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靜看著儀琳,目光之中滿是欣慰,道“既如此,那咋們便分作兩批,儀琳帶一批,我帶一批,咋們分守上半夜和下半夜。”
而後又將眾多女尼分作兩批,對著儀琳和身後的一批弟子道“既如此,那儀琳你們便先去修習,養足了精神,待到下半夜,你們在起來輪換。”
定靜雖然平日裡不愛管事,可是這一番安排之下,也是頗有條理,儀琳便直接帶著諸多師妹早早休息睡下,而定靜則領著秦絹、儀清以及諸多弟子分布客棧四周,小心警惕的注意著周邊情況。
儀琳等人剛睡下不就,忽然間客棧四周無數黑衣人湧現,均是手持兵刃,分布於客棧四周,正緩緩壓著腳步,朝著客棧靠攏而來。
而此刻,定靜正坐在大堂之中閉目養神,心神卻時刻留意著客棧周邊的動靜。
中黑衣人雖然輕手輕腳,儘力壓住腳步,可是他們終究不全是武功高強之輩,一些武功稍低之人,輕功不足,腳下步伐難免重些。
定靜雙耳微微一顫,連忙高呼道“哪裡來的朋友,在四周窺視我恒山派,還請現身相見。”
一聲幾乎,卻是也將儀琳等眾多入睡的弟子驚起,連忙拿起長劍,並肩來到客棧大堂之中,立於定靜身後,警惕著四周的動靜,等候定靜的吩咐。
儀琳度步道定靜身側,低語道“師伯,這客棧之外,怕是有二三十位好手。”
定靜聞言,心中一驚,自己這邊那雖有數十人,可是終究都是一些剛出江湖的小丫頭,不論武功手段,如何能和那些沉淫江湖數十年之人相提並論。
當即又想,若真的交起手來,這些弟子隻能以劍陣之力,抵擋敵人,等自己和儀琳騰出手來照料,然而客棧之中地方狹小,是萬萬施展不開劍陣的。
當即便帶著眾弟子走出客棧,看著正圍將上來的黑衣人們,心中暗暗憂心,不知今夜又會徒增多少死傷。
見這群人默不作聲,定靜大聲一喝“恒山弟子聽令,結萬花劍陣。”
“是。”
諸多女子齊齊應和,手中長劍出鞘,七人一隊,分作四隊,四隊之間又互為犄角,占據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儀琳和定靜也拔出手中長劍,警惕的看著周圍。
這劍陣一成,七劍連環,絕無破綻可尋。
儀琳和定靜對視一眼,不待對方動手,率先挺劍而出,各尋三四人,直接殺作一團,眾多黑衣人也不發一言,直接圍將上來,手中刀劍齊出,煞是驚人。
卻說這恒山劍陣,端的是精妙無比,七人結成劍陣,任由那些黑衣人如何進攻,卻始終不能破,還時不時的有黑衣人中劍倒地。
儀琳一人對上為首的四人,左手劍指拂過長劍,直接閃身進入四人包圍之中,任憑四人從四個方向如何進攻,手中一柄長劍卻揮舞的水泄不漏,不漏一絲破綻。
這四人武藝都不俗,幾乎與定靜相仿,隻不過儀琳如今劍術修為早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雖陷入四人圍攻,可是卻好似閒庭信步,手中長劍隨意揮灑,偏偏又在劍上附上深厚內力。
任憑四人手中長劍如何精妙絕倫,可是在儀琳眼中卻仿佛小兒操刀,入眼之處,全是可尋之跡,儀琳手中長劍也無甚高深劍法,不過隨意揮灑,任意所致,但這卻又是劍法極其上乘的體現,已經不再拘泥於招呼變化,長劍出手,存乎一心。
是故四人一時之間竟隻有招架之中,毫無還手之力。
儀琳不知道黑暗之中還藏有多少敵人,手中長劍便漸漸用上了狠勁,身形化作鬼魅,隻盞茶功夫,便將四人斬於劍下。
見定逸正陷入苦鬥,當即欺身而上,直接從身後一劍刺入一個黑衣人右肩,而後與定靜配合之下,三兩招間,便將為首的其餘兩個黑衣人製服,其餘眾人見情勢不對,相邀逃跑,可是卻被劍陣死死拖住,儀琳和定靜二人信步上前,將所有來犯之人全部製服。
眾尼和諸多俗家女弟子,將這被擒獲的眾黑衣人綁了,點住他們身上穴道,在客棧後院之中隨意找了個房間丟了進去。
眾尼怕黑夜之中還有更多的人來襲,便決定不在休息,都在客棧大堂之中靜候。
定靜看著眼前已經不似當初那般小女孩模樣的儀琳,感慨道“儀琳啊!想不到你如今的武功劍法,已經到了如此境界,就連心智計謀也頗有一些火候了,此乃我恒山之幸!若你師父知道,必定老懷大慰啊!今日若非有你在,恐怕我等將遭大劫啊!”
儀琳道“師伯和眾師姐妹吉人天相,自有菩薩保佑!”
定靜微微一笑,眯著眼睛道“雖然你武功依然超過我等,但是仍需懷著敬畏之心,要知道,江湖之中,能人異士無數,武功高強者更是如同過江之鯽,萬萬不可小覷天下群雄。”
定靜話音一落,儀琳不由得想到了柳白,想到了那日那恢弘浩大的羅漢降魔大陣,又想起柳白所說已至天人化生之境的東方不敗,雙手合十,道“多謝師伯教誨,儀琳知道了!”
定靜慈祥的摸了摸儀琳的腦袋,道“那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吧,保存體力,我等安危,全寄於你一身了!”
儀琳慎重的點了點頭,在大堂尋了個角落,雙膝盤坐,閉目養神起來,可是心神卻始終留有一絲,時刻注意著周邊的動靜。
卻說這仙安客棧數十丈外,一座高樓之中,一群黃杉漢子麵色陰沉,為首的是三個中年男人,若是定靜在此,定然一眼就能認出其中一人,便是嵩山派左冷禪的師弟,喚作“九曲劍鐘鎮”。
隻聽著這個鐘鎮低沉的說道“想不到恒山派竟然有如此高手,我等此時前去,隻怕也非她們對手,暫時先回去,報告掌門師兄,再由他定奪。”隻是語氣之中,多有憤憤之意。
一旁的鄧八公和高克新設色也是十分凝重,道“是啊,如今計劃有變,萬事聽從師兄吩咐。”
商量之後,三人便直接帶著諸多嵩山弟子,出了這二十八裡鋪,一路急行,竟是一刻也不停留。
殊不知,他們剛走,柳白便出現在他們剛才停留之處,目送他們離去之後,便直接盤膝做到床上,閉目打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