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引!
孟浮生聽到寧秋蓉這般大方的話也乍舌了,臉紅得跟發了燒一樣,說話也結巴起來。按理說以他們現在的關係,洞房是理所應當,誰也找不出錯誤的。
再加上人家一個姑娘家家都這麼說了,他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理應不能拒絕才是,不然讓人家姑娘多難過啊。
隻是孟浮生看著嬌羞的寧秋蓉,腦海裡閃現的卻是皇宮裡不知真假的杜月妍,一霎那,什麼旖旎的心思都沒有了。可是又不能跟寧秋蓉直說,不然定是會讓她難過的,所以他絞儘腦汁找了個借口。
“現在太過了吧我怕你不能適應,我們還是循序漸進吧,要不你先搬來我的院子,我們一起過一段日子?”
其實孟浮生現在心裡也正糾結著要不要跟她坦白杜月妍那件事情呢,畢竟寧秋蓉現在的身份不一般,這樣的失去不能瞞著她才是。
而且用這麼蹩腳的借口,肯定也拖延不了多長時間。可是他又沒有辦法在心裡惦記著彆人的時候跟已經成為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的女子洞房,這樣,是對妍兒跟寧秋蓉的不尊敬。
孟浮生不是渣男,自然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但是這樣的借口,寧秋蓉能夠聽得出來他拒絕的含義,臉色一青,打手大驚,猛然站了起來,身體搖搖欲墜。任是誰,積攢這麼大的勇氣,主動找上喜歡的人,就是為求得一夜換好,卻被這麼拒絕了,也是不能承受的住的。
寧秋蓉強裝出鎮定,笑得卻很僵硬和讓人心疼,還在跟孟浮生找借口,“是、是我太衝動了,對不起,搬過來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我有點困了,先回去了,再見。”
說著,她都不等孟浮生的回答,頭也不回地跑了,可是剛出門口,強忍住的淚水便跟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汩汩流下。
孟浮生也看到了,心裡極為愧疚不安,他拒絕了一個這麼喜歡自己,這般勇敢的女子,不應該受到這樣的折辱才是,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心裡悶著事情,又不知道跟誰說,也不能跟誰說,加上又覺得自己對不起寧秋蓉,連見上他一麵都不敢,他就這麼悶著,獨自一個人關到房間裡,日漸憔悴,不知不覺就悶出了病。
第二天孟浮生直接起不來了,手腳發軟,連下床都做不到,乾脆倒頭就睡了過去。好在一個廚娘發現孟浮生早上和中午都沒有來拿吃的,懷疑上了,就找上門來,結果發現怎麼叫裡麵都沒有呼應,想著該不會出了事情了吧?就找了人過來踹門。
幾個護衛好不容易把門踹開了,就看到倒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孟浮生,趕忙去找了大夫,還有人分頭去跟穆生雲說了。
穆生雲本來因為生著孟浮生的氣,好幾天沒有去見他了,也因為他也沒有來見自己,心裡的鬱氣是越攢越深,一聽到是因為他生病了,那複雜的心思立馬湧上來了,火急火燎便趕了過去,跟來的大夫正好碰上了,兩個人一起進去了。
穆生雲一見到床上嘴唇發白、乾燥起皮,一副病弱鬱悶的模樣,心疼不已,拉住把完脈的大夫走到一旁便詢問“大夫,浮生這是怎麼了?”
大夫說了一堆,穆生雲是聽出來了,都是因為心裡憋了太多的事情不說憋出來的病。可是孟浮生能憋出什麼病是,穆生雲不解,他自個兒心裡藏著這麼多不可告人的事情,該鬱悶的是他才是啊,孟浮生是怎麼倒下的?
穆生雲守著孟浮生一直到下午人才醒過來。
孟浮生聞者自己身上的藥味,然後又看到了穆生雲,就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情肯定是被發現了,大夫也來看過了。
穆生雲自從他一醒來就發現了,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還在跟他生氣的事情,趕忙問“大夫說你是心病導致的病症,你心裡到底藏著什麼事情。”
孟浮生抿了抿唇,一想到生雲師兄對皇城事情的排斥程度,知道這件事情說了出來兩人肯定又得大吵一架,所以不願意說,就搖了搖頭,“沒事。”
“沒事能憋成這個樣子?”穆生雲雖然因為過度的擔心做了不少傻事,可是本質上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一聽就知道了他的敷衍,不高興地問,“你還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事情嗎?你是要我自己查嗎?”
孟浮生感到有些煩悶了,乾脆破罐子破摔把事情說了,“那個人找過我後我做了一場關於公主的夢,那個人用著公主的身份,可是那張臉卻不是公主的臉,我隻是一時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公主,公主是不是真的死了,所以我知道你會生氣所以也沒有想著跟誰說。”
穆生雲果不其然大發雷霆,對於現在的他,杜月妍和杜維楨任何一個人的名字都是點燃導火線的火把,都能夠令他瞬間炸起來。
他的臉立馬就黑了,“你還在想這個!你還在想這個!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死了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你為什麼要想這麼多?還說你不是在操心皇宮的事情,不操心她是死是活是什麼人你會想這麼多嗎?”
穆生雲氣地在房間裡走了走去,“你真是不懂事,一點都不想在你冒險的身後多少人在擔心著你!”
孟浮生無奈到不行,他本來是不想說的,不就是怕麵對現在的場景嗎?可是說了他又後悔了。
“生雲師兄,你不要這麼生氣,注意身體。”
一聽到身體兩個字,穆生雲也醒了過來了,考慮到孟浮生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吵架,他乾脆氣衝衝地走了出去,把有些不知所措的孟浮生甩到了身後。
周婉儀看到穆生雲帶著一身的怒氣回來,又震驚又疑惑,“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怎麼了!”穆生雲氣的頭腦發昏,竟然一把把桌子上的東西掃了下去,在一陣劈裡啪啦中怒氣十足地說,“孟浮生要把我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