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闕朝凰之第一女帝!
“有什麼消息?”謝琅走出房間,看到周鈺正站在前廳內看著外麵的飛雪。
今天是年三十,整座北涼京城都熱鬨起來了。
周鈺將手中的字條遞給謝琅,“真是奇怪。”
謝琅狐疑的看了眼紙條,同樣也有些弄不明白了,“這兩日你做什麼了?”
“正因為我還什麼都沒做,所以才覺得奇怪。”前期的路他在兩日前就已經開始了,可沒想到下麵的人卻帶來這樣一個消息。
“北宮棠怎麼會就此退出聯盟?像他們這種級彆的國家,既然約定了,理應非交戰不能毀約的。”字條上寫著很簡單的幾個字,就是說北涼不會對大周發兵,“真不是你做的?”
周鈺苦笑,“真不是臣做的,不過以臣愚見,或許南離還不知道這件事,北宮棠已經有了其他的打算。”
“這還真是有熱鬨看了,不過傳遞消息的人可靠嗎?”
“陛下放心,對方是個可靠的人。”周鈺並沒有說太多,畢竟對方的身份的確在北涼很重要,知道到的人越少越安全。
他也答應過對方,絕對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
既然他說可靠,那想來問題不大。
即便是不可靠,那也有解決的辦法。
隻不過犧牲的人要多一些罷了。
皇宮,太後寢宮。
“太後娘娘,消息已經送出去了。”一位身著三品淑人誥命朝服的女子正規規矩矩的跪坐在下麵的位置,神態恭敬。
太後看著大殿外那飛舞的雪花,神色淡漠。
“阿榮,這次難為你了。”
“太後娘娘言重了,阿榮能有今日都是您親手賜予的,阿榮不敢邀功。”女子趕忙俯身,言語略微帶著些些的的激動情緒。
“彆這般拘禮,你與哀家主仆十幾載,與旁人情分不同。”
“是!”
太後微微輕歎,“自從你出嫁,哀家在這深宮裡都沒個能說得上話的人,日後你可以經常入宮陪哀家聊聊天。”
阿榮趕忙點頭領命,“太後娘娘,如何不見淳姑姑。”
“她暗中投靠了穎妃,哀家留她不得。”
“……太後娘娘,這不可能啊,穎妃有什麼值得淳姑姑看重的?北麓洛家雖說曾經的確是聲名顯赫,可如今早已大不如前,而且北麓距離京師上千裡,他們的手也不可能那麼長,淳姑姑自太後娘娘您進宮就一直跟在您的身邊效命,她怎麼如此拎不清?”
“誰說不是呢。”太後勾唇笑的冷冽,“怎麼就如此拎不清呢,可這有何辦法,誰讓她有個不爭氣的兒子呢。”
“您的意思是……淳姑姑的兒子看中了穎妃的人?”淳姑姑並未出嫁,當初孩子也是與人苟合生下來的。
後來淳姑姑被太後娘娘入宮的時候偶然看到,見她一個女子帶著一個孩童被一群人欺負,這才救了下來,然後帶入皇宮。
最開始的那些年,太後娘娘與淳姑姑算是相依為命,畢竟太後娘娘是農女之身,入主中宮,這可是碰了滿朝文武多少人家裡的利益蛋糕,畢竟前朝基本上都有女兒在宮裡為妃,太後娘娘的出現,是讓他們覺得做國丈的念頭。
淳姑姑對太後娘娘很忠心,這點她曾經作為太後娘娘身邊一等一的得力宮女,看的一清二楚,畢竟比起淳姑姑,他們都是後來的。
曾經她在宮裡也沒少替太後娘娘擋住明槍暗箭的,可同樣的,她的兒子也因為太後娘娘而得力,被提拔到陛下身邊最精睿的親軍陣營裡。
按理說,前途無量。
太後點點頭,“你可是覺得哀家心狠?好歹阿淳也跟了哀家二十多年,就這樣死了。”
“阿榮不敢。”她趕忙施禮,“若真是如此,那淳姑姑也是自作自受了,這件事她自身不管如何處理都不如告知太後娘娘來的穩妥,是她這些年被迷花了眼,以至於覺得在這宮裡能夠呼風喚雨。”
“是啊!”太後心中何來的後悔,若是重來一次,她還是會處死阿淳的,一次背叛,百次不用。
內殿,一個小三十歲的宮婢抱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孩童出來。
“太後娘娘。”
太後看到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孩子,眉心有些疲憊。
“抱過來吧。”
“是!”
宮婢小心翼翼的將孩子放到太後手中,說也奇怪,那孩子一到太後懷裡,就停止了哭泣,隻是還在稍稍的抽噎,卻也伸出雙手衝著姚太後淩空抓取著,臉上也有些笑意。
“小殿下果然還是和太後娘娘您親。”
看著懷裡的孩子,太後愁眉鬆軟下來。
“好了,你們兩人也有些日子沒見了,下去說說話吧。”
“是,謝太後娘娘。”
殿內安靜下來,隻有殿中的龍鳳交頸青銅爐內不斷燃燒著,讓這大殿暖意融融。
懷中的孩童咿咿呀呀的說著彆人聽不懂的話,或許在打招呼?
這個孩子很粘她,但凡是睜開眼看不到她,就開始哭哭啼啼的。
太後並不想和這個孩子有太多的接觸,想到這孩子的出身,以及日後那看不透的走向,就覺得厭煩。
若是可以,她想要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可她早已經沒辦法有孕了。
“陛下駕到——”
北宮棠從外麵進來,一眼瞧見上首的女子,懷裡還抱著他們的孩子。
“兒子給母後請安。”
太後暗自翻了一個白眼,“起來吧。”
“謝母後。”北宮棠笑眯眯的起身,上前從她懷裡將那小子抱在懷裡,還挑逗似的捏了捏對方的手,“兒臣今兒來母後這裡蹭頓飯。”
“朝事都忙完了?”太後給他倒了一杯茶。
“前朝的事哪裡有忙完的時候,可是再忙也不能忘記來給母後請安。”北宮棠說著,把孩子放到隨身的公公懷裡,“抱他去找奶娘。”
“是!”公公知道,陛下這是有事要和太後娘娘說了。
一些朝政,陛下基本不會瞞著太後娘娘,母子倆自陛下登基後,就是有商有量的,前朝有重臣覺得這樣不合適,可陛下卻不予理會。
“母後是否不喜歡這個孩子?”北宮棠看著太後。
太後慵懶的靠在軟榻裡,眉目鎖著憂愁,“並非如此,隻是覺得有種輕飄飄的感覺,全身酸軟無力。”
“可是朕太過努力了?”北宮棠握著她的手,笑的意味深長。
太後嗔怪的拍開對方的手,可這個男人就是個無賴,拍開後再次握住。
“朕已經答應你不與南離結盟了,母後可莫要再愁眉緊鎖。”北宮棠伸手在她臉上眷戀的拂過,“母後為何不允?”
“大周不過是彈丸之地,戰力貧瘠,南離為何還要聯合北涼與西楚共同發兵?”
“自然是因為大周女帝有些特殊。”北宮棠信了南離皇帝的話,作為一國帝王,還真不至於用那種匪夷所思的借口來結盟,否則南離將會麵對北涼與西楚的怒火,即便南離的確很強,可他們三國鼎立數百年,都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絕對做不到以一敵二。
“既然如此,更沒有結盟的必要。大周打下來,那點地方也無法獨占,即便是全部送與北涼,也隻是平添一個州府,對北涼來說可有可無。哀家擔心的是你,若大周女帝當真有那般神通,即便是拿下大周,就一定能夠製得住那女帝?若把她惹惱了,來我北涼一番折騰,你當如何?”
北宮棠身為皇帝,而且還是個“神經質”的皇帝,他考慮的絕對比太後要多得多。
之所以答應太後退出結盟,隻是不想讓她擔心罷了。
“母後,你心中當真有朕?”
“沒有!”太後沒好氣的彆開臉。
北宮棠攥著她的下巴,看著麵前這張成熟的令人沉迷的絕色麵容,心中鼓噪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