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的諸天之旅!
彎月如勾,點綴著點點繁星,時明時暗,皎潔的月光將漆黑的夜空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銀白,這要是換個時代,隻怕在推杯換盞,月下痛飲之際,還會流傳出些許膾炙人口的美麗詩篇下來。
柳白雖然自認肚子裡頭還裝了點學問,但若是叫他吟詩作賦,寫詞弄曲的話就有點高看他了,頂多也就是頂著月光,耍兩套劍術,然後在點頭嘖嘖感慨幾句好劍術、好月亮、好夜色!至於到底怎麼好的話,那就有點強他所難了,劍術好看,月亮彎彎的很漂亮,至於夜色,咳咳,挺好看的哈············
徑自搖了搖頭,把腦海裡頭那些個雜七雜八的念頭甩到腦後,心念一動,原本還什麼都沒有的手裡頭忽然就多出了一個小壇子,仰頭直往嘴巴裡頭倒了小半壇子才堪堪作罷,徑自讚一聲好酒。
然後手裡的酒壇子就不見了,並不是被柳白收回空間當中去了,而是被聞著酒香飛奔過來的馮寶寶一把搶了過去,就地坐在柳白身側,昂首抱著壇子咕嚕咕嚕直接一口就給乾了。
“喝完了,還有沒?”馮寶寶將壇子倒懸,使勁兒抖了抖,目光有些灼熱的看著柳白,臉上透著些許的期待和討好。
柳白沒有回答,而是徑自問道“突然過來找我有什麼事?”
馮寶寶神色一黯,眼睛微微一低,把手裡的壇子放到身側,又複抬眼看著柳白說道“老白,你是要走了嗎?”
看著馮寶寶黑白分明而又澄澈清明宛若山間淺溪的眼睛,柳白展顏笑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馮寶寶情緒有些低迷,眼中閃過一絲回憶“當初徐叔和徐嬸走的時候,拉著我的手和我講話時的語氣,和你那天晚上的樣子有點像,我就想你是不是也要像徐叔和徐嬸那樣,要離開我了!”
雖未落淚,可一說起徐揚夫妻兩個,柳白卻能夠從馮寶寶的眼睛裡頭,讀到許多她從未有過的情緒,那是普通人對於親人的眷戀,對於家人的懷念!
“傻姑娘,這怎麼能一樣!”柳白揉著馮寶寶的腦袋,看著這雙曾經無比熟悉,現在卻有一點陌生的大眼睛,柳白自嘲一笑,感慨的說道“不過你是真的長大了,你猜的不錯,我是打算要離開了,但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看看我的樣子,覺得我這樣子的像是快死的人嘛?”
馮寶寶還真的認真仔細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柳白,那比野獸還要敏銳的靈覺感受著柳白的氣息,雖然有些縹緲不定,也不似少年人那般的朝氣蓬勃,欣欣向榮,但卻十分的沉穩平和,透著一股渾厚和磅礴的生機,沒有絲毫的暮氣,和當初徐揚夫婦兩個去世時候的狀態天差地彆!
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可是仔細一回想,馮寶寶清楚地聽到柳白先前的回答分明是肯定的,額,好吧,這些事情思考起來比較費腦細胞,她又是個殺伐果決,從不拖遝的,索性就直接向柳白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可柳白仔細一想,自己若是真的離開了這個世界,往其他的世界穿梭而去,雖說本質上和徐揚夫婦有著區彆,但是最後的結果卻又沒什麼分彆,都是徹徹底底的離開了這個世界,或許等柳白日後修行有成,能夠做到自主的遨遊諸天萬界之時,還能夠回來見見故人,但那究竟是多久以後,誰又能說得清呢?反正柳白自己是不能確定的。
而且仙路漫漫,前途之上,必然是坎坷荊棘遍布,險象叢生,柳白很清楚,自己既然能夠僥天之幸得到這樣的機緣,能夠登臨穹頂的機會,但是機會往往都是伴隨著危機的。
先前幾個武俠的世界還有這個世界,武力值存在著上限,能夠看得清摸得著,柳白自身也算是走了捷徑了,可是日後呢,若是到了那些個神話仙俠的世界呢,萬一要是碰到那些個大佬們出手,自己成了那被殃及的池魚,說不好人家揮揮手自己就沒了,就像是被人隨意碾死的螞蟻一樣,根本不會有人來多看一眼。
柳白避開了馮寶寶的這個問題,而是定靜看著她那雙澄明透亮的大眼睛,神態肅然,語氣很認真的說道“寶寶,記住了,你往後的日子還很長很長,不論如何發生了什麼,不管彆人怎麼說,你都要好好地!一直一直好好地!”
柳白說的沒頭沒腦,馮寶寶聽得也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在柳白跟前多年養成的習慣還是促使她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還記得當初我教你的那些控製自己真氣的法門嗎?”
嗯?馮寶寶抬眼看著柳白,雖然不明白柳白為什麼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但還是很快就給出了標準答案“記得!”
看著柳白看著自己的目光,馮寶寶十分自覺起身,往前走了七八步,然後轉身正對著柳白,雙腳微微往兩邊稍微岔開了一點,與兩肩平齊,抬頭挺胸,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清澈的眸子之中閃爍著微弱的精光。
隨著馮寶寶雙手抬起,周遭原本平和的天地元氣忽然變得有些躁動,隨著乳白色的真氣從馮寶寶的身上湧出之後,周遭的天地元氣好似受到了召喚一樣,朝著她的雙掌彙聚而去。
千百道由真氣柔和天地元氣再加上馮寶寶的信念而成的短刀出現在她的四周,一股無物不斬的鋒芒之意,自馮寶寶的身上展漏無疑。
“好!”柳白眼睛一亮,凜冽的寒芒刺的他皮膚微疼,柳白很清楚,這隻是看到這些以炁化形凝成的刀影給人感光上帶來的錯覺,就像是普通的江湖人看到一柄吹毛短發的神兵利器展現鋒芒之時,心底總是會莫名的覺得有股寒涼之意湧出。
隨著馮寶寶手勢牽引,念隨身動,滿天閃爍著冷冽寒芒的刀影,宛若決堤的河水一樣,朝著柳白呼嘯而來,就好似無垠海麵之上,洶湧的滔天浪潮,朝著一葉孤獨的扁舟怒拍而去。
可是,柳白身前一尺之地的時候,卻好似有一道無形的屏障,任憑漫天刀影如何呼嘯縱橫,卻也隻能接連不斷的在到達柳白身前一尺之地的時候,直接分崩離析,消散於虛無,隻見馮寶寶不慌不忙,竟直接凝氣成刃,在雙手之中各自凝聚出一柄銀白色的短刀,刀身長不到半尺,無甚出奇之處,未有鋒刃處有一點寒芒閃過。
好似平地裡掠過的一道閃電,不過七八步的距離,隻一刹那,手持雙刀的馮寶寶已然到了柳白的身前,身形高高躍起,自空中落下,手中雙刀高舉過頭頂,成交叉狀落下。
兩道璀璨的刀光閃過,一個“乂”字直接突破了柳白身前一尺的範圍,往內突進了五寸有餘,這才消失不見,一同崩潰消散的,還有馮寶寶手中凝氣而成的銀白雙刀!
純粹的快,純粹的殺意,純粹的想要把柳白的防禦給砍碎,和刀的主人一樣的純粹,不然一絲一毫的雜質。
作為一個劍客,心中所思所念的就是能夠碰到一個類似於馮寶寶這樣的對手,擁有這種純粹的對手!
柳白很激動,差點沒忍住就要給馮寶寶鼓起掌來了,作為一個劍客,身前一尺便是自己的世界,是劍的世界,彆說是常人,就算是同境界的高手,也不見得能夠突破一個劍客自己的世界,所說也是柳白隻是被動的防禦,可不要忘了,馮寶寶和柳白之間可是有著一個大境界的差距,可她卻還是能夠突破足足五寸的距離,可見其不俗之處。
尤其是這還隻是凝氣而成的短刀,這要是換上了一柄趁手的兵器的話,馮寶寶的殺傷力絕對是要翻上一倍。
這就像是兩個同樣劍客,同樣都達到了無劍勝有劍、萬物皆可為劍的境界,一個手持貼身佩劍在手,另一個手裡拿著一根樹枝,比劍決勝、生死勿論,關於誰勝誰負的問題根本不需要討論,這是顯而易見的結果。
“憑著這樣的手段,你應該能夠在這濁浪滔滔的紅塵俗世之中走出一條自己的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