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改)
殷青筠腦海裡的打算再次成了個死結。
上次凝羅跟她說,皇帝是知道顧嚴韋和陸皇後勾結的事情的,所以她以為皇帝會對顧嚴韋有所提防。
結果是她估算錯了。
皇帝不但對顧嚴韋沒有提防,甚至一連給他升職,將京城中大半的兵權都交到了顧嚴韋的手中。連守衛京城的京畿軍將領都全換成了顧嚴韋的親信……
皇帝竟然還能坐得住?
“那姑娘可要進宮?”青嵐問道:“進宮向陛下說出義勇侯的狼子野心,說皇後娘娘也跟他有所勾結!”
“我進不了宮,陛下這段日子除了朝中重臣,誰都不見。”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也是殷青筠剛才看到信中內容的第一個想法。
從前能見到皇帝的,有崔武,殷正業,張餘海,顧嚴韋,鄒太傅……
現在,張餘海有事出了遠門,殷正業是斷斷靠不住的,鄒太傅的嫡女嫁給了蕭桓作側妃……
有能力能隨時進宮麵見皇帝的,不過崔武和崔承譽兩人。
也不對,崔武不行了,崔武已經不再是官身,即便他求見,皇帝也未必會見他。
那就隻有一個崔承譽。
……可崔承譽跟陳州本來就是一夥的啊。
陳州知道的消息,那崔承譽也是知道的,那她就沒有再去通知崔承譽的必要了。
屋中沉默了許久,殷青筠緊攥的指甲掐得手心生疼,眉也皺得死緊。
青嵐輕聲提醒道:“還有十天就是上元節了,姑娘不就可以進宮麵見陛下了?”
殷青筠無奈撫頭,解釋道:“我麵見陛下已經沒用了。”
崔承譽現在是皇帝的心腹,如果,如果陳州這個消息是真的,崔承譽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就告訴了皇帝,而不是等她等到十天後黃花菜都要涼掉了的上元節之後。
“那姑娘就不必再管這些事了啊。”青嵐勸道:“姑娘是閨閣女子,每日卻嚼著這些朝政之事難以下咽,何必呢?姑娘不如就聽從陳公子的勸慰,專心留在府中等著好消息,外麵的詭譎風雲自有他們男人動手。”
殷青筠還是歎氣。
青嵐又道:“再者……姑娘不知道相爺有沒有摻和這件事……若是有他一份……姑娘您又該如何自處?”
“我還能管得了他,從前他跟陸家走得親熱,最近又跟顧家交往過密,陛下能容忍他這近二十年真是不容易。”
……
……
自打陳州給了殷青筠顧嚴韋控製了半座京城的消息起,殷青筠就再也沒踏出殷府半步,每天給陳氏晨昏定省,按時吃睡。
直到上元節這一天,宮中又設了晚宴,照例有馬車親自來殷府接人。
更超乎殷青筠認知的是,陳州竟然也有單獨一輛馬車。
那不是殷府撥給他的,而是宮裡特地派出來接他的。
殷青筠跟陳氏站在大門口等著姍姍來遲的殷正業,陳州這時候也來了,就在殷正業離了三五步的距離,朝門口緩緩走來,臉上笑容如初。
她鬆開陳氏的手,故作冷靜地攏了攏披風,走到陳州麵前站定腳跟:“你的身份是不是被宮裡知道了?”
不然宮裡為什麼會專門派馬車來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