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引!
孟浮生眼睛一凝,表情立馬冷了下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還沒聽懂嗎?”姬景勝從書案後麵走來出來,像一隻踱步的優雅的孔雀,下巴微揚,走到孟浮生身旁後,湊在他耳邊輕語,“本宮,是在耍你玩呢?怎麼樣?現在聽清楚了嗎?故意挑釁你,故意讓你們皇帝認為隻要你過來賠禮道歉,本宮就饒你一條賤命。”
孟浮生身體瞬間僵硬起來,垂在身側的拳頭握的死緊,咬牙切齒道“你為什麼這麼做?”
姬景勝拉開兩人的距離,哈哈大笑起來,很是猖狂,“本宮這麼做還需要理由?本宮高興不就行了。哦不。”
他停了笑,眼神陰翳,“還為了除去一個情敵,得到能迎娶妍兒姑娘的機會。這個理由,你滿意了吧。”
“你在找死!”孟浮生怒喝一聲,猛地揮起拳頭,但是拳頭最後聽在了姬景勝眼睛前不到兩厘米的地方,他狠狠地放下了拳頭,威脅道,“不要讓我從你嘴裡聽到妍兒的名字,你不配。”
姬景勝表情挑釁,一字一頓戲謔道“我、好、怕、啊。”
孟浮生陰鬱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我讓你走了嗎?”姬景勝冷冷地叫住了他,“你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孟浮生腳步不停,手搭到門上後,頭也不轉地說“既然你並沒有讓我道歉的意思,我何必留在這裡?”
姬景勝怪笑起來,“不,我想的是讓你永遠留在這裡。”
“來人啊!”姬景勝突然提高了音調,“救駕!”
他聲音落下的那一秒,門就被推開了。
高伯帶著人守在門口許久了,幾乎是一聽到聲音就迫不及待推門而入。
高伯稱孟浮生還沒有反應過來,迎麵就是沙包大的拳頭打在他頭上,立馬讓他失去了反抗的力道。
他惡狠狠地吩咐“都給我打,往死裡打。”
孟浮生被一開始那一拳頭打的頭暈目眩,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然後就是鋪天蓋地的拳頭和腳,他毫無還手之力,隻能護住要害,很快就進氣多出氣少了,連呼吸都帶著抓心撓肺的疼,可是這場折磨還沒有結束。
高伯是死命往他身上招待,好出一口氣。
此時的皇宮,一個便衣的侍衛匆匆進了禦書房,湊在杜維楨耳邊嘰裡呱啦講了一堆。
杜維楨把筆一丟,沉著臉大步走了出去。
原來他擔心孟浮生太過衝動,道歉不成反倒惹了更多的事,就讓人跟著他。
哪想到方才侍衛來說孟浮生試圖刺殺蒼國太子,現在已經是奄奄一息,要不是他們及時衝進去阻止,現在的孟浮生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姬景勝的房間,他正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地喝茶,地上還留著一大灘血沒有人打掃。
孟浮生氣息微弱地躺在地上,幾個侍衛正在給他止血,麵露不忍,有個正義感比較強的忍不住嘀咕“蒼國人下手也太重了吧,要不是我們進來的早,孟大人現在就沒命了,還真把這當成他們自己家了。”
一個年長一些的連忙拉住他,“彆亂說話,皇上待會就過來了。”
那侍衛這才不甘地閉了嘴,還在暗地裡怨恨地瞪了一眼那群蒼國人。
外麵很快傳話杜維楨來了,姬景勝這才慢悠悠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但是沒有出門迎客的趨勢。
杜維楨一進來就看到不省人事,傷勢嚴重的孟浮生,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姬景勝漫不經心地說“皇上,您總算是來了,您要是再晚來一步,我怕是要死在孟浮生手裡了。他要是不願意道歉,我呢,也不強求,可是他來了,卻做出這樣的事情,您當時還讓我留他一條命,因為我尊重您,所以答應了,但是您看現在的情況,還能留嗎?”
杜維楨臉色也不好,說孟浮生無緣無故要刺殺姬景勝,他是如何都不相信的,況且是不是刺殺,還說不準呢?但是在現在看來,基本是證據確鑿了。
他隻得先忍氣吞聲,“孟浮生為何會突然想刺殺你?”
姬景勝臉黑了,“皇上您是說我故意讓他刺殺我?還是懷疑我冤枉他?他做這種事情可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要不是我的人來得早,我連現在站在你麵前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當時你可是也在場的,他是如何凶惡你也是親眼可見,這樣窮凶極惡之徒,第二次乾出這種事情,難道不是很正常嗎?”
杜維楨呼吸聲重了起來,他知道此事如何都善了不得了,“你想如何?”
姬景勝表情和緩了,笑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也不會因為他做的事情而對貴國與蒼國合作的誠意有哪怕一點懷疑,所以隻要把孟浮生留下來,任憑我處置便可。”
杜維楨當即想拒絕,孟浮生要是落在他手裡,還有命在嗎?
“不行。”
“皇上。”姬景勝苦口佛像,端了一副我是為你好的模樣,“孟浮生可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危險分子,我幫你處置他,不是做了一樁好事吧。你要知道,這傷現在是落在我身上,下一次,還不定是誰呢。”
杜維楨緊握的拳頭最終還是放鬆了,帶上了一點聽天由命的感覺,“你能留他一條命嗎?”
姬景勝搖搖頭,說“這個我可做不了保證。”
杜維楨最後也隻得先把生死不知的孟浮生留在那裡,無奈離開了。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現在的證據都是指向孟浮生刺殺蒼國太子,且還有前車之鑒在,事情傳了出去,就算是昆國的百姓也不會覺得姬景勝的處理方法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反倒是他這個做皇上的,不夠公私分明。
杜月妍很快聽說了這件事情,特彆是孟浮生現在仍然重傷的消息,更是讓她一顆心都緊緊揪在了一起,她是決定和孟浮生分開了,可是那一顆心從未將他放出去,他的一舉一動,仍然能牽動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