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引!
那人唉聲歎氣,“我的錢財都被搶走了,這是我爹娘多年積蓄,可是現在科舉還沒有開始,我以後該怎麼辦啊。”
寧清清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一臉天真,“那我們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嗎?”
“你們真是善良的孩子。”那人看上去很感動,哀求道“我也沒有什麼願望,現下身上沒有銀兩了,怕是也參加不了科舉了,而我今天又沒有吃晚飯,不知道小姐少爺們能不能發發善心,帶我去吃一頓粗茶淡飯,也好讓我不至於空著肚子離開皇城。”
寧清清眼裡精光一閃,脆聲道“好啊。”
“哥哥,我們不是去吃飯,怎的來這個地方,又黑又冷。”寧清清他們被那人牽著,走進了一個陰森濕冷的小巷子,那人的臉隱藏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那人的聲音低沉下來,“這裡有一家店。”
張宗貝脆生生地說“怎麼可能會有店開在這種地方?”
那人握緊了寧清清的手,幾人後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現了幾個人,將他們圍在了中間,“有啊,閻羅殿!”
“你們是誰?”寧清清要掙脫開那人的手,冷聲問。
那人露出猙獰的麵目,“哈哈哈,你這小孩膽子倒不小,不過沒有用。”繼而冷聲道“將這些小孩綁起來帶回去!”
寧清清也不演戲了,手上一用力就掙脫開那人的鉗製了,“這就要看誰綁誰了!”
幾分鐘後,地上便多了幾個被捆綁在一起的人。
將手上的人丟在地上,張宗貝仰著可愛的小臉蛋看向寧清清,“清清,接下來怎麼辦?”
“帶回去讓生白哥哥處置。”小女孩的聲音還是那麼甜美,可是落在被緊緊綁住動彈不得的幾人耳中,卻猶如惡魔之音。
這些繩子是他們帶過來的,沒想到卻用在了他們身上。
幾個小孩一手一個壯漢,卻麵色輕鬆,就像拎著幾件衣服一樣,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們避開了人群,一路走得小路,差點迷了路的時候,總算是看見了穆府的大門。
“幾個小祖宗哦,你們跑到哪裡去了,可急死我們了。誒,你們手上拎著的是什麼人?”護衛頭領章鐵林一看見寧清清他們出現在門口,登時就驚喜地跑了過來,他剛才才要帶著人去找呢,可是再看到他們手裡拎著的東西時就不淡定了。
寧清清他們將手裡的人丟在院子裡,對著章鐵林說“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想抓我們,所以我們就把他們抓回來了。”
很簡單又有威懾力的回答,章鐵林這下說不出話了,看來隻得等穆生白回來再說了。
也沒有過多長時間穆生白就回來了,臉色並不是很好,看來事情進行的不是很順利,看到那幾個小孩正坐在外屋等他回來,再看到地上被綁著的人,疑惑道“他們是?”
“生白哥哥生白哥哥。”幾個小孩一窩蜂過來,然後嘰嘰喳喳地開始說了起來,穆生白聽得頭疼,就點名讓寧清清說。
寧清清驕傲地掃過張宗貝他們,這才說“他們剛才想綁架我,所以我們就把他們抓回來了。”
“口出狂言,明明是你們仗著自己有點功夫就欺負我們,等我們出去定是要將你們告上官府!”剛才還躺在地上像個死人般默不作聲的幾人就開始辯解起來。
穆生白自然是相信自家的幾個孩子,喚來最善審訊的手下將這些人帶下好好審問一番。
等穆生白清洗完身上的灰塵,去到審訊的房間時,那裡已經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了,隻見剛才還中氣十足的幾人現在已經奄奄一息。
“可審出什麼了?”
手下放下手裡帶血的鞭子,“這幾人咬定是胡大人要他們過來的。”
“胡大人?”穆生白眉頭一皺,“哪個胡大人?”
不等手下回答,被綁在柱子上,鮮血淋漓的一個男子便唾了一口血,才說“我們是胡溫胡大人派過來的,我們大人光明磊落,怎麼會讓我們做那種綁架小孩的事情,是你那幾個孩子胡攪蠻纏硬是將我等綁過來的,等我們出去了,定是要大人為我們討個公道!”
聽到他說寧清清他們的不是,穆生白拿過手下的鞭子,用儘力氣甩在他身上,隻讓的他哀嚎出聲。
胡溫穆生白也是知道一些的,是個清廉之官,無論是在朝中還是民間都頗有口碑,這種人怎麼會做得出綁架人的事情,況且自己同他無仇無怨,他也沒有必要做出這種事情。
穆生白想著去彙報查學子遇刺案的時候順便提及此事。
被四喜帶到杜維楨書房的時候,他這才發現趙風也在,一看他進來趙風就冷了臉。
穆生白隻覺得莫名其妙,自己應該並沒有跟趙風有什麼矛盾才是,怎的他好像一隻不待見他。
跟杜維楨說了學子遇刺這件事情自己昨天沒有一點進展,杜維楨也沒有怪他,隻讓他繼續查罷。
說完這些穆生白才說“殿下,生白有一事想讓您幫忙參考一下?”
杜維楨好奇地看向他,“有話便說罷。”
穆生白這才將昨天晚上的事情,和那些人的口供說了出來。
“姓穆的你可莫要血口噴人!”結果穆生白話音剛落,還未等太子說什麼,趙風就氣紅了眼,怒氣衝衝地說,“胡大人乃我才華品行俱佳之人,怎能讓你這種毛頭小孩如此誣陷!”
穆生白雖心裡也被這趙風的態度激起了怒氣,但還是維持著風度,“生白隻是想來問一下太子殿下的看法,自然不是懷疑胡大人,胡大人的確是昆國棟梁之材,賢能之士,我怎會誣陷他呢?”
聽了穆生白的解釋趙風還是怒氣未平,憤憤道“你這小兒隻會信口雌黃。”
杜維楨被趙風的聲音鬨得頭疼,“趙大人你莫要生氣,生白定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不如你先回去,本宮先同生白商量一下此事?”
趙風怒氣衝衝地離開,出去前還瞪了一眼穆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