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失去了源頭的一湖死水,可是就以這樣的速度,那不知得要多久,才能將這一湖的水,儘數放乾。
或許需要幾年,幾十年,甚至有可能上百年,甚至更久。
或許隨著柳白修為的進步,對於這團功德金光的吸收速度也會得到相應的提升。
柳白並不著急,不論什麼事情,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做成的,更何況是功德金光這種自己隻在神話故事之中聽說過的東西。
而且柳白隱隱感覺,三七在吸收功德金光之時,對自己也有著莫大的好處。
這種感覺並不是憑空生出來的,在柳白還探知不到的地方,他的精神識海最深處,一縷縷淡淡的金光,通過一種不可知的途徑,融入了他的元神之中。
很稀少,很微弱,但是柳白的元神最核心的地方,一縷縷淡淡的金光,慢慢的彙聚在一處,還有一些,就直接融入了他透明稀薄的元神之中,在元神的表麵烙印上了一絲絲金色的流光紋路。
柳白現在還體會不到,等到日後他的修為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這些金光便會起到一些難以想象的作用。
他隻是覺得很舒服,好似整個人都在雲端徜徉,沒有煩惱,沒有牽掛,心中無塵,靈台空明,自元神到肉體,由內而外。
漸漸地,柳白竟有些沉浸在這種舒適的感覺當中,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忘記了功法的運行,有點像是吸毒的人沉迷於毒品為他們帶來的快感,陷入了他們腦海之中浮現的重重環境。
但是柳白此時的狀態,卻要比吸毒來的高大上不知道多少倍。
而原本隻有五寸長短的三七,也在以為不可查的速度,在慢慢的增長著。
清涼山上無數遊離著的天地元氣,也在慢慢的朝著鬼王府靠攏,彙聚到在迷失之中盤膝閉目而坐的柳白身上,通過柳白的周身毛孔,進入他的體內。
而且隨著柳白胸膛處微弱的起伏,鼻腔之中緩慢的呼吸之間,無數的天地元氣,伴隨著新鮮的空氣,不斷地被柳白吸入體內。
天地之息入體,或是溶於經脈之中,和磅礴的真元相融,自發的在經脈之中流淌,增長著柳白的修為,或是融入穴竅、五臟六腑之中,對它們進行滋養、修補、保護、淬煉。
所謂練氣,就是將天地之息吸收入體,在通過一些固有的方法,對天地之息進行提純、吸收,烙印上屬於自己獨特的印記,然後在對身體進行淬煉、提升。
簡單的來說,就是通過吸收能量,完成生命層次的進化。
除了幾處通風口外,基本處於完全密閉狀態的密室之中,卻忽然生出了一縷微弱的風,以柳白為中心,朝著四周慢慢的卷去,接連不斷,一縷接著一縷。
那是天地元氣流動的速度太快,引起的空氣忽然陷入了短暫的真空狀態,其餘位置的空氣對其擠壓引起的微風。
在密室的一腳,有一個整日關閉的小口,但是每天的三餐時間,都會有專門的人打開這個小口,送上熱氣騰騰的飯菜。
儘管這些飯菜每次都沒有人動,每次端進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端出來的時候就是什麼樣子,可是卻一日複一日,從未間斷過。
當人專心去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就會慢慢的忘記時間的流逝,慢慢的忘記掉所有的雜念,變得越來越專注,越來越投入。
柳白那一身渾厚的真元之力,也在按照不斷地自我運行著,不需要柳白刻意的控製,體內剩餘的那最後幾分磅礴的真氣,不斷地朝著液態的真元轉化。
可是,就是那那麼最後一團精純至極的真氣,不論如何依舊保持著整齊的狀態,任憑時間的流逝,它卻依舊堅挺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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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翻雲回到了怒蛟島,背著那柄聞名天下的覆雨劍,手中拿著左詩釀製的天下無雙的清溪流泉,每日坐在洞庭湖畔的礁石之上,看日升月落,雲卷雲舒,湖水流動,波濤洶湧。
思念著那個永遠在他心底,占據著最最重要位置的亡妻,堅毅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容,似乎已經亡故了的紀惜惜,每日都坐在他的身側,躺在他的懷裡,和他一起欣賞洞庭湖上美麗的景色。
龐斑坐鎮了一段時間的京師,卻在大局徹底穩定了之後,忽然之間沒有了蹤跡,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以龐斑的能耐,除非是傾儘整個帝國的力量,否則若是想要找到他,隻怕是比登天還難。
沒有人知道,龐斑獨自一人,去了一趟帝踏峰,去看了看現任慈航靜齋的齋主靳冰雲,然而他卻沒有路麵,而是遠遠地看了她一天,便又飄然離去,徹底失去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