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青黎那就是個缺心眼的,還缺得挺厲害的。
她做出那樣不顧殷家顏麵的事,若非皇帝被蒙在鼓裡,正好順著蕭桓的求娶封了她為太子妃,她以為她能安安生生從祠堂裡出來?
殷府上下如今都在替她和蕭桓那那件醜事往死裡捂著。
她倒好,在大街上看見了殷青筠和崔承譽站在一處,就信口說他們有私情。
有私情,有她個大頭鬼!
什麼影兒都沒有的事都能被她說有有聲有色跟真的一樣,怎麼不想想自己跟蕭桓那檔子破事。
不論過了多久,殷青筠心裡始終釋懷不了,蕭桓那個憨貨竟然會稀裡糊塗著了殷青黎的當。
也不愧是這輩子兩人能做夫妻了。
陸皇後也是個要強精明的人,生的兒子也這樣過得渾渾噩噩,好好的太子妃之位就交給殷青黎一個相府庶女。
不但得罪了陸家,還連半點實在都沒得到。
蕭桓這步棋走得活像是自毀前途。
......
......
無事不出門,又是好幾日。
天氣越發涼了起來,殷青筠趁著還不算太冷,提早把凝羅要的披風做好,讓青嵐幫忙在衣擺處繡了一排白鶴。
她則用靛青色的絲線打了兩根五蝠絡子。
青嵐拿了針線來,幫忙把絡子縫在衣襟兩側,連聲誇讚好看。
“不過奴婢覺著還是素了點,上回姑娘打的五彩的絡子才叫好看。”
青嵐故意提了一嘴,殷青筠旋即尷尬地咳了咳,把要送給凝羅的披風收好,自己去架子前拿了件素緞白蘭披風係上,轉眸嗔了青嵐一眼:“你一日不取笑我就皮癢是不是。”
青嵐早就知道了殷青筠是把匣子裡不見的兩根五蝠絡子拿去製了香囊,送給了蕭祉。
不過嘛,姑娘送未來姑爺東西,她身為奴婢委實不好說什麼,可姑娘唬了她,這就叫她心裡不太舒坦了,總想取笑姑娘兩句。
“還不是姑娘故意欺騙了奴婢,奴婢自幼服侍姑娘,還能跟未來姑爺爭寵麼?估計爭也爭不過。左不過一個香囊一盞燈罷了,奴婢還能跟姑爺吃醋不成。”
青嵐捧著桌上剛做好的披風,瞧著殷青筠癡癡發笑:“其實姑娘穿這樣的素色衣裳更有味道,簡直就跟夫人一個模樣裡刻出來的一般。”
她這話題轉得委實有些快,殷青筠也樂意順著她的話笑了笑:“見過臉皮厚的,但沒見過你這樣臉皮厚的,想誇自己手巧做的披風好看就直說,沒得這樣拐彎抹角的。”
殷青筠身上披的正好是上回她讓青嵐做給凝羅,結果凝羅嫌太素淨沒收的那件。
青嵐做了個鬼臉,催著殷青筠出了門。
自打入了秋,殷青筠就懶了許多,成日歪在榻上看起了話本子,看得最凶的一日,早上殷慶才派人去雲樓替她買了兩本回來,她下午就囔著看完了要換新的。
惹得殷慶一度揶揄她就是殷府的小祖宗。
青嵐伺候著殷府的小祖宗,自是也跟著看了不少話本故事,一來二去,追得比殷青筠還要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