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喝醉了被扶下去了,他們在這兒坐著不是,走也不是,真是為難。
餘二姑娘用手指戳了戳殷青筠的肩頭,湊到她耳邊小聲問道:“殷姐姐,你跟皇後娘娘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殷青筠笑了下:“沒誤會。”
餘二姑娘難得發現一件有趣的事兒,正要接著問下去,就被姐姐敲了敲頭,叫她不要衝撞了殷青筠。
她不甘心地癟癟嘴,好奇心使然,還是要挨著殷青筠一起坐,順便打聽打聽事情。
殷青筠彆開了視線,看向了對麵緩緩起身的顧雁婉。
許久不見,顧雁婉倒是活得很好,光彩比從前隻增不減,矜貴的眸光誰也不看,兀自轉身走了。
殷青筠剛在想,顧雁婉什麼時候這麼傲氣了,陸皇後讓她吃喜酒吃夠了就走,她還真趕走了。轉眸見便看見了男席中的顧嚴韋已經走到了院子門口了。
院中眾人麵上微驚。
張衍先是嘖嘖了兩聲,幸災樂禍道:“義勇侯果然是深受陛下寵愛,連皇後娘娘也敢頂撞了。”
顧嚴韋幫皇帝做事他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性子這樣直,往後怕是少不得要吃虧。
崔承譽聞聲笑道:“給他富貴榮耀的又不是皇後,他隻需要將陛下交代的差事辦好就是了。”
聽見崔承譽這樣說,張衍頓時嗤笑了下:“崔兄你這是在說旁人,還是在捧高你自己?”
如今誰不知道,滿朝上下就一人崔承譽享了皇帝獨一份的恩寵,哦不,還有個殷青筠。
就憑崔承譽如今的身家,朝中有幾個可以跟他鬥的,沒瞧見陸家都被崔承譽弄得永遠翻不了身了?
“不過崔兄你也是厲害啊,將那陸老將軍都給收拾得直接辭官回鄉養老了,往後你可得罩著我一些,瞧瞧我父親都給我安排的什麼苦差事。”
崔承譽一把推掉了張衍搭過來的手,麵上擺著不想跟他套近乎:“休要胡說,陸家那是自作孽不可活,你怎麼說得像是我栽贓陷害陸老將軍似的。”
張衍笑道:“難道不是?”
崔承譽拒不承認,身子離開了席麵:“三皇子要走了,你請自便。”
張衍這才看見蕭祉也要帶頭帶走了,但想到剛剛才跟顧嚴韋一起提前離席的顧雁婉,便轉頭看了眼坐在一眾姑娘之中的殷青筠,然後似笑非笑地問道:“三皇子走得這樣急,可是去追顧姑娘了?”
崔承譽看著張衍胡言亂語不知死活的模樣,頓時皺了眉頭:“你若想死,也彆拉著我當墊背的,找你那堂兄都好。”
張衍心道正說著蕭祉,突然扯張慎行做什麼。
崔承譽懶得解釋,已經跟著蕭祉先走了。
有一有二,其他人就頓時作鳥獸散狀,籌備了兩個月的喜宴就辦成了這樣,匆匆散了場。
張衍跟隨眾人出了府,剛要朝自家馬車走去,就被張慎行拽著胳膊拉到了牆角去,兩人勾著頭,張慎行一隻手摟在他脖子上:“阿衍......剛才三皇子瞪我做什麼?難不成他就曉得我橫刀奪愛,想要殺我滅口?”
張衍還要去趕雲樓的場子,聽他說這種混賬話,腳下半點不留情,照著他後腿就來了一腳:“你橫什麼刀奪什麼愛!?”
他這堂兄莫非是腦子壞了,他要真把殷青筠橫刀奪愛了,那整個永昌伯府都不用在京城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