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引!
穆生白一行人一開始是被幾十條毒蛇擋道攻擊,用隨身攜帶的雄黃酒驅走後還未走幾步就被一行突然出現的人攔住了,他們碧眼高鼻,不似昆國之人,穆生白瞪時就警惕了出來。
穆生白將手搭在劍上,眼神銳利,宛若一隻匍匐等待時機捕食的雄鷹。
“你們是什麼人?要乾什麼?”
帶頭的是一個頭上綁著黑色錦緞的高大男子,眼神凶厲,聲音十分洪亮,“我們是來取你們命的人!”
穆生白瞳孔一縮,也不跟他廢話了,對方敵意表現得這麼明顯,顯然意圖就是直接跟他乾上了。
穆生白這邊的人個個都是精英,要是麵對麵打起來誰輸誰嬴還不知道呢,但是對方卻不是蠢貨,竟然不知道從哪裡招出來一堆毒蟲毒蛇,既然不怕雄黃,穆生白看那堆密密麻麻的蛇背後的花紋,知曉這些都有劇毒,若是被咬傷一口又不能及時解毒,怕是要沒命了。
他提醒了手下後,眾人動起手來顧忌頗多,還有分出心神去招架無孔不入的毒蛇,這樣下來漸漸落了下風,饒是穆生白也有些心思疲憊了,眼看自己這邊的人身上傷勢漸重,而自己這邊卻是越發無力,即使穆生白如何穩重,這下也有點焦急了。
可是天無絕人之路,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天而降,仿若夏日注入的一道清風,讓眾人都是精神一振,原來是霧嵐帶著人來了。
“霧嵐師兄!”穆生白高興地叫出了聲,然後飛到了霧嵐身邊,一劍將彈過來的毒蛇劈成兩半。
霧嵐帶過來的護衛也加入了戰鬥,立馬扭轉了戰局,地上鋪了一地分成兩半的毒蛇毒蟲的屍體,那些刺客知道他們現在已經沒有機會殺得了穆生白了,繼續糾纏下去怕是會損失慘重。
頭戴黑色錦緞的高大男子趁眾人不防,找了個空子逃跑了,接著其他刺客也在眾人應付突然增多的毒蟲空隙朝四麵八方逃走。
等穆生白等人解決了毒蟲,四處已經找不到刺客的身影了,隻好先作罷。
穆生白將劍收了回去,走到霧嵐身邊,臉上流露一抹喜色,“霧嵐師兄,你怎麼來了,不過也好,要不是你來了,我這次怕是要栽倒那群隻知道耍些不入流手段的人手裡了。”
比起穆生白,霧嵐看上去臉色凝重許多,“長風先生算出你有危險,讓我來保護你,不過那群刺客是什麼人?看上去不像是昆國人啊,反倒是與西域的幾個國家之人在麵貌上很是相似。”
霧嵐走南闖北,去過不少國家,甚至在西域都呆過好些時候,對那邊不少國家都略有所知,這是穆生白比不了的。
穆生白一聽,也蹙起了眉頭,“不知道,我一出城鎮就被他們圍住了,像是專門在等著我一般,可是先前我並未見過這些人,更不可能結仇。”
“那就怪了,難道是衝著山莊來的,可是不該啊,衝著山莊來的話在西域地界就有我們的大批商鋪,甚至我也經常來往西域,可是我卻從未遭受過襲擊,反而是你,一下山就碰到了這種事情,看來他們是針對你個人的啊。”
穆生白也覺得奇怪,心裡突然冒出一個不好的預感,可是剛要說什麼,喉嚨一腥,一口黑血吐了出來,然後眼前一黑,就倒在了霧嵐懷裡。
霧嵐心頭一緊,這才發現穆生白裸露的手腕有一抹淺淺的牙印,原來是被蛇蟲之類的咬了,霧嵐沒學過醫術,更加不會解毒了,即使從穆生白懷裡翻出一堆藥丸也不知道那枚可以解毒,所以隻好先帶著他去了附近的小鎮找了一家醫館。
好在這蛇咬得不深,老大夫將蛇毒擠了出去後,讓藥童為穆生白上了藥,然後讓霧嵐照顧他睡一覺醒來便可,霧嵐那顆惴惴不安的心這才重重落下,沒事就好,要是生白在自己的保護下還出了事,那麼他該如何去麵對長風先生,麵對生雲。
霧嵐剛帶著昏迷的穆生白離開遇刺的地方,後腳就出現了幾道高大的身影,而那個頭戴黑色錦緞的男子正恭敬地跟著一個華服男子後麵,他同樣的碧眼高鼻。
“那穆生白身邊有不少高手的保護,怕是對付不了了,不過看他們離開的方向,看來穆生白是中了蛇毒,一時半會也醒不來了,計劃也算成功了,接下來隻要儘快解決那昆國太子就行。”
“是的主人。”頭戴黑色錦緞的男子突然一頓,接著說,“那就這麼放過穆生白?要是他醒來後接著去找昆國太子怎麼辦?會不會壞了我們的計劃?”
周遭突然安靜下來,黑色錦緞男子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他竟然敢質疑主人的計劃,要是主人一生氣,自己一想到萬蛇纏身,男子就感覺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了,額頭上不停冒出冷汗,可是他卻不敢動手擦一下。
華服男子突然轉頭,露出一抹淺笑,就像是突然鑽出的一縷斜陽,可是那抹斜陽卻不能讓錦緞男子生出一絲絲暖意,反倒是讓他渾身忍不住發抖起來。
華府男子從懷裡掏出一個手帕,輕輕擦拭掉他額頭上的汗,就像一個體貼的主子,“你為什麼要這麼怕我呢?我覺得你講得沒有錯啊,確實是我疏忽了沒有考慮到穆生白那邊,要不這樣,他那裡由你來看著,不過要是出了上麵差錯,我可不會輕易饒了你哦。”
從他嘴裡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惡魔的低吟,讓錦緞男子不敢有任何異議。
再言杜維楨那邊,突然受到襲擊讓杜辰良‘精心挑選’出來的侍衛們方寸大亂,竟然還不等突然出現的刺客怎麼出手,就死了個七七八八,好在他特意留在身邊的幾個暗衛忠心耿耿且身手不凡,硬是帶著他殺出了一條生路。
他們保護著杜維楨,慌不擇路進了一個並不繁華的小鎮,此時那些暗衛身上多多少少都出現了些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