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的臉色也是驟然一沉,厲聲道“你說你是誰的爺爺?”
木高峰卻是一生輕笑,蔑視的道“是你又如何,狂妄無禮的小子,你家長輩就是這麼教你的嗎?出來行走江湖,看到前輩都不知道行禮參拜!”
柳白卻是一笑,道“行禮參拜?就憑你這駝子?又矮又醜,還是個駝背!”
“你!”
木高峰雖然長得確實有些磕磣,但是平生最恨便是彆人戳他的痛楚,以往但凡敢對著這麼說話的,此刻的墳頭草都早已經不知道又多高了,不然他塞北明駝的赫赫凶名從何而來。
可柳白卻是不依不饒的道“醜就算了,關鍵是你還出來丟人顯眼,臟了大家的眼睛,你說你這麼不知趣,還活在世上乾嘛,不如直接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嘭!”
一聲巨響,卻是木高峰身前的木桌已經四分五裂。
數道破風聲驟然響起,點點寒星直取柳白。
陰森的冷笑響起,聽得讓人心底直發毛。
隻見木高峰身形一動,縱身一躍,直奔柳白而去,右手手掌也是驟然一黑,一團氤氳黑氣籠罩其上,奮力一掌擊出,直取柳白左胸。
“柳大哥!”
眼見漫天暗器鋪麵而來,儀琳嚇得直接一聲尖叫,秀目之間,滿是擔憂。
柳白卻是麵色一寒,右手長袖一卷,無形氣浪頓生,漫天暗器驟然一凝,而後右手成掌,悍然而出,漫天暗器直接朝著木高峰激射而去。
木高峰神色大變,洶湧掌勢驟然一滯,慌忙一個懶驢打滾,撞碎了欄杆,直接滾到了棚外,可是身上還是被幾道暗器射中。
“儀琳,且仔細看好了,不要分心!”
柳白對著身側的儀琳高聲說道,腰間長劍落入掌中,渾身氣勢驟然一變,原本人畜無害,如浴春風的柳白消失不見,出現的,是渾身劍意衝霄,鋒芒畢露的絕世劍客。
“第一劍,就叫滾滾紅塵吧!”
說罷,隻見劍身之上,淡淡白芒浮現,此刻隨是白晝,烈日當空,可是這淡淡的白芒,竟然好似化作烈焰,在劍身之上燃燒,清晰的映入儀琳的眼中。
忽然間,柳白身形一動,人劍合一,化作一道匹練,橫空而去。
木高峰剛一站立,卻是直接轉身便逃,沒有絲毫的猶豫。
可是,木高峰縱使身法再快,輕功再高,也比不過這一道橫跨天際的劍光匹練。
“啊!”
數道慘叫聲響起,劍光肆虐,隻見木高峰的身形自高空跌落,狠狠的摔在地上,掀起陣陣塵土,片刻,木高峰掙紮著站立,可是胸前背後,四五道長長的血痕是那麼的顯眼。
還不待儀琳回過神來,柳白那清澈渾厚的聲音在此響起。
“第二劍,劍履江河!”
隻見柳白持劍浮空而立,身形一轉,長劍一揮之間,數道劍芒橫空而去,恰似閃電劃破長空,眨眼間,便落在了木高峰的身上,沒有片刻的阻攔,沒有絲毫的停頓,鋒利的劍氣直接透體而出,在木高峰的身上,留下了四個寸許方圓的透明窟窿。
“嘭”
忽然一聲乍響,隻見木高峰背後那高高鼓起的駝峰,直接被透體的劍氣戳破,漫天黑色液體四濺,落在四周,濺在木高峰自己的頭頂,臉上,身上。
“啊!”
隻見木高峰淒厲的一身慘叫,雙手捂著那猙獰可怖的麵龐,絲絲煙霧浮現,卻是那黑色液體,正在腐蝕他自己的皮膚。
“最後一劍,驚鴻一瞥!”
刹那間,九個柳白橫空而立,九柄長劍閃耀著刺目的寒芒,忽然,不知是風動了,還是人動了。
九道身影自四麵八方齊齊而至,劍影彌漫。
頃刻,人影消失,木高峰那淒厲的慘叫聲和痛苦的掙紮也戛然而止。
因為他的喉嚨處,正插著一柄長劍,長劍的末端,握在柳白的手中。
長劍拔出,鮮血飛濺,木高峰捂著脖子,不甘的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可看清楚了!”
不知何時,柳白已經走到了儀琳的身旁,恢複了那個隨意無害的模樣。
可是,茶棚之內的人們,卻都被方才那仿若天人的劍招震驚,沒有回過神來。
柳白搖了搖頭,輕輕的拍了拍儀琳的肩頭。
“啊!柳大哥!”
劍指點在眉心,將儀琳到了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
一點白芒出現,自儀琳的眉心沒入。
儀琳下意識的便閉上了眼睛,而後忽然,腦海之中光芒大作,久久不息,待到她回過神來,柳白的身形卻早已消失不見,一切都好像做夢一樣。
隻有桌上放著的一錠白花花銀子,還有打的四分五裂碎作一地的木桌,破爛的木欄杆,以及棚外倒在血泊之中的醜陋神瑩,證明這這一切都是再也真實不過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