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引!
他知道他爹不待見他,可是總不會不聽他娘的話,想他司空瑞在皇都橫行霸道這麼多年,哪個知道他爹身份的人敢這麼對他,尚書一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他爹可不一樣,那可是一年前簇擁過太子的人。
不好好教訓那小子一頓他還不知道惹了不該惹的人。
司空瑞想到了那小子被他爹的人教訓得半死不活的樣子,痛快的笑了出來。
“誒喲欸喲。”一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的傷口,他連忙捂住了嘴,表情陰狠得去叫府裡的大夫了。
晚上的時候司徒元一回來就看見一臉戚戚的妻子,隻覺得一陣頭疼,他這個妻子沒什麼不好,知情識趣,陪著他從一個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到這個位置,不離不棄,他不可謂是不感激,但是那說哭就哭的性子和對兒子的驕縱實在是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婉兒,發生什麼事情了?”司徒元官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表情溫柔地走到了妻子身邊,輕聲詢問。
辛溫婉那帕子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將今天司徒瑞胡編亂造十句半句真的話哭訴給了司徒元,講完後還唾罵那當街行凶的亂臣賊子,“老爺你一定要給兒子做主啊,你是不知道他今天回來是什麼樣子的,瑞兒可是我從小捧在掌心長大的,連罵都不舍得,更不要說下這種狠手了。”
看她還要哭,司徒元隻覺得太陽穴陣陣抽痛,連忙先將他安撫住了。
可是她的話中司徒元有九句半是不相信的,他的兒子他哪裡不清楚,隻有他欺負人的份哪有人欺負他,今天肯定是惹事不成反被揍了,也就他娘被她唬得死死的。
慈母多敗兒啊,司徒元無聲地感歎。
但是比起外人,還是自己妻兒更為重要,“我會幫瑞兒找回公道的,你彆哭了,不然又該病了。”
辛溫婉輕輕“嗯”了一聲,柔弱無骨地靠進丈夫懷裡,兩人柔情蜜意,黏糊了一陣,知道司徒元要去辦正事了才分開。
司徒元處理完工部的事情後才把他派著跟在司徒瑞身邊的家仆叫了過來,看見他們身上的傷也是一驚,問其中跟司徒瑞最親近的一人,“今天打你家少爺的是幾個人?”
那人眼睛被打腫了,大小眼,看上去滑稽極了,“回稟大人,就、就一個。”
“一個?”司徒元皺眉,不喜道,“本官記得你們都是會點手腳功夫的,不僅被打成這樣還讓少爺被打了,酒囊飯袋。”
“老爺冤枉啊。”那人連忙驚呼,“那青年手腳了得,小的們連他怎麼動手的都沒看清楚就被打趴下了,要不是站不起來小的豁出去這條命也不會讓賊人欺負到少爺的。”
司徒元眉頭皺的更深了,懷疑道“果真厲害到這種地步?”
那人趕忙豎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小的絕無半句虛言,要是有一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司徒元知道他們沒有這個膽子誆騙自己,可是還是不敢相信,他的家仆他心裡清楚,雖說都不是什麼高手,但是也不是地痞流氓能夠對付得了的,也是能以一擋二之人,竟然如此簡單就被一個青年給打趴下了。
那人好像想到了什麼,補充說“後麵衙門的人來了幫少爺追人,可是都被那人甩掉了。”
聽到這裡,司徒元表情逐漸凝重起來,如此高手,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鬨市,還出手對付他的兒子,難不成和他有仇?可是他隻是一介書生,除了和朝中之人政見不合互相看不順眼,哪裡有機會惹得了江湖中人,莫不成是彆國的探子?
司徒元浸淫官場十幾年,想的自然比他草包一個的兒子和一群沒用的家仆想的深遠。
上升到探子程度那就不是司徒元一個三品大臣能夠解決的了,再說羿丹國現在情況複雜,任何情況都不能等閒視之,他決定將這件事情告訴太子。
司徒元板著臉看向下麵的人,“本官知道了,這件事情不準出去亂說。”
他們麵麵相覷,也不知道有什麼要緊的,但是主子的話是最不能質疑的,連忙應和。
翌日清晨早朝散後,司徒元便去找了徒蘭察赫,跟他提了那青年,用的自然是他兒子那套說辭,將青年塑造成了個暴徒。
徒蘭察赫也表情嚴肅,喃喃道“竟有如此身手。”
司徒元在旁邊提點,“太子殿下,寧殺錯一千,不放過一個啊。”
這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思量所在,要是青年真的是敵國探子,那麼他可是立了一大功,要是不是,也算是為了兒子出一口氣,在他夫人麵前有個交待。
徒蘭察娜點點頭,“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辦。”
“臣遵旨。”
孟浮生第二天就發現城裡多了很多挨家挨戶搜查的官兵,也有點納悶怎麼隨便對付個紈絝子弟都有這種身份背景,竟然能使喚得了這麼多官兵,現在的他還不知道自己是被懷疑成探子了。
這種地毯式的搜查對於他們這種外來者無疑是十分不利的,所以即使他已經是萬分小心了還是被發現了蹤跡,還是被查到了,是客棧的掌櫃說出來的,孟浮生隻好倉惶逃跑了。
可是過了半天東躲西藏的日子,孟浮生突然覺得這樣不行,他來羿丹國就是為了尋找軟香蠱解蠱的方法,要是說還會有什麼地方知道這種蠱,在羿丹國還有什麼地方比皇宮更清楚的?
所以他決定去找進宮去找羿丹王。
羿丹國的皇宮他也算是輕車熟路了,晚上便偷偷潛了進去,去到了羿丹王的宮殿,可是進去後卻發現龍床上躺著的不是羿丹王,而是徒蘭察赫。
徒蘭察赫突然感覺身上陣陣發涼,一睜眼就對上了一雙發亮的眼珠子,嚇得差點差點魂飛魄散。
孟浮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太子殿下,好久不見啊。”
徒蘭察赫掩在被子下麵的拳頭握的死緊,明明害怕得整個人都在顫抖還強裝鎮定地問“孟、孟浮生,你、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