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能想到,下一秒就聽到時珺帶著些許的不確定說“顧欣嵐?”
看得出來,她在說這話的時候是有認真在思考的。
可……
就是因為認真思考過,才更讓人生氣啊!!!
秦匪“……”
秦匪差點沒被氣得直接當場升天。
顧欣嵐……
顧欣嵐竟然能和他相提並論?
是他地位太低,還是顧欣嵐在她心中的地位太高?!
他居然淪落到和一個校霸相提並論。
秦匪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質問“你和顧欣嵐能親嘴、睡一起?”
“我和你沒睡一起。”時珺辯駁。
結果惹來秦匪更大的反應,“那親嘴呢!”
時珺“……”
她沉默了一下。
不僅是因為這是事實,也是秦匪那吃人的眼神。
那家夥,大有一種你敢否認,我就和你同歸於儘的架勢。
“要不是舍不得你,我真想掐死你算了!免得我下半輩子被氣出個心肌梗塞。”
聽到秦匪這樣說,時珺很想說,他想得也太多了。
居然都想到了下半輩子。
會不會想的太遠了點?
但看到他真的一副要被自己氣死的樣子,她還是決定閉嘴為好。
免得還沒等到下半輩子,現在就把人給氣出一個心肌梗塞,那就不好了。
由於她的靜默,氣氛就此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秦匪看她又變回了那個不發一聲,任由你訓罵的樣子,多少又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過分了。
但小姑娘真的太氣人了。
一句話把他直接打發到了和顧欣嵐一個等級上去。
完全就抹殺了他們兩個人之間所有的感情。
在平複了將近五分鐘之後,他不禁再次遲疑地開口“如果當初……”
然而,當他說完這四個字之後就後悔了。
他覺得以這小姑娘的耿直性子,萬一問了,那答案說不定真能氣死他。
想想還是算了。
不問好歹能騙騙自己。
問了,可能連騙都騙不了了。
“什麼?”此時,時珺遲遲等不到他後半句話,不由得主動問了一聲。
結果被秦匪一句沒什麼給擋了回去,緊接著就換了個話題,“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對於這個問題,時珺又一次地沉默了下來。
因為她覺得這件事還是彆把秦匪卷入其中比較好。
自己這事兒比較棘手,而他那性子一旦知道了,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就此惹來一身麻煩。
不好。
站在對麵的秦匪看她不說話,慢慢站直了身子,也不惱,隻是氣定神閒地一句,“也為了數據庫?”
一個也字,讓時珺猛地抬頭。
他知道?
對啊,他是秦家的少爺,金熊把他邀請到這裡來,難道隻是來拍賣古玩字畫的嗎?
肯定得是重中之重的東西才對啊。
所以……
時珺神色驟然一變,倏地抬頭,帶著幾分的緊張之色看著眼前的人,“那個買家是你?”
秦匪看到她這樣的在意,嘴角微微輕勾了起來,搖頭,“不是。”
聽到這個回答後,時珺才小小的鬆了口氣。
要真是他的話,那豈不是成了那個冤大頭了。
然而,正當時珺放下心來的時候,她終於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
“你怎麼會在酒吧發現我的?”
大晚上的,酒吧裡那麼昏暗,而且她還帶著假麵,按理說在這種情況下對方是男是女都不一定能分辨,他是怎麼看出來自己的?
這太詭異了!
看她總算想到這個問題,秦匪嘴角的笑才漸漸深了起來,不過卻不告訴她,而是油嘴滑舌地說“因為我們心有靈犀啊,一下子就能從茫茫人海中感覺到你的存在。”
時珺哪裡聽不出他這是糊弄人的話,便神色冷淡地提醒,“說人話。”
秦匪一看,忍不住嘖嘖了兩下。
這小姑娘怎麼那麼不禁逗呢。
當下,也不敢再鬨下去了,如實地回答“我哪裡是突然在酒吧找到你,我分明是在金熊的辦公室找到了你。”
金熊的辦公室?
時珺臉色一沉,盯著眼前的人,問“金熊請的黑客是你?”
這麼多年攪和的時家不得安寧難道都是拜這人所賜?
那可真的就太意外了!
不過,很快,這個意外就被秦匪給打破了。
因為他說“那個黑客自然不是我,是我把他打暈了,假扮的,結果沒想到看到了你。”
時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幾秒後,才像是聽懂了似的,道“可我那個時候是假麵,你怎麼會認出我?”
秦匪等了半晌總算等到這句問題,低笑著望向眼前的人,一字一句緩而堅定地說“傻瓜,我說過,我從來不認你的臉,我隻認你那雙眼睛。”
哪怕你藏匿於千萬人之中,隻要一眼,我就能認出你。
後半句話雖然他沒有直接說出口,但是時珺卻能從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裡無聲地感覺到、
浴室裡“嘩嘩”地流水聲嘈雜的很。
可那些話卻一字不落地鑽進了她的耳朵裡,攪得她心頭漏跳了一拍,心緒都開始有點恍惚了起來。
浴室的暖黃色燈光烘托得情氣氛漸濃。
秦匪不自覺地漸漸向她靠近。
眼看著麵前的人一點、一點的朝著自己靠近,兩者的距離近得她都能感覺到那撲來的溫熱氣息,時珺下意識的往後仰了仰。
不想腳踢到了旁邊的垃圾桶,發出了一聲輕響。
當即她回過神,不動聲色地往後推了推,就此詢問道“那你為什麼要假扮那個黑客去金熊那裡?”
秦匪眼看著氣氛被打斷,頓時失望地抿了抿嘴,就此直起了身,斜斜地靠在一旁,很是坦白地道“想得到數據庫啊。”
時珺一聽,“得到?”
他那個行為應該算是偷竊吧?
虧他把偷竊說得那麼理直氣壯,還說什麼得到。
不知道是不是時珺的眼神是否太過明顯,秦匪垂眸笑了下,“我知道你想說我是去偷。但事實上,是他們偷走了我的數據庫拿來販賣,我隻是拿回我自己的東西罷了。”
這個信息量是真的太過巨大,讓時珺不免怔了一下,才問“你的數據庫?”
秦匪調整了下姿勢,點了點頭,“是啊,幾年前我身邊的人聯合我手下的人一起我剛新研發的數據資料給轉移,然後以為我的名義販賣,上麵的人懷疑我,就把我從京都踢出局了。”
這種結果讓時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懷疑就踢出局?
“這太草率了。”
秦匪嘴角彎了彎,感覺到了她在為自己打抱不平之後,就解釋道“這種機密東西,一般來說除了我,沒有人能夠靠近,他們會懷疑也很正常。”
時珺自然不太懂這其中的彎彎繞,她便繼續問道“那後來呢?”
秦匪也沒有隱瞞,講述了在他身上的那點事情,“這兩年我一直在私下調查數據被輾轉販賣到了誰的手裡,第一部分被沈家人賣給了y國,第二部分原本沈家拍個高價,然後一邊私下裡又和江暮韞接觸,可惜談判最後交易時被盜走了,直到前幾個月這裡錢莊發出消息,說東西在他這裡,我就來看一看,誰知道……”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時珺。
後麵的話雖未完,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時珺在聽完了整個故事後,這才明白為什麼這位大少爺為什麼會淪落到海城這個小地方。
原來是被陷害著趕出京都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