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魏叔這話似乎也是有些道理的。
用董事會來逼迫已經是觸碰到父親的底線了,要是再弄下去,很有可能會觸底反彈。
當下,他表示“還是魏叔考慮的周到。”
“既然已經勝了一籌,那就暫時按兵不動,先看看。你越是安靜,耀平才會緩下來,到時候徐徐而至,他更能接受。”
最重要的一點事,江慕凡絕對不可能會這樣甘心忍受被撤職。
他必然會有所動作。
到時候江暮韞就反守為攻,相信江耀平到時候也無話可說。
“我聽魏叔的。”
江暮韞對他表現出這樣的恭敬,魏章彆提多滿意了,“好好乾,以現在的局麵來看的話,你是穩定了。”
可江暮韞遠比他所認為的還要清醒和沉穩,就聽到他道“還不行,這次的事情我到底是沒有做好,隻能說沒有輸得太慘。”
如果真的做好,就應該自己一次性直接扳倒江慕凡,讓父親無話可說地接受。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要用董事會來施壓,甚至讓魏章來出麵。
這對他來說,已經是失敗了。
麵對他如此高要求的對待自己,魏章心中很是安慰,也就勸了兩句,“慢慢來,彆心急,這次我聽說其中有那個時家的大小姐在幫著秦家搞鬼,你有這樣的意外也是沒辦法的。”
提及到時珺,江暮韞就想到她時至今日的失蹤。
想必秦匪一定將她好好的藏在某個他找不到的地方保護著吧。
肯定是這樣。
“是啊,她還真是一個巨大的意外。”江暮韞言不由衷地說了一句。
這般語氣讓魏章不由得側目看了他一眼,隨即再道“這女孩子先是拒絕和你聯姻,後又轉入秦家,眼下還幫著秦家,看來是打定了主意不和江家有來往了。時家那邊,你得注意點。我看她也是個不安分的主,遲早的事。”
江暮韞眉眼淡然地嗯了一聲。
“如果到了必要處,解決也未嘗不可。”魏章隨後又補充了一句。
這話讓江暮韞不禁轉過頭,看向了魏章。
魏章見他有這般舉動,笑了笑,問“怎麼,舍不得?”
江暮韞當下收斂起神色,搖頭,“沒有。”
可這怎麼會隱瞞得住未來這個過來人呢。
之前說什麼都沒反應,現在一聽到要解決時珺,就馬上看向自己。
擺明了對這個女孩子的不同。
但這也不能怪他。
時珺這個女孩子從小就表現的與眾不同。
她和江慕凡是同一種人。
都是私生子。
唯一不同的是,她沒有得到時寅的偏愛。
而她似乎也從小就不屑於這些東西。
她獨來獨往,傲骨難馴。
並且最後,她像一顆野草活了下來,還在這南邊紮了根,被人稱了一聲珺爺,從此和時家分道揚鑣。
她太清冷,也太野性,如懸崖峭壁上的高嶺之花,是讓男人都為之吸引,想要馴服的對象。
江暮韞注意她,實在是太正常了。
“其實仔細想想也的確挺可惜的,這女孩子要是拿下時家,再和你聯姻,有了這麼大的助力,你必然是穩得不能再穩了。”
如果可以,魏章其實也希望江暮韞能夠將人收入囊中。
可惜,眼下的情況這種可能性已經幾乎微乎其微。
並且江暮韞的骨子裡也是一個傲氣之人。
他說“靠女人上位還是算了。”
魏章笑嗬地道“就算不靠她上位,單憑她那個長相,難道你不喜歡?”
江暮韞當下不由得腦海中閃過時珺那張清冷的麵容,以及那雙如古井般幽深的眸子。
說真的,他很難想象這樣一雙眼睛如果被點燃了那一抹亮光時,該是如何的美麗。
他手指微收,但神色上沒有什麼變化,隻是平靜地回答“強扭的瓜不甜。”
魏章感慨“其實也沒有甜不甜這一說,你們當初純屬就是造化弄人,時寅那老家夥自己存著私心想把她當聯姻的交易品,結果惹來了這位大小姐的不痛快,最後才導致成這樣,要是那時候你們兩個人是正常相識,我想以你的形象和身份,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說到最後的時候魏章還歎息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然後看了一眼手表後表示“行了,反正既然眼下已經是這樣的局麵了,那也彆想了,女人多得是,但江氏就一個,該處理還是得處理。我等會兒還有個約,就不和你一起走了。”
江暮韞立刻道“那我送你去。”
但魏章擺手笑了下,“不用了,就在前麵放我下來就好,我的車就在後麵跟著呢。”
那名司機連忙找了個能靠邊停車的位置,馬上停車。
魏章下車的同時,江暮韞也一並下車,送他上了自己的車,說了一句“魏叔您慢走。”
“好好乾。”
“我會的。”
把人送走之後,江暮韞才回到了自己的車內。
他坐在後座上,溫和的表情此時隻剩下沉肅。
靜默幾秒後,他果斷地出聲問道“是誰查到那個死了的眼線?”
駕駛座上的手下當即回想了一下,如實回答“好像是何助理。”
江暮韞記得這個何助理好像剛進來不久,怎麼會那麼容易就得到了一個他都不知道的消息呢?
於是他當即下令,“去好好查一下,他這段時間和誰接觸過。”
那名手下不解其意,但既然是自己的老板吩咐,他隻能應了下來,“是。”