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的諸天之旅!
刹那間,寬闊的甲板之上,刀光四起,半空之中,凜冽冰冷的殺意幾欲衝破蒼穹,攪動天上的風雲。
金鐵交織之聲猶如珠落玉盤一般,密集清脆,不絕於耳,十二個漢子互為犄角,麵對著武功明顯高出他們一個層次,已經位列宗師的東瀛刀客,沒有露出半點的敗象。
岸上眾人看的紛紛叫好,用他們的嗓門為這些憐秀秀的護衛們增添威勢,加油打氣。
“殺了倭人”
“出刀再快一點!”
“小心!”
················雖然都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貨色,可是此時他們卻出奇的一致傾向於支持憐秀秀的護衛們,這可能也是由於對方東瀛刀客身份厭惡和遞出吧!
甲板之上的局勢頓時僵持了下來,雖然東瀛刀法並不注重持久戰,可這卻並不表示他們這方麵就弱到哪裡去了,宗師始終都是宗師,不論是哪一國哪一地的宗師,無不是從屍山血海之中殺出來的。
憐秀秀的護衛們雖然暫時沒有落下風,沒有露出敗象,可是陣法畢竟隻是陣法,需要的是互相之間的默契配合,雖然這十二人互相了解,平日裡也從不缺少刻苦鍛煉,能做到心意相通。
可是十二個人就是十二個人,縱使是心意再相通,配合在默契,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戰況的持續,他們終究還是會露出破綻,可能隻是一個極為細微的事物,可是在似東瀛刀客這種宗師的眼中,卻無疑是絕佳的戰機。
東瀛刀客眼中的殺意越來越盛,手中刀光也越發的淩厲狠辣,刀身所及之處,皆是周身要害位置,若不是十二人配合得當,隻怕真的要著了他的道。
船艙之內,聽著外間傳來的刀柄交擊碰撞之聲,感受著彌漫在周邊的衝天殺氣,聽著那東瀛倭人蹩腳的漢話,胸中驟然莫名燃起一道怒火。
本來按說修為到了柳白的境界,應當是萬事萬物都極難觸動他的心靈的,可是偏偏柳白卻是來自後世,雖沒有親眼見證那場曠日持久的侵略戰爭,可是對於他們所犯下的惡行,卻是深惡痛絕。
就是腳下的這座應天府,金陵城,也是日後的南京城,曾經的六朝古都,滿地哀鴻遍野,數十萬無辜的百姓慘遭屠戮。
可現如今,這個所謂的東瀛刀客卻如此囂張跋扈,畫舫之上的護衛們早已經和他說的清清楚楚,不歡迎他的到來,可是偏偏他還要擺出這麼一副霸道的姿態,直接動起手來。
這是來到這世上以來,柳白第一次對彆人生出如此強烈的殺意,深邃的眸子之中散發出驚人的寒意,冷徹骨髓的殺意自柳白身上彌漫而開。
艙內的溫度驟然一降,縱使是燃著的炭火不停地散發著暖意,可卻又立即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寒意驅散。
艙內的舞女歌姬,以及在浪翻雲身側的兩個美貌女子,儘皆被這寒意凍得一顫,可她們本就沒有什麼修為在身,加上柳白的收斂之下,卻並未察覺出什麼不尋常,還道是將至一月,冬日的寒風將去未去,寒冷猶在。
憐秀秀美目之中的震撼一閃即逝,隨即便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柳白的側臉,待觸及柳白雙目之時,卻被那隱藏在深邃暮光之下的冰冷震的芳心一顫。
浪翻雲劍心堅定,靈台澄明,心神無時無刻不再和周邊的天地自然進行著溝通融合,因此對於柳白散發出來的殺意是體會最深的,隻是讓他不解的是柳白的修為境界連他都看不透,可為何偏偏會對這麼一個東瀛來的初入宗師級彆刀客產生如此強烈的殺意。
隻見柳白將酒壺放到案前,抬手一揮,曲聲驟停,歌舞忽止,中美姬紛紛躬身退到艙內兩側。
柳白衝著浪翻雲一拱手,略帶歉意的說道“浪兄,讓人打擾了我們的酒興,是柳某的不是,待在下先解決了此事,再回來和浪兄痛飲!”
浪翻雲心中雖有疑惑,卻也知道此時並非詢問的時機,當即便輕輕一笑,說道“浪某此番前來打擾,多有冒昧之處,不如便讓浪某出手解決此事,也算是浪某的一番心意?”
柳白卻搖了搖頭,說道“浪兄好意,柳白心領了,隻是一個倭人既然竟然敢在大明京師重地,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囂張,再三挑釁,我若再沉默以對,隻怕日後隨便哪隻小貓小狗都敢在我頭上拉屎撒尿了!”
聲音剛落,柳白的身形便已經消散,浪翻雲眼中精光一閃,身側的覆雨劍入手,身形一動,也隨即消失在了艙內。
“住手!”
渾厚清澈的聲音驟然出現,一股淡淡的氣浪隨著聲音的波動朝著甲板之上纏鬥著的雙方席卷而去。
氣浪席卷,自然不可能是針對憐秀秀的十二個護衛,而是針對於場中那個出刀猶如冷月寒江一般的東瀛刀客。
宗師不愧是宗師,就算是東瀛人,但是武功修為也卻是值得稱讚,隻見他手中那柄倭刀於身前幻化出一輪滿月一般的刀光,與迎麵而來氣浪相撞,忽然間好似狂風驟起,吹得東瀛刀客身上的衣袍長發儘皆向後飄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