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的諸天之旅!
不疾不徐的腳步聲自走廊上那漆紅的地板上發出,虛夜月沉著臉走在前頭,雙目之中,似有無窮的旋渦點綴,目光有些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麼。
白芳華一身素白長裙,裙擺托在地麵,一雙玉手藏於廣袖之中,相貌雖然比起虛夜月略遜一份,但是身材卻尤其的出彩,前凸後翹,柳腰纖細,隻堪盈盈一握,發髻之上隻彆了一根碧玉長簪,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笑容。
二女一前一後,走在院內的連廊之中,連廊曲曲折折,一直通往柳府的後院,二人的步子一前一後,可不論邁步的節奏還是間距,卻出奇的有些一致,不論虛夜月的速度如何,白芳華始終和她相隔三尺的距離。
隻是由於二人尷尬的關係,虛夜月卻從來都沒有注意到過這一點,在她的眼中,白芳華雖然討厭,可卻一直不是什麼武林高手,她也從來沒有往這個方麵去想。
連廊儘頭,橢圓形的牆洞出現在二人的眼中,正在此時,一陣清脆悅耳的箏鳴聲忽然傳入二人的耳朵裡麵,箏音慢慢變得急促,高昂起來,隨即卻又立即轉淡,緊接著,熟悉的歌聲響起。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空靈婉約、如同嫋嫋仙音一般的歌聲伴著天下無雙的美妙箏曲,相得益彰,聽者無不閉目享受,靈台陷入一片空明之中,內心深處所有的雜念煩惱在這仙音入耳的時間裡,悉數忘卻。
一曲唱罷,箏曲也隨著最後一個音節的奏出而劃下了句號,憐秀秀十指輕撫箏弦,清澈的眸子之中浮現的,是無比的專注和喜愛。
虛夜月和白芳華一前一後的出現在屋內,一旁伺候的花朵兒連忙奉上兩盞熱茗。
白芳華笑著分彆對柳白和憐秀秀行了個常禮“芳華見過國師大人,見過秀秀妹妹!”
憐秀秀見是白芳華,也連忙起身回禮,柔聲說道“秀秀見過芳華姐姐!”
白芳華明麵上還是虛若無的義女,身份也算是尊貴,而且二人原先身上同樣掛著名妓的頭銜,倒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柳白的目光將白芳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幽幽說道“芳華當真是讓我感到意外,竟然能夠在鬼王的身邊呆了這麼久,還能將自己的真實身份隱藏的如此之深!”
感受著柳白赤裸裸的目光,白芳華的心底一顫,好似渾身上下都成了透明似的,什麼都被柳白一眼給看穿了,再也沒有半點的秘密,就連自己內心深處隱藏的最深的東西,似乎也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白芳華並不是第一次見到柳白,以前柳白上鬼王府擺放之時,二人就曾匆匆照過一次麵,但卻並未有過交談。
“國師目光如炬,小女子在國師的麵前連絲毫的秘密都藏不住!”若是換了彆人,憐秀秀恐怕還會抱著僥幸的心理狡辯一下,可是麵對柳白,她卻半點都沒有這樣的心思,而是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柳白讚歎著說道“天下女子之中,能夠和芳華相提並論的,也隻有那麼一人了!”
白芳華嬌媚一笑,好似放下了什麼似的,渾身上下忽然之間露出一股無形的魔力,就好像那致命的毒藥一般,危險卻又是那麼的美麗誘人。
“國師說的是慈航靜齋的秦夢瑤吧!”身份暴露了,可白芳華不僅沒有半點的緊張,反而越發的顯得越發的輕鬆了“芳華不過是個小小的魔教妖女,又怎敢和秦夢瑤這樣的仙子相提並論呢!咯咯咯!”
銀鈴般笑聲不斷地自白芳華的口中發出,那飽滿的胸脯也隨之不停地聳動,柔軟的腰肢如微風之中的柳枝一眼,輕輕擺動著,渾身上下,無處不散發著驚人的魅力。
看著恍若變了一個人一樣的白芳華,憐秀秀和虛夜月皆是一臉震驚的看著她,四肢眼睛瞪的老大,似乎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幅畫麵。
虛夜月更是伸出手指,指著白芳華“你···你·······”半天都沒有下文。
白芳華卻柔聲說道“夜月妹妹,姐姐怎麼了,難道現在姐姐的樣子,不是夜月妹妹日夜所期盼的嘛?”看著虛夜月的雙目之中卻泛起了一絲霧水,朦朦朧朧的,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虛夜月不禁有些愣住了,怎麼看上去反倒是她受了極大的微曲似的,現在不應該是自己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然後怒而拔劍,兩人一場大戰,把這個妖女提到虛若無的麵前讓他好好地看看她的真麵目嗎?
柳白直接出聲打斷了虛夜月精彩的聯想“白姑娘,咱們也不玩什麼彎彎繞繞,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
白芳華臉上的神情驟然一斂,看著柳白,正色道“國師還請直言!”
隻是她的心中卻難免有些忐忑,自從她踏入這個房間開始,她便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因為一股好似大海一樣磅礴的精神力,早已經死死的鎖定住了她,而她那引以為傲的魔功,在這股如高山大海一樣的壓力之下,就連運轉都有些晦澀。
柳白看著他的眼睛,輕聲說道“我希望白姑娘你能夠加入九重樓!”
柳白此言一出,不僅僅白芳華愣了,就連一旁的憐秀秀和虛夜月也聽得愣了,在她們的預想之中的場景,是一個一個七尺大漢,指間不斷地甩出鋒利的劍氣,嚴刑逼供一個作惡多端的魔教妖女,可是最終的結果,卻出乎了她們所有人的預料。
看著三人看著自己那奇怪的眼神,柳白不禁感覺渾身有些彆扭,忙道“你們都這麼看我乾嘛?白姑娘,覺得我的提議如何?”
白芳華的臉上忽然露出笑容,看著柳白的目光流露出濃濃的好奇心“敢問國師,若是小女子拒絕了國師的提議的話,不知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呢?”
柳白輕輕一笑,很平淡的回答道“也沒什麼,就是廢了芳華你的武功、經脈、手腳,然後扒光了,送到豬圈之中,然後再給那些豬都喂上天底下最烈的春藥,你的餘生都會在最肮臟的豬圈之中度過而已!”
此言一出,三女看向柳白的眼神全都變了,這麼變態的做法,就算白芳華是天命教的魔女,是她們的敵人,可是她們卻同樣都是女人,在兩個女人的麵前說出要對一個女人施展這麼殘酷的刑罰,無疑也觸動了他們的內心。
就連平日裡嫻靜端莊的憐秀秀,也不禁皺著眉頭,奇怪的看著柳白,更不用說脾氣有些火爆的虛夜月了,一雙美目之中,投向柳白的,滿滿的全是厭惡和嫌棄,還有淡淡的殺氣。
而作為女主角的白芳華,臉色驟然變得慘白,眉宇之間露出一抹憂色,試探性的問道“那若是芳華此刻便自覺心脈呢?”語氣之中,透著深深地絕望。
柳白輕輕一笑,將臉湊到了白芳華的臉前,看著她的一雙恍若星辰一般的眼睛,隻是此刻卻失去了本該有的星光,黯淡至極“芳華可以試試啊!自覺心脈,服毒,亦或者試著刺殺我!”
可這本該是陽光燦爛的笑容,此時卻顯得是那麼的邪魅,似乎此刻,二人的身份完全倒轉,白芳華變成了良家女子,而柳白則是張牙舞爪、窮凶極惡的大魔王。
白芳華慘白的俏臉之上露出一個極為勉強的笑容,無力的說道“芳華不敢!”一雙藏在廣袖之中的玉手,此刻更是不敢有半分的動彈,因為此刻,那一股如山海一般的龐大壓力,正在以比先前還要狂暴十倍的威勢,不斷地壓製著她的真氣、精神。
此刻的白芳華,猶如陷身於滔天巨浪之中的一葉小小的扁舟,隻要柳白心念一動,便立即是舟毀人亡的下場,而且柳白先前所說的那種刑罰,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無疑是天底下最為惡毒的懲罰。
這一刻,白芳華的內心第一次出現了恐懼,因為她始終還是低估了這個男人,低估了他的不擇手段,低估了他的狠辣無情,看著柳白的眼睛,她很清楚,隻要自己的嘴裡敢吐出一個拒絕的字,他絕對會說得出,做得到!
右手屈指成劍,體內小半成的真元凝聚成一道劍氣,再加上柳白那即將產生質變的精神力,輕輕地點在白芳華的胸膛上,忽然間,白芳華的嬌軀一顫,一股說不出的感覺湧上了心頭,柳白的劍氣肆無忌憚的在她的周身經脈遊走一圈之後,最後在她的心脈處,停留蟄伏了下來。
那股龐然的壓力驟然消失,渾身的真氣和經脈也儘數恢複了正常,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可是白芳華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位於自己的心脈處,那股蟄伏著的劍氣,似乎有著“靈智”,就好像裡麵住著一個人,自己體內的一切變化,都清晰地落入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