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正業沉聲道:“自然是陛下賜給你的。”
殷青筠玉白似的小臉堅定不必,擺明就是跟殷正業杠上了:“可陛下從未賜過我這樣的東西。”
殷正業有些壓製不住脾性了:“陛下賜給你過!”
殷青筠半分不肯退讓:“沒有!”
眼看這兩人要吵起來了,陳氏忙對殷青筠道:“軟軟,若是你當真有那麼個東西,就給你父親吧。他說得對,你拿著那個東西沒有任何用處,不如交給他去。”
殷青筠一口氣從心口躥到了喉口,險些忍不住。
後來忍了好幾忍,她才憋住了湧到喉口的話,伸手去端了茶水,垂頭喝了幾口。
殷正業說的那樣的鬼話,陳氏居然也信了。
是,那東西在她手中,卻是沒什麼作用。
可那是皇帝給蕭祉的啊。
那東西分明是她和蕭祉的保命符,她怎麼可能會交給殷正業。他怎麼不回房去睡個回籠覺去,夢裡什麼都有。
“若是我有,父親找我要,我自然能給,可是他說的什麼無字聖旨,軟軟這也是第一次聽說,從前並不知道,他現在找軟軟要,軟軟拿什麼給他,拿命給嗎?”
“軟軟……”陳氏微微擰眉,“不許說這些晦氣話。”
殷正業此時麵色變幻個不停,一巴掌拍在桌上:“你不必藏,老夫知道陛下一定給過你一道無字聖旨,既然不在你身上,那肯定是被你藏起來了。”
殷青筠略一挑眉,沒想到殷正業的腦子還真好使。
“女兒說過了,沒聽過什麼無字聖旨,更沒見過無字聖旨,父親找錯人了。”
殷正業怒氣升起來了,胸口喘了好幾下:“殷青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殷青筠端端坐著,嘴角微微一挑:“女兒說過很多次了,並沒有見過父親您說的那種無字聖旨,敢問父親,是何人編造出了這種令你我父女反目的消息。”
那天晚上皇帝召見她時,身邊隻有四位朝中重臣,有兩個不認得,另外兩個,一個永昌伯張餘海,一個是當朝太子太傅,鄒太傅。
她想再確認一遍,是不是那個把唯一的嫡女送去巴結蕭桓的鄒太傅泄的密。
殷正業道:“不是編造,而是鄒太傅親口對他兒子所說。”
“鄒紹元?”
殷青筠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鄒家那個庶子名叫鄒紹元,最近應該是投奔了陸皇後,竟然一步登天坐到了禮部侍郎的位置。
不過鄒太傅這樣出賣皇帝的行為,她覺得很不恥。
這樣不就叫陸皇後他們知道了當初夜赴昭德殿的其他三人是誰了,真是hi無恥。
鄒太傅無恥,陸皇後也無恥,他們全部人都無恥。
殷正業寒聲道:“是他,這件事就是鄒太傅親口對他所說,做不了假,所以你肯定有皇帝賜的無字聖旨。”
“父親又錯了。父親就是有這樣偏聽偏心的毛病,彆人對你說的話你就視為神語,女兒對你說的話,你卻當做瘋癲胡言。”
殷青筠笑道:“女兒沒有無字聖旨這件事,也是女兒親口對你說的,為何你不信?卻偏要信外麵居心叵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