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引!
叫了好幾聲裡麵都沒有一點回音,何翠然這下是徹底急了,她開始劇烈地捶門,惹得隔壁幾個房間的客人非常不滿,店小二這才姍姍來遲製止她,“小姐,你這樣子會吵到其他客人的。”
何翠然著急地攔著店小二,說“快把門打開,我朋友在裡麵一直沒有聲音,我懷疑他暈倒了!”
店小二被她說得也急了,要是房間死了人,他們整間客棧的生意都會受到影響,要是客人嚇跑了怎麼辦,所以他立馬安排人來把門撞開了,何翠然闖進去,一眼就看到了暈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孟浮生,心跳如雷,跑過去推搡了人好幾下,“孟浮生!孟浮生你怎麼了?”
“店小二!”她叫孟浮生身體還是溫熱的,呼吸也有,就是額頭非常滾燙,“麻煩你幫我去叫個大夫。”
店小二趕忙跑了出去,很快把一位老大夫請了回來,大夫給他把完脈後,讓店小二去盛了冷水過來,浸濕手帕放到了孟浮生通紅的額頭上,示意何翠然安心,“他隻是發了高燒昏過去了,不過心火旺盛,肯定是因為心事太沉重了,加上精神緊崩,這才發的燒,醒來之後還需要你們多多溝通,幫他疏散一下心情,同時要注意休息。”
何翠然連忙點頭並認真記下老大夫的囑托,最後給了錢,才親自送老大夫出去,然後她就借客棧的廚房給孟浮生熬了藥,等回到房間的時候,孟浮生竟然已經醒了,隻是沒有什麼力氣地靠在床頭。
“你終於醒了!”何翠然情難自已,滿胸的擔心化作衝動,她把藥放在一旁,撲上去抱住了他,帶著哭腔說,“你知不知道剛才嚇死我了,你怎麼叫都叫不醒,我讓店小二把門砸開了,去找了大夫,你為什麼生病也不告訴我?要是我早上沒有發現你就直接燒死了!”
孟浮生被她這衝動的一抱嚇得愣了一會,因為高燒而導致大腦運轉十分緩慢,好半天才知道說些什麼,“抱歉,我不知道我生病了,以後要是預先知道了,一定告訴你。”
何翠然噴笑出聲,然後立馬收斂了笑,狠狠地瞪他一眼,“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看我擔心你好玩是吧?”
“”他沒有開玩笑啊,孟浮生鬱悶,他隻是把心裡話說了出來而已。
何翠然把藥端給他,孟浮生一口悶了進去,她看著他喝藥這麼爽快的樣子,卻莫名有些怒氣浮了上來。
“浮生,你不能再這樣自暴自棄了。”她表情嚴肅,柳眉輕皺,“大夫說的,你的是心病,要是心病不好,身體就不會痊愈,這樣子你什麼都做不了。不僅管不了穆莊主的事情,就連我們現在要去做的,公主的事情你也處理不了,這是你希望看到的嗎?”
孟浮生沉默了,他沒有辦法辯解自己沒有自暴自棄,畢竟他的確因為心裡壓抑著事情的原因讓自己生了病,這是不可解釋的,他也知道何翠然所說的話的正確性,要是他繼續這樣子,恐怕隻會在床上浪費時間,彆說去處理這麼多重要的事情了。
所以他承諾到“對不起,本來把你帶上是為了保護你的,沒有想到還讓你替我忙東忙西的,你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何翠然知道他是一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君子,所以聽到他這句話心口的一團氣就散了,便拿碗出去便倔強地說“誰想照顧你啊,自作多情,要不是怕你生病了,到時候有人趁虛而入,傷害我了怎麼辦?我隻是為了自己著想。”
“好好。”孟浮生沒有多說什麼惹她生氣,順著她的意思說,“但還是要謝謝你,不是你我一個人這樣發燒了恐怕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呸呸呸!”何翠然不高興地打斷了他的話,“健健康康的說什麼死字啊?知不知道這樣不吉利啊,你這個人真是的。”
“對不起。”
孟浮生的燒當天的時候還沒有腿,所以他們隻能選擇繼續在客棧裡留幾天,由何翠然負責照顧孟浮生,忙前忙後端茶倒水,熬藥洗碗,有時候他看得也感到很是愧疚,想說自己已經可以下床了,她不用那麼累。
何翠然生氣地掃開他試圖拿走碗去洗的手,將他推回到床上,叉著腰教訓道“我告訴你!我也不想在這裡留太久了,所以你的當務之急是在床上好好休息養病,然後我們早點動身?明白嗎?”
孟浮生再一次反抗失敗,隻好無奈應下,“好。”
他在安心養病的同時,也沒有荒廢其他的事情,而是繼續以書信的方式跟師叔保持聯係,時刻關注著生雲師兄的情況,哪知道自從那天之後,師叔竟然沒有再見到過生雲師兄了,所以不管孟浮生再如何擔心,這件事情也隻能暫時擱置在了一旁。
日子一過就是三天,孟浮生的情況了有了非常好的好轉,除去還有一點發燒可咳嗽之外,幾乎沒有什麼情況了。
這一天何翠然發現他的藥吃完了,就去藥堂給他買藥,結果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一個瘋子,那個瘋子頭發像一團乾枯的雜草罩在頭上,蓋住了他的臉,衣衫襤褸,身上像隻穿著一個麻布袋,還帶著一股子惡心的海腥味,而且講話瘋瘋癲癲的,讓人巴不得離遠一點。
何翠然沒有打算理他,但是那個瘋子竟然直直朝她走了過來,嘴裡還念念有詞,什麼“終於找到你了嘿嘿”,“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她被嚇得不輕,緊張地看了看周圍,還算熱鬨,所以心定了定,她拒絕道“對不起,我還有事情。”
那個瘋子似乎聽不懂她的話,繼續朝她走近,聲音越來越大,不斷地重複著“跟我去一個地方!跟我去一個地方!”
杜月妍有些害怕了,邊走想要拉開跟瘋子的距離,同時拔高聲音壯膽“你不要過來!不然我就報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