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闕朝凰之第一女帝!
“陛下是否要對這件事展開調查?”周鈺問道。
謝琅思忖片刻,“查查吧,可能是南離舊臣,查出來後,該清理的清理掉,留在朝堂也是占地方。”
“是,微臣會和蘇相商議此事的。”
“必要的時候,可以敲山震虎。”
“微臣明白。”
謝琅被行刺的事情,本身就沒有隱瞞,前前後後不到一上午的時間,就已經滿朝皆知。
林浦聽到後,可是差點沒驚掉了下巴,轉念就有些緊張了。
當天下午下值後,他也顧不得其他,帶上兩個隨從,就去了蘇潁的府邸。
“相爺!”
“林相?”蘇潁把人請到一堂坐下,“林相怎麼來我這裡了?”
“是關於陛下行刺一事!”林浦皺著眉頭,“這事,背後恐怕絕對不簡單。”
蘇潁之前暗中和周鈺商量過,也知道了陛下的心思,“林相這話是何意?”
“不管如何猜測,這背後指使之人,定然是南離舊臣或者是民間商賈,一旦這件事被發現了蛛絲馬跡,陛下那邊……恐怕會龍顏震怒。”
蘇潁捋著胡須,“林相,有人行刺到陛下頭上了,但凡是人都會生氣,何況是當今天子。”
“我知道林相此行的目的,無非就是擔心陛下大肆屠戮南離舊臣,可是依照林相的本心來說,陛下是否算得上明君?”
林浦點點頭,“自然。”
“既然如此,民間卻依舊有人要行刺陛下,她為何不能生氣?陛下執掌天下這幾個月,可曾肆意屠戮南離舊臣與百姓?雖說是動了士族的利益,可這也是為了大周更好的發展,與國家的利益比起來,他們自身的利益又算得了什麼?”
“既然敢密謀行刺,很顯然,他們是把自身利益看得高於國家利益,這種人,發現後斬殺便是,難道還要網開一麵,恕其無罪?”
蘇潁歎息道“我知曉林相的心思,或許林相還心心念念著南離王朝,隻是林相,我們為官的目的,不是為皇族,而是為了天下百姓。陛下從未要求我們效忠於她,隻要求我們做好自己的本分。”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天下開太平。這是盛京大學與盛京女子大學的校訓,也是陛下身為帝王以身作則的。陛下知曉林相的能力,是以才封林相為從一品大員,陛下待林相可謂天高地厚之恩,她既然沒有要求林相你效忠,還希望林相不要為此,埋怨陛下心狠。”
“陛下自身能力超絕,這也不是刺客行刺失敗後可以逃脫的借口,不能因為沒有傷害到陛下,就代表他們無罪。若陛下沒有這通天徹地的能力,恐怕早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林浦也知道自己的心思有些強人所難,是以最終熄滅了自己的那點心思。
“林相,如今我們站的地方,都是大周的天下,沒有什麼南與北的界限。我與林相年紀稍小,可也希望林相能夠將心思安定下來,南離已經成為曆史,不會再有複國的機會了。若是林相依舊對南離念念不忘,廢太子的處境必定堪憂。”
“……”這最後的一句話,讓林浦臉色大變。
他知道,蘇潁說這番話,絕對不是威脅他,隻是和他陳述一個事實。
是了,他怎麼忘記廢太子還在天牢內呢,之所以關押廢太子,主要是為了讓那些南離舊臣放棄複國的可能性。
若他們還想著南離,那麼這些南離舊臣以及廢太子,最後都落不得好。
正如蘇潁所言,有謝琅這樣一位通天徹地的皇帝,南離複國的機會渺茫,甚至真要有所行動,還會伴隨著極大的犧牲,那樣的南離,真的是他們想要的嗎?
最終,林浦起身,深深的想蘇潁作揖。
“蘇相,多謝你對林某的開解,不勝感激。”
“哎,林相這般大禮,蘇某可受不起,快快請起。”蘇潁趕忙將人扶起來,“同朝為官,你我二人就是同僚,理應互幫互助,以後切莫如此。”
林浦再三道謝後,這才離開相府,臨走時還被蘇潁塞了兩籃子的番薯和土豆,甚至還有一串乾辣椒,讓他帶回去自己做著吃。
琅琊城下麵有一座景色秀美的小鎮,鎮子依山傍水,氣候宜人,即便是冬季,周圍的兩座大山也能阻擋近七成的寒風,堪稱是漁米小鎮。
兩個月前,這鎮子上迎來了一位新的縣令,是一位英姿勃發的女子。
最開始,這位女縣令上任的時候,當地縣衙衙署都驚掉了下巴,可是她的手裡的確有朝廷吏部的委任狀,做不得假。
女子做官,怎能服眾?
可幾日後,衙下僚屬卻不得不對她改觀,雖說是女子,個人能力卻極為出眾。
他們甚至還隱隱覺得,這般厲害的人,即便是知府都做的,怎麼回來他們這個小地方做縣令。
天水鎮下麵的一個村子裡,縣令寧思雨帶著幾個衙役出現在這裡。
她這次下來的主要目的,就是鼓勵當地的百姓種植油菜花,根據她在學校裡學到的知識,天水鎮堪稱是一座風水寶地,這裡水草豐美,氣候溫和,最是適宜種植油菜花了。
甚至等到明年春天,油菜花盛開的時候,這裡將會變成一座人間盛景,想一想那滿目黃花的絕美景象,就已經怦然心動。
可即便是有著如此絕佳地理環境的小鎮,百姓的生活依舊過得艱苦,蓋因之前這裡有三家大戶,他們幾乎霸占了四裡八鄉所有的田地,老百姓多年來,都是種的他們的耕地,年年辛苦年年食不果腹。
來到天水鎮後,寧思雨就開始回收田地,所需的銀兩自然是由知府撥發。
最初也是引起了三家家主的強烈反對,可寧思雨知道,這種時候,定然是不能采取懷柔手段的,在爭奪利益的階段裡,懷柔隻會被他們給看遍。
因此,她率領衙內捕快,以鐵血手腕,迫使三家家主,拿出了家裡全部的田產,她有朝廷做靠山,若是他們抵死不交,那就真的隻能下死手了。
高壓政策,還是朝廷下達的,他們如何能抗的住,最終隻能妥協,可好歹也分了巨額的銀兩。
一個月前,所有的耕地都分到了百姓手中,土地的政策與南邊一樣。
“寧大人!”看到寧思雨,村子裡的百姓都表現的很熱情,她可是當地的父母官,她的到來,給當地的老百姓帶來的田地,可以讓他們吃上飽飯。
“江平村村長吧?”寧思雨看到這個人,有些印象。
江村長聞言,笑的見牙不見眼,連連點頭,“草民正是江平村的村長,寧大人還記得,是草民的福分。”
“江村長言重了。”她四下查看著江平村的地理位置,然後道“村子裡有約麼三百戶,近三千人口,也是遠近聞名的大村了。”
“這也是寧大人的功勞,朝廷給咱們老百姓分了田地,那些外出做工的村民都回來了,在外麵的日子也不容易。現在有了這些田地,每年忙活下來,足以讓全家人吃上飽飯。”
寧思雨點頭,在江村長的帶領下,繞著村子轉了一圈,最後來到了江村長家裡。
江家是江平村的聚居地,這個村子裡幾乎沒有幾個外姓人,就算是有,也是這段時間,鎮裡的流人或者乞丐,經過一番協商,才將戶口落在這個村子裡。
“我看江平村周圍的耕地不少,澆灌也極為便利,不知道江村長是否能呼籲百姓種些油菜?”
江村長微微一愣,然後略顯為難,“寧大人,油菜的話,村子裡的老百姓肯定是種的,冬天總得有點菜吃。”
“江村長誤會了,本官的意思是,油菜可以多種一些,咱們天水鎮是難得的種植油菜的好地方,而且油菜籽還可以榨油的,如今金陵府有兩個縣也種植了大片大片的油菜,一畝地的油菜籽,按照大體的預估,可以賣一兩半多的銀子,十畝地下來,一年就是接近二十兩收入,當然不需要一年,九月份種下去,明年四月份就可以收獲了。”
江村長聽得目瞪口呆。
啥,一畝地能收接近二兩銀子?
天底下還有這種好事?
“寧大人,您,您說的,可是真的?”江村長的胡子都顫抖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