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引!
若說穆長風還能沉住氣思考法子,那尚算沉穩的穆生雲和暴脾氣一個的黎清已經是按捺不住了。
穆生雲不置可否地說“師父,弟子要去羿丹國。”
黎清也斬釘截鐵地表示“我要跟著生雲去!生白肯定在羿丹國,要是他出了生命危險,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連信守承諾都做不到的人,我連師門都沒有臉回去!”
穆長風若說不擔心是假的,可是
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眼裡不似當時清明,重重疊疊的霧霾將情緒籠罩住了。
但最後他還是幽幽道“你們去吧,若是能將生白帶回來最好,不過若是他不願意,你們也沒辦法將他打暈帶回來,就隨他去吧。”
兩人當時並不明白穆長風的意思,他們都覺得生白不可能不跟著他們回來。
從昆國到羿丹國的國都,一路上並不輕鬆,這點路程對浪跡江湖,走南闖北的兩人而言並不算多長,可是因為趕時間,所以他們幾乎是除了晚上休息,其他時間都用來趕路了,等到了羿丹國的國都,兩人找了家客棧住下,彼此看了一眼,才知道了此時的狼狽。
胡須好幾日沒刮,整張臉都是青色的胡茬,眼眶凹了下去,眼神萎靡,那樣子像極了縱欲過度。
昆國以男子麵白如玉為美,但是這時候他們哪裡顧得上什麼得體不得體,安排妥當後休息了一晚上,就急急忙忙分頭打探消息了。
一打探就聽說了個新來的大人,雖現在還無官無職,甚少出現在眾人麵前,但是聽說頗受皇上寵愛,在酒席時還被在皇上身邊特賜了位置,不可謂是聖寵不眷。
他們又打聽了下時間,正好是穆生白消失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兩人都隱約覺得那個突然出現,又頗受羿丹王寵愛的大人是穆生白了,兩人一時心情複雜。
回到客棧後,從知道消息就一直臉色鐵青的黎清這才重重地關上門,以此發泄心裡的怒氣,他們千辛萬苦地找人,覺睡不好,連吃飯都吃不香,可是那個被擔心著的,可能正在羿丹國的皇宮裡吃香喝辣的,正是沒心沒肺極了。
但是也就氣了一會,這氣莫名其妙就散了,然後他憋出了一句話,“生白定然不是主動留在羿丹國的,肯定羿丹國那個無恥的皇上強留下了他。”
穆生雲當然也以為如此,可是很快兩人就被裸的現實打臉了。
他們用了不少錢打探到了宮裡新來的大人的消息,以及他居住的位置,準備晚上就去看看,接他們擔心了十幾天的生白回去。
他們沒想到進來這麼順路,一路上居然連個侍衛都沒遇到,心中吐槽起羿丹國防備的薄弱,但其實這是因為羿丹王為了表示對穆生白的信任,讓侍衛不必巡邏穆生白那裡,給他絕對的自由。
兩人不清楚內情,隻當羿丹王太過狂妄愚昧,便大搖大擺到了穆生白獨自居住的居賢宮,據說還是羿丹王親自寫的,可見羿丹王的重視,但是穆生雲表示嗤之以鼻!他的師弟用得著那個假惺惺的羿丹王如此巴結嗎?
兩人剛到院子裡,眼神就與開窗戶的男子撞了個正著,窗邊男子那長相,那穿著,不正是他們找了許久的人嗎!
穆生雲和黎清心裡一喜,就要推門進去,哪裡想到一推開門看到的就是一把鋒利的寶劍,以及男人冷冰冰的話語“你們是誰?真是好大的膽子,皇上沒跟你們說不經過我的同意這裡誰都不能進嗎?”
穆生雲被突然橫過來的劍刃嚇了一跳,等聽完他的話更是又委屈又生氣,冷豔嘲諷“我尋思師弟真是享受呢,這麼快就忘記你師兄我了。”
“嗬,你這小賊可不要信口開河,我從沒見過你哪裡來的師兄師弟,你們若不趕快走,我可就不客氣了!”
黎清聽他這狂妄不講理的語氣也火大了,捏著劍刃咄咄逼人地說“不客氣?怎麼個不客氣的法子?我們找了你多久你知道嗎?彆在這裡裝了,快跟我們回去,有什麼事情等會去再說!”
可是那男子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眼裡黑沉沉的,儘是漠然之色,“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意思,可是也知道你們是找錯人了罷,我名孟浮光,自小在羿丹國長大,可是關你們言行舉止,又不像羿丹國人。”
“你們難道是彆國的探子!”
孟浮光的語氣一下子淩厲起來,眼神也驀然戒備,那樣子好像會隨時喊人。
他臉色的陌生太明顯了,唬得黎清一愣一愣的,難道推門真的認錯人了?可是這長相,這說話的聲音,跟穆生白一模一樣,難道大陸上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人?
黎清恍惚的眼神看向穆生雲,讓他拿主意,生雲嗬生白一同長大,如此熟悉,肯定要比自己細心靠譜。
黎清雖然有所懷疑,但是穆生雲是半句都不相信他的話,甚至想動手直接將人提出宮再說,“你這小子翅膀是硬了,連什麼孟浮光都編出來了,等出去看我不收拾你!”
可是還不等穆生白動手,穆生白腳尖一點,身體往後飛去頓時拉開了幾人的距離,然後放聲大喊“來人啊有刺客!”
穆生白沒有想到他真的會叫人,俱是一愣,然後麵麵相覷,等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叫喊聲時,心中一凜,隻得先逃了出去。
也幸好兩人在來的時候多加留意了路線,要不也不會這麼簡單地逃了出來。
等回到客棧時他們都已經氣喘籲籲了,喝了好幾杯水才緩了過來,穆生雲一直低著頭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黎清喝完最後一口水,突然發怒,將水杯重重砸在桌子上,然後不停地拍桌子,發出巨大的聲響,粗聲粗氣,“那小子絕對不是穆生白,穆生白雖說也不是個什麼老實的,可哪有這麼狠,他這樣是想搞死我們啊,要是跑慢點被抓住了,羿丹國的大牢可是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