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歡喜十足的婚禮,因為陸皇後的到來頓時噤聲不語,甚至連禮都忘了行,個個癡癡地望著陸皇後,極為不解她在這個時候出宮做什麼。
朝中勳貴能來恭賀太子大婚,是看蕭桓姓蕭,隨了皇帝的姓的麵子。
而陸皇後姓陸,在這這種風聲鶴唳的時局中,她就不該出現在這個場合中。
司儀站在堂中極為尷尬,看了看陸皇後,又轉頭看了看蕭桓:“啟稟太子,這吉時已到......”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皇後娘娘有些來勢洶洶的啊,而且聽說她很不看好這殷家二姑娘,此次親自赴宴,莫不是來上演婆婆大戰兒戲的戲碼?
蕭祉眼眸微沉,轉動身子麵朝陸皇後,帶頭朝陸皇後行禮:“兒臣今日大婚,母後是來恭喜兒臣的嗎?”
陸皇後嘴角微動,走近前伸手扶起蕭桓,鑲嵌著紅寶石的金護甲搭在蕭桓大紅色的寬袖上。
“太子快快請起,本宮今日隻是來觀禮的。”
蕭桓剛提起的心聽了這句話才緩緩放了回去。
來觀禮的就好,彆是為了弄出什麼幺蛾子。
小舅舅被皇帝下令流放,卻在途中被歹人殺害,弄得外祖父和小姑姑沒一個來參加他的婚宴的。
不來也好,免得受人捧高踩低的白眼,也免得將外祖父主動上交兵權才抱住的陸家再次推上風口浪尖。
隻是蕭桓並不曉得自己的母後為何偏要在今天這樣人多眼雜的日子出宮來,她該避嫌才是。
母後常常教導他,百忍成金,可她今天出現得極為不該,甚至可能會將外祖父的一番苦心付諸東流。
見蕭桓愣著沒有反應,陸皇後鬆開了手,扶著宮女錦芸的手走到了高堂位置坐下:“太子莫要誤了吉時。”
眾人這才後知後覺對陸皇後拱手行禮,姑娘們福了福身,祝陸皇後鳳體康健。
其中有幾個端端站著,並未對陸皇後行禮,不太巧的是,殷青筠剛好就是那其中幾個中的一個。
陸家已經倒了,陸皇後再也沒了依仗,她也不用再跟陸皇後演戲了,累。
同樣沒給陸皇後行禮的,還有崔承譽和蕭祉,兩人跟張衍站在一處,在眾人行禮之時,蕭祉邁開步子朝殷青筠走了過去。
陸皇後冷眼看著完全無視她的三個人,饒是再大的氣度也有些忍不住,還是身邊的錦芸連忙扯扯她的衣袖,提醒她今天是太子與太子妃的大婚,不可橫生意外,她才強忍著壓下了憋了一肚的火氣。
蕭祉站在殷青筠的左側,不知從袖中拿了個什麼東西戳了戳她的手背,側目問她:“瞧你那嘴巴翹得,都能掛上一塊玉佩了。”
青嵐極為識趣兒地後退了些,周圍的人見蕭祉跟殷青筠站在一起,也特意避讓開來,免得沾上他們和陸皇後彆苗頭的火氣。
殷青筠從來沒有在這種場合跟蕭祉這樣說過悄悄話,頓時臉紅得很火燒似的,斂眉瞪了他一眼:“我叫人給欺負了,你竟然還取笑我?”
“滿京城誰能欺負你?”蕭桓低聲笑著,袖中的折扇的尾端露了半截出來,對殷青筠道:“你同我說說,我替你去收拾他。”
殷青筠看著他手裡的扇子很是眼熟,眯著眼仔細瞧了瞧:“你這是哪裡來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