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將謝宸包裹在雷雲中,謝琅帶著謝宸回宮去了。
宮芷看著頭頂那雷電,“就這樣一直閃著?”
“等到禁軍將城門都嚴密看守起來,就會撤掉的。”
回到宮裡,小路子看到謝宸,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人可算是找回來了。
“好好守著他,醒來後餓了就給他傳膳。”
“是!”小路子戰戰兢兢的回答。
原以為自己看丟了陛下,這次指定是死路一條,誰知道陛下居然繞過了他。
回到勤政殿,謝琅就將秦蕭,以及周鈺傳喚過來,和他們交代接下來的事情。
臨近半夜,謝宸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是被餓醒的。
“來人!”一張嘴,聲音都透著沙啞。
外間的小路子一聽,趕忙一個高攢起來,快腳來得到寢殿裡,“殿下,您醒了。”
轉身給他倒了一杯溫水送上去,“要用膳嗎?”
“嗯,要涼粉,再上一盤炸蝦,兩張蔥花餅,一碗魚湯。”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聽到這裡,小路子樂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殿下看來是餓得狠了,能吃就代表身體沒有大礙。
出去交代殿中的人去禦膳房傳膳,他則是快速返回寢殿。
“下午那會兒,得知殿下失蹤,奴婢可是差點急瘋了,跑到防衛所告知他們殉人,奴婢就跟著藺公子回宮稟明陛下,好歹殿下平安回來了,不然奴婢就算是死,也不得安心。”
謝宸表情懨懨的,“我這不是全須全尾的回來了嘛,彆動不動就提死不死的。”
小路子眼淚都下來了,他從沒想到,自己能跟著這麼好的一位主子。
可正因為他太好,小路子就更恨那些賊人了。
“那些人肯定是衝著二姐姐來的,他們拿二姐姐無法,才從我身上下手,我得去告訴二姐姐……”說著,掀開被子就要下炕。
小路子趕忙將人攔住,“殿下莫慌,陛下心中有數,現在整座長安城都已經戒嚴了,相信抓到凶手隻是時間的問題,陛下臨走前交代了,讓奴婢好生伺候著您。而且之前陛下已經宣秦統領和周大人去勤政殿覲見了。”
謝宸聽後,重新把自己塞到暖和的被窩裡。
禦膳房那邊,膳食一直都備著。
清輝殿那邊來人傳膳的時候,這邊的幾位大廚就開始忙碌起來了。
前前後後還不到一個時辰,謝宸要的膳食就已經準備妥當,很快讓清輝殿的內侍帶走了。
勤政殿那邊,也準備了一桌膳食,陛下今晚可能要徹夜難眠了,畢竟小殿下受了罪,陛下可謂龍顏震怒,就差驅動雷雲,把整個長安城給炸了。
勤政殿內,謝琅三人聚在餐桌前用宵夜。
秦蕭第一次嘗到炸蝦,一口就愛上了,隻是這個時候卻不能發表對美食的感歎。
“明日秦蕭就帶人全城排查,朕懷疑那些人和朝中的人有牽連。”
“陛下的意思是,和南離舊臣?”秦蕭蹙眉,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雖說現在的確緊張起來,但是小殿下性命無憂,倒是不需要太過提心吊膽的。
謝琅看向周鈺,周鈺則點頭,“卻又這種可能性,而且那邊的宅子,非尋常人能夠購買的,據說購買那棟宅子的,是襄州沈家。”
“……”秦蕭不知道這個襄州沈家是誰,“周大人說的再明白些。”
“林相的獨女,就嫁到了襄州沈家。不過林相的這位女婿,已經脫離沈家自立,如今在瀛洲做官。沈家現在的當家老太太,出自南離舊朝順義侯府。”周鈺這次說的很明白。
秦蕭一下子反應過來,“順義侯府因子嗣跋扈,斂財無數,已經被陛下給抄家了,不少男丁被斬首,餘下的人流放。”
“是,這背後或許就有沈家的手筆。不過依照林相的脾氣,他對此事定然是不知情的。”周鈺道。
秦蕭納悶了,“那還有誰?”
“還有梁博書。”周鈺給的答案是肯定的。
“這兩人有何乾係?”秦蕭不解。
謝琅喝了一口湯,“梁博書是沈老太太的舔狗。”
“……”秦蕭和周鈺一塊懵逼了。
她看了兩人一眼,“梁博書年輕的時候與沈老太太崔婉議過親,奈何梁博書的母親不喜歡崔婉那妖媚的長相,反而將自己的娘家侄女讓兒子娶過了門。”
這是之前周鈺私下裡和她說的。
“隻是架不住梁博書愛慘了崔婉,即便是娶了妻子,依舊處處護著崔婉。後來崔婉嫁到了襄州沈家,兩人私下裡的書信也從未斷過,但凡是崔婉有任何要求,梁博書必然會全力辦到,哪怕他心裡明白,崔婉對他已然沒有了感情,甚至心裡明白崔婉隻是利用他,他也毫不在乎。”
“這女人夠狠的。”秦蕭感慨道。
周鈺笑道“的確夠狠,梁博書的長子,娶的就是崔婉的庶女,梁博書在南離朝廷,可是太子少師,官居一品。”
“……”秦蕭徹底傻眼了。
這位梁大人還真是舍得把自己的兒子給推出去。
要知道一家嫡長子,而且還是一品大員的嫡子,未來的妻子那可是妥妥的宗婦,即便是尚公主那可是可以的,如今居然隻是娶了一個五品官家的庶女。
“那梁夫人……”秦蕭很同情那位梁夫人。
“在兒子娶妻當晚,直接跳井了。”周鈺的語氣並沒有多少起伏,畢竟是彆人的故事。
秦蕭卻忍不住連連搖頭,簡直就是造孽啊。
因為八卦太精彩,兩人也沒有深究舔狗到底是什麼意思。
“所以,這背後之人,是沈家?”
“有八成的把握。”周鈺點點頭,畢竟他的消息網太大,即便是給了那些暗探自由之身,可是卻也為他們安排了安身立命之所,暗中依舊會為他消息。
“如今就是等葉尋那邊的消息了。”
戶部有天下人的戶籍檔案,同時指紋信息也都記錄在冊,隻要提取到那宅子裡的指紋,和戶籍裡麵身價的人指紋做一個對比,就能知道答案。
“梁大人現在好歹是學部重臣,他真的能為了那個女人,犧牲掉梁家的前程?”秦蕭不敢想象。
謝琅唇角勾起一抹笑,那是你不知道舔狗是什麼,知道的話恐怕就不會這麼說了。
梁博書,可是舔狗裡麵的重症患者。
為了一個得不到的女人,連自己兒子都不在意,甚至發妻死了也沒有半分愧疚的人,還指望他什麼?
尤其是當年還是梁老太太逼迫著梁博書放棄了心愛的女子,他心裡難免沒有生出過毀掉梁家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