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長劍出鞘,茶棚之內的數十個避雨的漢子也隨即一起,兵刃出鞘,一陣響動,二十多人圍在柳白嘶吼,手中兵刃儘數指著柳白。
唯有兩人,老道和柳白,依舊是不見動靜。
老道的臉上露出智珠在握的神情,輕蔑的道“現在閣下覺得如何?”
柳白卻好像根本沒有看見四周的這麼多透著寒光的兵器一般,目光依舊放在那美豔道姑的身上,相比於這些老頭糙漢們,還是這道姑看著養眼。
“我說了,想要羅摩遺體,用命來換!”
“哼”
老道一聲冷哼,美豔道姑順便便有了動作,周遭二十多人也同時而發,森然的劍刃之上,透著攝人心魄的寒芒。
“鏗”
一聲低鳴,辟水劍化作一匹白練,劃破空間,刹那間,無數金鐵交織之聲驟然響起,好似珠落玉盤,煞是動聽。
二十幾人的攻勢瞬間瓦解,都被那強大的力量震得身形踉蹌,直往後退。
美豔道姑長劍雖然受阻,但是身形卻隨之一動,腳下步伐變換,身形一轉,手中長劍便以更快的速度,直刺柳白的喉嚨要害。
老道的長劍不知何時也出了竅,化作電光,直刺柳白的胸口大穴。
一青一紫,雙劍同出,好似化作兩條纏綿的蛟龍,給人一種上天入地,無處可逃的驚恐。
“好!”
說話的是柳白,此時此刻,他竟然還有時間和心力誇讚彆人的劍法,好字剛一出口,桌上辟水劍也隨之出鞘,自右下橫擊而上,化作白練,將一青一紫兩條蛟龍吞噬。
二人卻直接借著這一擊之力,老道揮劍自下而上撩去,美豔道姑則是自右而左,一記橫削。
木桌直接被老道一劍劈作兩半,長劍卻勢如破竹的朝著柳白而去。
柳白足下用勁,身形竟是直接倒退而去,還不忘將桌上的羅摩遺體拿走。
可是此時,周圍的那而是幾個精壯漢子卻早已經等候多時,口中發出大吼,手中的兵器也勢若閃電般的朝柳白砍去。
可柳白長劍在手,又有何懼。
身形一晃,化作殘影,閃身進入人群之中,辟水劍好似化作世上最毒的毒蛇一般,縹緲無跡,卻又狠辣異常,隻片刻間,便有十多個武藝不俗的漢子捂著脖子倒在地上。
卻在此時,身後的老道和美豔道姑也提劍殺來。
柳白渾然不知恐懼為何物,辟水劍化作流光,直接倒迎而上。
三人戰作一團,周遭劍影橫飛,身形不斷的騰挪閃避,“叮叮叮”的長劍交織之聲不斷,與棚外的雨聲相應,到好似一曲慷慨激昂的旋律。
剩餘的十幾個漢子看著交織在一塊的三人,根本分不清哪個是哪個,眼睛跟不上三人的動作,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提著兵器在一旁乾著急。
茶棚的老板早已經不知跑到哪裡,那精壯憨厚的活計,此刻,也已經捂著脖子躺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眼見便是快不行了。
·······
卻說三人,自棚內戰到棚外,片刻的功夫,便已經過了百來招。
要說這老道和美豔道姑單個拎出去,每一個估計都沒法在柳白的手上走過幾招,恐怕便是細雨,也能簡單的收拾了他們。
但是這二人合力之下,劍招直接互為補助,相互配合,將彼此之間的破綻都化作了優勢,竟是硬生生的將武力值拔高了好幾個檔次。
柳白雖然見過恒山派的劍陣以及少林的羅漢降魔大陣,若論威力,自然要以少林的羅漢大陣為首,但是那都是多人配合所成的陣法,尤其是羅漢大陣,更是需要一百零八位武藝高強的武僧同時施展,才能發揮威力。
似這般二人雙劍,配合如此默契,招式如此嚴謹的劍法,柳白當真是第一次見,心中難免生出好奇之心,便忍住了直接結束戰鬥的衝動。
一老一少配合默契無比,深得劍法輕靈翔動之精髓,兩柄長劍竟被他們用出七八人的攻勢,當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但是柳白卻將一柄長劍化作遊龍,出招之間不過任意所致,任憑二人劍法如何精妙,配合多麼嚴謹,卻始終無法突破柳白的劍法,反而時不時的被柳白長劍逼得不得不撤劍回防。
二人均已察覺出不對,柳白的劍法之高,竟是將他二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當真可怖至極。
忽然間,老道攻勢剛出,美豔道姑卻是長劍直接後撤,縱身一躍,提縱之術全力而發,身形拔地而起,直接跳上棚頂,在一發力,竟是直接朝著西南方向,激射而去。
道姑一走,這老道的破綻卻是完全暴露在柳白的劍下,側身躲過老道的一刺,直接奮力前衝,二人擦身而過,辟水劍自老道的喉間輕輕一劃。
柳白的身形也是直接拔地而起,兩個起落,便已至美豔道姑的身後。
似乎是察覺到了不對,美豔道姑腦袋剛剛朝後一偏,隻見一道璀璨劍光好似絢爛煙花一般,映入眼簾,柳白的身形驟然出現,而後胸口忽然一痛,卻是辟水劍直接透體而出。
美豔道姑看著胸前露出的半截劍尖,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然而現實卻是這般殘酷,抽劍而出,卻不見鮮血噴湧,美豔道姑直接摔倒在地,濺起無數的泥水。
柳白轉身,提著辟水劍朝著茶棚走去,棚中剩餘的十幾個精壯漢子亂做一團,爭相朝著四麵八方跑去。
可惜的是,他們遇上的是現在的柳白,經曆過華山之戰的柳白。
身形化作殘影,匹練劃破長空,無數鮮血噴湧,無數屍體倒下,染紅了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