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的諸天之旅!
是夜,明月高懸,皎潔的月光肆意揮灑,原本漆黑的夜空,彌漫著淡淡的柔光,唯一遺憾的可能就是那漆黑一片夜空之中,那璀璨的星河,卻不知被多少層陰雲遮擋,隻有零星的幾顆,刺破這陰沉黑暗的雲氣,發出點點星光。
如今已是二月下旬,距離三月十五襄陽城英雄大會的日子倒也不遠了,小郭襄的生日,也是近在咫尺。
新野,河南於湖北交界,倒是頗為繁華,隻是,柳白急於趕路,沒有進城,徑直往襄陽而去,不想一路急行,卻錯過了宿頭。
無名小山,高不過數十丈,草木稀疏,不知是本來如此,還是由於蒙古大軍過境,燒殺搶虐,導致周邊的百姓無食飽腹,將這漫山的草木樹根,儘數挖去煮了湯喝。
山腳有一破廟,年久失修,便是連廟門上的牌匾也不見了,不知是否是被人拿去劈了當柴火燒,廟中的泥像也已經被推倒,碎做了一地,隻於大半個泥盤。
廟中沒有供桌,沒有碎布,更加沒有一根稻草,空蕩蕩的,隻有厚厚的一層灰塵覆蓋。
隻不過,小廟雖然破舊,屋頂也有幾個破洞,但是終究還是有瓦遮頭,比起露宿野外,還是要強上許多。
廟外一人一騎立在門後。
“唏律律!”
馬鳴聲嘶,口中喘著白氣,顯然累的不輕。
馬色青蔥,後頸處有一撮火紅色的毛發,尤其亮眼,長長的尾巴之中,亦夾雜著一絲紅色,四肢強健,煞是有力。
馬上坐著一人,青衫束發,麵容剛毅,手裡提著一個尺許見方的籠子,籠外黑布籠罩,馬背一側斜斜的掛著一柄長劍。
一人一馬,正是一路子晉南疾行而來的柳白。
馬是好馬,乃是萬獸山莊之中,為數不多的幾匹頂尖的馬兒,雖不及汗血寶馬那般神俊,但也頗為不俗,性格更是溫順。
翻身下馬,一手提籠,一手牽馬,踩著滿是泥土的道路,信步走入廟中。
沒有拴馬,因為此馬已經被史家五兄弟調教的極為溫順,不會亂跑,進入廟中之後,便徑自尋了個角落,安靜的待著,隻是口中任然時不時的吐著白氣,偶爾打出幾聲嘶鳴。
廟頂有幾個破洞,淡淡的月光自洞中射入,倒也不顯得那般昏暗。
“呼”
掌風激蕩,一股氣浪席卷而出,塵土四散,卻沒有揚起,而是被整整齊齊的推到一旁,空出好大一塊乾淨的地麵。
將手中的籠子放在地上,掀開籠外罩著的黑布,籠中兩隻雪白的小獸正相擁而眠,右手輕輕的在馬背之上拍了兩下,馬兒便靈性的往地上一趴,隻是四肢似乎任然有著輕微的顫抖。
到四周尋了石頭,圍成一圈,又找來一些枯枝,於石圈之中燃起一堆篝火,這是柳白的習慣,每每在野外生火之時,總喜歡用石頭圍成一圈,防止大風將柴火刮飛,免得傷了自己,也免得將山林點著。
幸好今夜無雨,不然這廟內雖有片瓦遮頂,但是地麵肯定都會被自秒頂破洞之中落下的雨水浸濕。
自馬背之後取下水袋,攤開手心,倒了一些,湊到馬兒的嘴前,馬兒喝的很快,這一路疾行,自然是又累又渴。
這馬兒雖然不俗,但是終究不似柳白有著一身渾厚內力在身,消耗的都是身體之中儲存的能量。
將馬兒背上的包袱和長劍取下,便放馬兒自己去四周吃草,廟後的小山雖然草木稀疏,但是此刻已過立春,自然不會缺少那些剛剛冒頭的嫩綠青草和枝葉。
自包袱之中取出乾糧,粗粗吃了,又給兩隻靈狐喂了些食物,便盤坐在篝火之前,閉目打坐起來。
呼呼的風聲還在夜空之中響著,不知何時,馬兒也吃飽了,自己回到廟中,柳白的身側躺下。
篝火還在燃燒,旁邊還有一小堆乾柴,倒是兩隻靈狐醒了一會兒,嬉戲了片刻,但是籠中空間實在是不大,兩隻小東西的興致也是不高,隨即便又卷做一團,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柳白的兩隻耳朵微微一顫,隨即便又沉寂下去。
廟外,三道身影自西北方向激射而來。
“前方有座小廟!”
“走,今夜便在這廟中歇息!”
身隨風動,片刻便至廟前。
“有火光!”
“廟內有人!”
“不仿,先進去看看!”
腳步聲響起,三道身影先後踏入廟中,見廟中隻有柳白一人,正在閉目打坐,旁邊躺著一匹馬兒,放著一個籠子。
三人腦中緊繃的那根弦驟然一鬆。
柳白雙目睜開,那雙黑白分明,清澈見底的眼睛看向三人。
但人均是一身勁裝打扮,麵色均有些黝黑,皮膚乾枯,嘴唇都有些微微開裂,手裡都提著一柄帶鞘長刀。
為首的圓頭方臉,鼻梁有些高,左臉頰處有一道刀疤,眼睛很大,一雙眸子透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