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裝飾,鑲金的高座,擺滿了珍饈美酒的長案,一身華服的威武漢子,端坐於高座之上,此人便是現任的蒙古大汗——蒙哥,大蒙古帝國之中權勢最高的存在!
隻是此時的蒙哥,臉上卻帶著不可遏止的怒意!
地麵,燒紙與景德鎮官窯的瓷碗摔在地上,碎做一地的細碎瓷片!光是這一個瓷碗,便值得上數百兩的白銀,而且還是有價無市,因為這個瓷碗的來曆和象征,乃是大宋皇朝之中,身份最為尊貴的那些人才有資格用的瓷器!
可是此刻,這個價值連城的寶物,皇室禦用的東西,卻化作了滿地的碎片,徹底的淪為了絲毫沒有價值的廢品、垃圾!
沒有人會去在意這麼一個瓷器,因為這樣的東西,作為蒙古大汗的蒙哥,不知道有多少!
他們的在意的,隻有王座之上的蒙哥的態度,甚至於是他的喜怒哀樂,一言一行!
“哼!先前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嗯!”
不怒自威,隻是淡淡一句反問,一聲悶哼,卻讓帳下等候的眾人渾身一顫,豆大的汗水竟不斷地從額頭冒出,卻又不敢擦拭!
“大汗還請息怒!”
該如何形容這道聲音,如清溪流泉,又如山石激蕩,溫潤和煦,聽起來讓人如沐春風,但有好似帶著一絲淡淡的威嚴!
說話的是蒙哥左手處盤坐著的那個年輕和尚,麵貌英俊,劍眉星目,鼻梁高而挺,整個麵龐好似刀刻斧鑿一般,完美到了極點!唇紅齒白,皮膚也是極為的白皙,甚至比起大多養在深閨之中的女兒家還要白皙細嫩的多!
頭頂的那個鋥光瓦亮的光頭,不但沒有拉低他的顏值,反而看上去有一種彆樣的魅力!
蒙哥臉上的怒意頓消,目光瞥向年輕和尚,問道“不知上師有何高見?”
被稱作上師的和尚並沒有雙手合十,道什麼佛號,反倒是直接把頭往蒙哥處一轉,淡淡的說道“此事我亦知曉,不是他們的緣故,而是襄陽城中出了一個高手!還請大汗不要責怪他們!”
蒙哥疑惑的道“哦?什麼樣的人,能夠上師稱作高手?莫非是那名聲赫赫的中原五絕?”
和尚淡淡一笑,搖了搖頭,說道“中原五絕雖名聲在外,武功也是不俗,但是他們絕不是修成十一層龍象功之後的金輪的對手!”
似乎是猜到了蒙哥接下來要說誰似的,和尚繼續說道“也不是郭靖黃蓉,乃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這一下倒是真的讓蒙哥有些震驚了,不禁問道“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那他是如何修成這高深的武功的?”
和尚的語氣依舊古井無波,說道“大汗莫非我了貧僧的年級,也不到三十?”
蒙哥說道“上師乃是密宗之中的下一任活佛,又豈是那些凡夫俗子所能比擬的!”
原來這年輕和尚,竟然是西藏密宗之中,地位最為崇高的轉世活佛,要知道,在西藏地區,活佛的地位,就相當於中原地區的皇帝一般,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
就如同西方國家,宗教時期的教皇一般的存在!也難怪,竟然連作為蒙古大汗的蒙哥,對這個和尚如此禮敬有加!
和尚卻依舊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波動,似乎,世間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影響到他的情緒,就連金輪落敗也是一樣!
和尚說道“大汗,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中原地區地大物博,人才輩出,各種精妙傳承不斷,難免不會有一些隱世不出的高人存在!”
蒙哥點了點頭,說道“上師所言極是!”
和尚慢慢起身,走到大帳中央,說道“大汗,貧僧先行告退!”
“上師輕便!”而後大手一揮,朝著外間呼道“來人,送上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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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徑直到了金輪的賬中,邁著大步走到金輪的塌前,此時的金輪,麵色蒼白,渾身無力,兩隻眼睛空洞的看著帳篷頂部,不知在想些什麼!
和尚沒有說話,也示意旁邊的人不要說話,而是將手慢慢的搭在了金輪的手腕上,一抹微不足道的真氣,夾雜著一絲純白潔淨的精神力量,慢慢的流入金輪的體內!
“上師!”真氣剛一入體,金輪便察覺到了變化,腦袋一抬,掙紮著想要起身,實在是此時此刻,他的全身經脈之中,都是空空如也的狀態,這一絲真氣雖然細微,但卻好似黑夜之中的螢火蟲一般,明亮醒目!
和尚卻是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動,金輪腦袋重新靠著軟枕,雙目之中,卻是透著慢慢的期待的神色,望著眼前的這個年輕的和尚!
約莫盞茶功夫,和尚收回了那一隻搭在金輪脈門之上的手,嘴角微微上揚,低聲喃喃道“有意思,當真有意思!”
看著和尚臉上洋溢的笑容,金輪的心底,竟莫名的生出一絲恐慌,對未知的恐慌!
白皙細嫩的手,抵住了金輪的掌心,一股慈悲溫和,浩大莫名的內力,緩緩的注入金輪的體內,和尚雙目之中,好似有星辰流轉,泛出明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