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引!
何翠然後麵的“潑冷水”絲毫沒有澆熄孟浮生的希望,他反而覺得在她這裡得到了安慰,想要去尋找妍兒,把她帶回來的想法日漸強烈。
不管她說得是真是假,有沒有事實依據,他都要去這麼乾,死要見人活要屍!那麼接下來他要跟維楨商量一下,看是要他另請他人負責監視何翠然讓他去找妍兒,還是有其他的方案。
他對何翠然說“謝謝你跟我說了這麼多,我現在有點事情先離開了。”說完他起身就走,也不等何翠然說點什麼。
何翠然等著他的背影氣得不輕,“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就這麼走了氣死我了!”
孟浮生也不知道是走得太快沒有聽到還是一些其他原因,反正一直走出何翠然的視線也沒有回過頭。
他悶頭朝禦書房走,就在經過禦花園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接著月光他能看得出那個是一個瘦削的女子,還穿著華服,應該是宮裡頭哪個妃子。
孟浮生有些疑惑,因為那個妃子一邊走一邊左顧右盼,似乎很害怕被彆人發現,而且身邊竟然沒有跟著一個人,這確實是有點奇怪了。他想了想,還是決定跟著她看一看。
要是放在平時,以他的輕功是絕對不可能會打草驚蛇的,可是他現在有些醉了,頭腦有點昏沉,腳步也不如往日輕盈,在跟蹤的時候竟然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枝,鬨出了一點動靜。
這清脆的“啪嗒”聲在寂靜無人的禦花園十分顯耳,不止孟浮生,連那個妃子也被嚇住了,猛地朝他的方向看過去,然後兩個人就對上了。
那個妃子的臉唰得就白了,出聲問“你是誰?”
孟浮生條件反射要躲起來,可是又想到他現在的身份是宮中一個普通侍衛,出現在這裡也不奇怪吧,於是走了過去,對那個妃子行禮道“娘娘,屬下隻是路經此地,不小心驚擾了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在短短的時間裡,他用眼睛記錄下那個妃子的長相,很是俏麗,看上去年紀不算小但也不算大,保養很好,有些辨彆不出具體的年齡。
那個妃子明顯也很緊張,眼睛都不敢看孟浮生,“這麼晚了你來這裡做什麼,玩忽職守。”
孟浮生連忙認錯“是屬下錯了。”
妃子冷哼一聲,袖子一掃,說“那你走吧,本宮要在這新裡欣賞夜晚的桃花。”
“是。”
孟浮生低頭離開,不過並沒有走出禦花園,還是躲在了一簇花後麵,看著那個妃子,她在原地假意轉了幾圈,欣賞桃花,但是很快四處掃過去發現沒了人,又匆匆離開了。
他將妃子的怪異舉止都記到心裡,覺得她肯定不是跟她所說的那樣是在賞花,又覺得今晚的事情他很有可能會被那個妃子懷恨在心,還不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麼事情呢,宮裡的肮臟事情可不少,他決定待會得給杜維楨說一說,以絕後患。
孟浮生在後麵接著藏了半晌之後,沒有發現有誰再出入禦花園,就去了禦書房。
杜維楨此刻剛處理完一堆奏折,正在練字,龍飛鳳舞的,見他不告而來,有些疑惑,“浮生,你怎麼來了,是何翠然那裡出了什麼事情嗎?”
孟浮生點點頭,然後跟杜維楨複述了何翠然跟他所說的話,“何姑娘今天突然跟我說,妍兒很可能有還沒有死。她親眼見到控製她的人收集被他們毒死的人的屍體以及將妍兒的屍體藏了起來。”
杜維楨很是震驚,想到了什麼,說“你覺得是什麼起死回生之術?”
孟浮生也覺得這個可能性很是不可思議,不過現在是有一絲絲的希望就得全力以赴了,所以他說“很有可能,不管怎麼樣,這都是一線希望不是嗎?”
杜維楨喜形於色,可是緊接著又皺起了眉,說“不過,要是真的按照你所說的,那麼何翠然為什麼會告訴你這些呢?她跟我們的立場應該是相反的才是。”
孟浮生一愣,有些沮喪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在聽到她說的時候我第一時間也是不相信的。不過,或許是他說的正是我所希望的,所以我還是選擇相信了。維楨,你呢?你決定信不信?”
杜維楨沉默了,好半天才一下一下地點了頭,任誰都能看出他的掙紮,“我信,我信。”
兩人麵麵相對,都從彼此眼裡看到了不得已,空間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好半會杜維楨問“浮生,你還有什麼事情要說的嗎?沒有的話你就先回去休息吧,等我查清楚了我們再進行接下來的事情,現在還在調查何翠然給的那個地址呢。”
“行。”孟浮生點點頭,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了,“對了,我差點忘記了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呢,就是我剛才在來找你的路上,經過禦花園的時候,見到了你的一位妃子。”
接著孟浮生描述了那位妃子的長相。
杜維楨想了想,說“是荑妃,她怎麼了?這麼晚了一個人去禦花園做什麼。”
孟浮生說不知道,“她看上去很害怕彆人看到似得,因為我今晚喝了點酒還被她發現了我在跟蹤她,以防後麵發生什麼事情,我就先跟你說了。”
杜維楨臉色凝重,若有所思地點頭,說“行,我知道了,為了不打草驚蛇,這件事情就全都交給我吧,我來處理就行。”他對這個荑妃的印像也不深,隻記得宮裡是又這麼一個人,之所以能夠根據孟浮生描述的長相認出人了,是因為他宮裡也沒有多少妃子,長相都很不相同。這位荑妃就屬於比較柔和端莊的長相,十分有氣質。但是更具體的一些事情,因為他不經常去後宮,也就記不大清楚了。
不過還是希望不是那回事吧,杜維楨表情陰森地想著。
孟浮生看到他那副表情顯然也猜出了什麼,知道這事自己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