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引!
這樣看了不知道多久,在他灼熱的視線下,原本閉著眼睛的女孩臉漸漸紅了,連搭在他身上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孟浮生知道,她醒了。
孟浮生起了逗弄之意,抬手蓋住了她的眼睛,感受她顫抖的眼睫毛掃過他的手掌心,引起難耐的瘙癢。
他突然俯身下來,湊近她的耳朵,往裡麵吹起。
杜月妍身體一顫,再也裝不下去了,一把推開孟浮生,像一隻受了驚的兔子縮到角落,紅著眼睛瞪著他,毫無威懾力,聲音還帶著說不出的婉轉,“浮生!”
孟浮生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平白掃空了這幾天的陰鬱,像不吝惜光芒的太陽,暖洋洋的,讓人心向往之,“你醒了為什麼還要裝睡?”
杜月妍的臉“騰”得更紅了,像抹了兩斤的胭脂,從頭紅到尾那種,特彆是在這種封閉的空間。
她聽到孟浮生略顯沉重的呼吸聲,也不是第一次了,立馬就明白了過來,一把將被子抱得更緊了,眼眸濕漉漉地瞪了她一眼,惹人心生憐愛。
孟浮生卻沒有什麼出格的動作,隻是一把將她連帶著被子抱在了懷裡,杜月妍的驚叫聲卡在嘴邊,最後還是儘數吞了進去。
他溫柔地靠在她的肩膀上,還親昵地蹭了蹭她,溫柔得不得了,“妍兒,我會對你負責的。”
杜月妍被他的溫柔撩的差點說不出話,姬景勝昨天這麼貼近她的時候,她除了厭惡恐慌就是迫切希望浮生出現在她麵前的渴望,而現在,她隻覺得一顆心臟都被泡在溫水了,暖融融的,也讓她明白了,她非孟浮生不可,其他人都不行。
沒有聽見拒絕的聲音和感受道她抗拒的動作,孟浮生更是滿心甜蜜,整個人活像一個初遇愛情的毛頭小子,除了將懷中的人抱得更緊就沒有其他動作了。
如此青澀,又如此動人。
兩人就這麼折騰得太陽升到頂部才懶洋洋地從床上下來,孟浮生親自為杜月妍打好熱水,還想著將她抱過去,結果被惱羞成怒的杜月妍趕了出去。
他隻好摸著鼻子像一隻忠犬守在門口,盯著地麵搬家的螞蟻,時不時摸摸嘴唇笑出聲來,方才妍兒將他趕出來的時候,親了她一下。
等到杜月妍洗漱結束,兩人一起用了早膳和午膳合在一起的一餐後,一起回了皇宮,孟浮生知道維楨肯定也是擔心妍兒的,特彆是妍兒昨天沒有回來。
哪裡想到剛走近禦書房,就聽到了令人討厭的聲音。
姬景勝今天中午才被發現不對的高伯叫醒,記起了昨晚的事情,隻覺得被狠狠地羞辱了,氣得飯都吃不下直接衝進了皇宮要找杜維楨討個公道。
姬景勝當著杜維楨的麵咆哮道“孟浮生實在是欺人太甚了!無緣無故闖進我的房間,又將我打暈,加上以前的刺殺事件,要是不殺他,難平我心頭隻恨!”
他正唾沫橫濺,就聽見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然後就是臉色鐵青的孟浮生和一臉畏縮地躲在孟浮生身後丶杜月妍。
姬景勝眼裡劃過一絲可惜,這等美人,要不是昨天被孟浮生攪了亂,現在早就生米煮成熟飯了。
他陰陽怪氣地對著孟浮生說“嘖嘖,孟浮生你好大的權勢啊,進禦書房就像進你自個家一樣,怪不得能三番四次進出我的府上如如無人之境,還膽大包天地將我打暈,這次不要你一條命本宮絕不善罷甘休!”
孟浮生本來就鐵青的臉色立馬黑如鍋底,他怎麼也沒想到姬景勝的臉皮竟然厚到如此地步,昨天做了這等下賤的事情還敢在他麵前大放厥詞。
本來明明隻要把昨天的真相講出來就能解決的事情,孟浮生甚至連想要開口的想法都沒有,反而任由他姬景勝冷嘲熱諷,此事關乎到妍兒的清白,就算是他自己被冤枉他也絕不可能會泄露出去。
“你胡說!”一道清脆的聲音劃破了禦書房的寂靜,杜月妍鼓起勇氣從孟浮生身後走出來,雖然看到姬景勝的臉,想到昨天令人絕望的場景,還會讓他感到後怕惡心,可是她不想讓這種人逍遙法外。
杜月妍指著姬景勝的鼻子,柳眉緊蹙,“姬景勝!你竟然還敢出現在這裡大放厥詞!昨日要不是你騙我過去,浮生怎麼會將你打暈,你不去刑部自首也就算了,竟還敢在這裡信口雌黃!”
“什麼!”杜維楨臉立馬沉了下來,騰地站了起來,帝皇威儀側漏,“妍兒,你再說一遍,他昨天對你做了什麼?”
杜月妍跑到杜維楨身邊,兩眼淚汪汪,“皇兄,他昨晚竟然,竟然想要輕薄我……,幸好浮生及時趕到,不然我不然我的後果不堪設想”
她在眼眶邊打轉的眼淚立馬就留下來了,在白嫩的臉上留下一道淚痕。
杜維楨的心臟被揪得緊緊的,看向姬景勝的眼神像兩道銳利的刀子,深深地紮在他身上,“姬景勝,你打算怎麼跟朕解釋這件事情。”
姬景勝此時已經是渾身冰涼,他萬萬沒想到杜月妍竟然會不顧清白把事情都說了出來。當聽到杜維楨問他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否認“胡說!胡說!你們這是信口雌黃。”
他表情猙獰地指著杜月妍和孟浮生,一臉不可置信,“你們好狠啊,竟然編造這種事情來誣陷我!我父皇不會放過你們的!”
“夠了!”杜維楨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他怒喝道,“來人,將姬景勝捉起來!”
“不行!你不能捉我!”姬景勝一把推開侍衛,驚慌失措地喊道,“我們可是簽了和平協議的,我是父皇最寵愛的兒子,你捉了我,他不會放過你的!”
杜維楨不想聽他說任何廢話。
姬景勝沒有辦法了,隻得無力地被拖了下去,還不甘心得惡毒地盯著杜月妍,“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在杜維楨的一個眼神下,他連嘴巴也被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