑娘想來沒有什麼區彆,可隻要睜開眼,那一身的氣勢就令人無法忽視。
到底還是個姑娘,若非沒有靠得住的兄弟,她現在應該已經嫁人生子了。
“彆盯著朕看,朕沒你好看。”謝琅突然睜開眼,還帶著朦朧感,“朕若是有你這麼好看,走路都得跟螃蟹似的,橫著走。”
“噗……”旁邊,琥珀與玲瓏忍不住憋出一個笑,隨後察覺到自己失態,趕忙彆開臉,不敢看這兩人。
周鈺也不燥不惱,“謝陛下誇讚。”
其實謝琅長得自然不醜,卻也不是美的驚天動地,相對來說回頭率還是很高的。
隻是身邊的人,好看的太過好看,她的相貌也就不是那麼出眾了。
再說京中貴女,長得好看的也不少,比她好看的自然是大有人在。
所謂的天下第一美人,這種虛頭巴腦的頭銜,謝琅在這裡是沒看到,更是連聽都沒聽過。
好看的人各有千秋,有妖豔的,有清雅的,有英姿颯爽的,有雌雄莫辨的,一個類型的長相,妄圖天下第一,這就是個笑話了。
連言之那麼好看的長相,謝琅都不敢肯定是天下第一。
畢竟天下那麼大,難保不會在某個地方有比他長得更好看的。
就是現在,讓他在言之和周鈺中間說他倆誰好看,這也沒辦法說呀,本身就不是一個類型的。
“陛下,天色不早了,如今咱們也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該如何行事?”外麵孫銘請示。
“找個地勢平坦的地方就地露營吧。”反正是帶了帳篷的。
“是!”
一行人在一處稍微平坦的地方駐紮,馬車停在一邊,兩匹馬也被帶到不遠處打樁讓他們在周圍吃草。
如今正是草長鶯飛的好時節,它們隨便啃啃就能填飽肚子。
再說這一路幾乎都是徐緩行駛,偶爾也是走走停停的,兩匹馬倒是沒累著。
琥珀從車上搬來一張凳子,伺候謝琅坐下。
之後倆姑娘就去馬車後麵取來鍋碗瓢盆,不遠處有一處山泉水,經過長年的衝刷,下麵已經被打出了一個水缸大小的石窩窩,在裡麵清理今日達到的野雞正合適。
而馬昭和孫銘則是鑽到不遠處的林子裡,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些菌菇之類的回來加菜,順便也撿些柴火。
看到周鈺取了兩本書過來,謝琅站起身,“你坐吧。”
“臣不敢。”周鈺拱手。
“讓你坐你就坐。”她向旁邊挪了兩步,整個人向後一倒,在周鈺錯愕的眼神裡,身後雷雲凝聚出一張躺椅。
“……”好吧,人家有更好的座椅。
周鈺走過去坐下,將兩本書放在前麵的桌子上,桌子是折疊的,就放在馬車後麵。
這倒不是謝琅的功勞,是營造所裡的人閒來無事自己琢磨出來的,還彆說,出門在外就是方便。
琥珀與玲瓏拎著兩隻野雞,過去開膛破肚,彆看都是嬌滴滴的小姑娘,可手腳一點都不膽怯,雖說有些生疏。
“這水清淩淩的。”玲瓏在水池裡洗了洗手,然後在順流而下的水勢中,接住了一碰,送到嘴邊喝了幾口,“還特彆的甜。”
琥珀抬頭看著麵前的這座山,高度有限,可卻鬱鬱蔥蔥的,這水就是從山體的裂縫中蜿蜒留下,最終在底部的斷崖吹落而下。
下麵本身是一塊石頭,經過長年累月的衝刷,砸出了這樣一個大坑。
看著池子的深度大小,就跟一個大瓷盆似的,可以說是純天然的洗菜池。
“要是再大點,天熱的時候在這裡都能洗澡了。”琥珀小聲說道。
“還真是,這個大小適合小孩子。”玲瓏接了一鍋水,“我先過去燒上水,水開了再燙雞毛。”
“行,去吧,灶台你能自己壘嗎?”
“沒問題,幾塊石頭的事兒。”
馬昭中途回來送了一趟柴火,之後又鑽到了林子裡。
柴火還是要多撿一些,畢竟還要燒一整夜的。
玲瓏回來,看到灶台已經壘砌好了,她將鍋子放上去,用火折子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